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弦!”
姜堰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他不過出去和霍震聊了一會兒夜弦就被一群人欺負成這樣,他幾乎是衝過去的,大力撥開人群上前護住了她。
而姜堰的出現更是對應了葉天的話,夜弦和厲偌清這段骯髒的交易關係已經是鐵證。
“你們在說什麼!”
姜堰當在夜弦的面前,強而有力的手臂將她護在了臂彎里。葉天冷笑著攤開手掌看向了眾人,他都不需要說話就毀掉了夜弦所有的名聲。
姜堰不明所以,但他知道此時的夜弦很脆弱很無助,她的身體在發抖,而這些人肯定在欺負她!
“夜弦,你跟我出去,我們先上車。”
姜堰想帶她走,可人群不願意鬆開,他們緊緊盯著夜弦或是竊竊私語或是放聲嘲笑。
“都讓開!”
姜堰一聲怒吼確實嚇退了不少的少爺小姐,葉天卻往前走了一步嘲笑得看著姜堰:“區區一個保鏢,也敢在這裡放肆!別以為你是厲偌清的人就能對我們吆五喝六了!在座的有哪個不是世家公子千金,你倒是膽子肥敢這麼和我們說話!”
葉天一番話又激起了眾人的情緒,姜堰沒想到葉天竟然能做到這種地步護著夜弦的再也走不出去了,這些人結結實實擋在前面,一個個囂張跋扈的全是金貴的少爺小姐。
“堰哥……………我想回家……………”
夜弦囁嚅著,她低著頭已經沒了任何力氣去反駁解釋,活著總是這麼痛苦,經歷了希望再到絕望也不過短短几年。
“沒事的,我帶你回去,別怕。”
夜弦捂著眼睛,可淚水還是從指縫裡掉落,她低著頭還想保留最後一絲尊嚴,如果再不走,她真的會在這裡徹底破碎。
“我說了,都給我讓開!”
“切!狗仗人勢!”
葉天嘲弄地對著姜堰冷笑,看得姜堰牙痒痒,可他現在不能在這裡和這些人起衝突,今天是風露的生日宴,來的都是達官顯貴,眼前這些少爺小姐也都是有背景的,到底該怎麼辦!
“一群小兔崽子!都他媽的給老子讓開!”
霍震一隻手拿著鋼管敲打著地面,他的聲音極其洪亮,嚇得這一群人一個哆嗦回過頭讓出了一條路,霍震的名聲在這裡也是足夠響亮的,更何況他那兇惡到極致的眼神以及臉上那道疤,一個人足以震懾這一群小屁孩。
霍震走上前看到姜堰護著的夜弦長呼了一口氣轉過身面對所有人,當鋼管抬起來的時候人群逐漸恐慌開始往後退。
“一個個吃飽了撐的,還他媽學黑社會攔人打架嗎?”
霍震瘋狗的名聲可不是蓋的,除了木卿歌他不會聽從任何人的話,只要稍微得罪他一點,這條瘋狗一定會咬住不鬆口,想鬆口也可以,把他嘴裡的那塊肉割掉,不來一次大出血都送不走這條瘋狗。
楚嵐叮囑過葉天,今天他可以來複仇,但不能開罪的人堅決不能碰,只允許他報復夜弦一個人,所以他只能用眼神瞪著這個要救走夜弦的人。
“瞪什麼瞪!再瞪老子把你眼珠子摳出來!”
霍震也是夠硬,抬起手中的鋼管就戳到了葉天的眼前,他大驚失色往後一退差一點栽倒。
“你們要在我風家做什麼!”
人一個接一個的來,事情也變得越來越複雜。風爵出現的時候風露趕忙拉住他的手臂求他保護夜弦,可此時的風爵看著自己的親弟弟還是百般維護夜弦,心中的憤怒又一次涌了上來。
“風露,你給我回房間。”
“哥!”
“回去!”
“哥你怎麼這樣啊!他們要欺負弦兒!”
“她的事情和你有什麼關係!風露,你是不是不聽我的話了?不聽以後就別叫我哥!”
風露震驚地看著眼前暴怒的風爵,抓著他手臂的雙手慢慢垂了下來,他回頭看了看夜弦又轉過頭看著風爵。
“哥……………”
風露做不出選擇,他不能背叛夜弦更不能背叛親哥,只能用哀求的眼神望著風爵,可他的眼睛里卻只有冷漠的命令,似乎已經不再是那個無條件寵