已經凌晨2點,夜弦躺在床上難以入眠,被風爵誘惑心動的感覺過於觸動導致剛剛厲偌清的觸碰都不敢回應。身旁的男人已經睡熟了,略重的呼吸聲此起彼伏,夜弦實在睡不著坐起身子對著窗外發起了呆。
身後的厲偌清睡得很熟了甚至都在說夢話,一聲聲叫著她寶寶,弦兒,聽得夜弦更加難受,夜弦受不了離開了房間。
當她下樓想到一杯水喝時看到了廚房裡微弱的亮光以及一個男人抱怨的聲音,“靠!真不給老子留一點吃的!木卿歌!厲偌清你老子記住你們了!以後來我家一樓吃的都不給你們!草!草草草!”
冰箱門被狠狠摔上,風爵捂著咕咕叫的肚皮只能打道回府,夜弦躲在衛生間里等到他回房間才出了門。
今天的事情又是因她而起,夜弦明明什麼都沒做,可壞事又總是發生在她的身上,風爵誤會了她和風露,現在木卿歌又誤會了她和風爵,這一件件錯事糾纏在一起,簡直讓人崩潰。
夜弦思來想去還是去了廚房,拿出剩下的食材開始做飯。木卿歌在房間里睡不著,他閉上眼睛就是風爵剛剛和他說的話,他們三個人都想娶夜弦,可是三個人都很難娶到她,這是現實。
風爵說話很難聽,又總是那種賤賤的語氣惹怒他,所以他不願意和他一起吃飯,可是深夜冷靜之後他覺得自己太幼稚了,因為幾句話和自己的兄弟鬧矛盾,他不該是這種人,他是四個人之中最冷靜理智的人,什麼時候也學會用這種不給人吃飯的幼稚手段了?
風爵現在肯定餓得睡不著吧,還是給他做點東西吃吧,哪裡能真的餓到他呢?這個最膽小最愛哭的哥哥哪一次沒有護著他呢?當他被叔父的小孩子欺負時,第一個衝出來打架的不就是他。
木卿歌穿了件衣服下了樓,可當他看到廚房裡微弱的燈光時停下了腳步,夜弦將鍋子里的意式燴飯倒進盤子里,她彎著腰低著頭格外細緻,當她端著這份飯上樓送到風爵門口時,木卿歌站在衛生間里透過那厚厚的毛玻璃看清了夜弦的身影。
那一刻,木卿歌只覺得心都碎了,原來夜弦真的喜歡他,原來那個安慰那個吻以及今日的調情,都是他們兩廂情願,原來他才是最局外的那個人。
他有什麼資格去吃醋呢?又有什麼資格去警告風爵?她從來沒有接受過他任何一句的表白啊,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一廂情願。
真是可笑!
夜弦將餐盤放在了房間門口,在敲了三下門之後快步離開走廊回了房間。風爵餓得睡不著有人敲門遲疑了好久才去開,當他打開房門看到地上放著一份熱騰騰的燴飯時,一時間驚愕不已。
除了木卿歌,他想不到有第二個人會給他做飯。
而衛生間里的人影更加確認了他的猜想,當他打開衛生間的門看到低頭紅眼的木卿歌時,兩個男人都未曾講話,沉默著佇立在原地。
最終還是風爵先開了口,“大晚上不睡覺你等著偷襲我啊?”
“……………”
“別以為給我做了飯我就原諒你啊,我可小氣得很!”
“不是我,我困了先走了。”
“什麼?卿歌?”
木卿歌頭也沒回得離開了衛生間,風爵一臉茫然餓得咕咕叫的肚子太難受了讓他沒有時間去顧及,只當是木卿歌不肯承認死要面子罷了,開開心心端著飯下樓去吃。
夜弦回了房間剛躺下床就被半醒的厲偌清摟住了腰,“寶寶去哪兒了?”
“去廁所啊,肚子有點難受蹲了好久。”
“那要不要吃藥啊?”
“不用,睡一覺就好了,我們睡覺吧。”
“嗯。”
躺下不過五分鐘,厲偌清就起了身,他湊到夜弦的耳邊輕聲說道:“我也去趟廁所,寶寶好好睡。”
“嗯…………”
夜弦閉著眼睛,卻還是聽到了幾聲嘈雜的塑料袋聲音,厲偌清輕輕閡上房門走去了風爵房間,可進去一看人不在下了樓才發現他在吃東西。
“阿喲,吃這麼香啊?剛剛不還是義正嚴辭的說我風爵今天就算餓死!也不吃木卿歌做的一頓飯!你不是挺牛逼挺威風的嗎?”
風爵吃了個半飽抬眼給了厲偌清一個挖苦的眼神,厲偌清長嘆一口氣將手中幾大包零食放了上來。
“我是真怕你餓死,偷摸拿了弦兒的零食給你吃,還要嗎?不要我得放回去了,不然弦兒沒得吃又要扁成鴨子嘴了。”
風爵拿著勺子咽下一大口燴飯看著厲偌清手中的零食笑道:“有飯吃誰吃零食啊?別到時候說我偷吃還得被她訛一筆零食錢!”
厲偌清看他這得意樣子都忍不住搖頭,這配料十足的燴飯也只能是木卿歌給他做的了。
“你看看,卿歌多心疼你,大半夜不睡覺給你做飯,就你還非要和他吵架!他那麼好的脾氣一年生個兩次氣了不得了,也不知道你說了什麼難聽話把他惹成這樣!”
風爵並不想說出和夜弦調情的事情更不想說他和木卿歌的對話,他們以前無話不談,可現在卻開始互相隱瞞,風爵知道自己人渣,背著自己的兄弟勾引他的女人,此時他更難面對的是厲偌清。
雖然他們兩個從小不對付,見面不是搶玩具就在打架,可一旦出現外部問題四個人總是一致對外的,小卿歌被欺負了,他就衝上去揍人,而厲偌清也是跟著他把對方打得最慘的那個,最後兩個小男孩兒一同面壁而跪一同接受鞭打。
而他也知道自己沒吃飯,偷拿了零食過來,那一刻風爵那顆涼薄的心出現了愧疚感。
“是我說的話太過頭了,我明天會找他道歉的。偌清,對不起。”
風爵將所有的愧疚都化作一句對不起,他不能說出來,那將是對厲偌清最大的傷害。
“能從你風爵的嘴裡聽到一句對不起,簡直比登天還難,等會兒我拿個手機錄音,你再說一遍。”
“靠!給老子滾!”
“哈哈哈哈,幹嘛呀,說一下嘛!我錄個音以後天天在家循環播放!”
“滾滾滾!別打擾老子吃飯!”
厲偌清和他嬉笑著回了房間,碗里的燴飯已經只剩下了一點,看著裡面的蝦仁青菜,風爵長嘆一口捂住了臉。
木卿歌知道他飲食的喜好,為他做的飯裡面不會放蝦仁和青菜,因為他不喜歡吃蝦也不喜歡青菜。
這份飯他吃的第一口就已經察覺出來不是木卿歌做的,而這裡面酸辣醬料的味道和下午那份速食麵一摸一樣。
風爵捂著臉壓抑著情緒笑了幾聲,他不懂為什麼一向涼薄寡情的自己竟然有一天會被這男女之情所困擾,他對夜弦的感情竟然引發了對厲偌清的愧疚,難道他真的已經開始學會愛一個人了嗎?
可是這樣的感情真是痛苦,他明明知道愛情有多苦,可他還是陷了進去。
清晨早飯的時候,夜弦偷瞄了三個人的臉色,雖說還帶著點不服氣的氣氛,但至少沒有再擦槍走火了,安安靜靜吃完了早飯。
離開時,家裡又只剩夜弦一個人。
“寶寶,我們今晚可能不回來,冰箱里有吃的你自己做一下,如果有事就打我電話,好好獃著別亂跑看家哦?”
“嗯,好!”
厲偌清叮囑完了夜弦轉身抬手搭上了兩個男人的肩膀,
“都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還能有隔夜仇嗎嗎?別板著臉,都笑笑!”
風爵深呼吸一口氣轉過頭看向木卿歌彎起了嘴角服了軟,木卿歌也舒緩了眉頭五個男人離開了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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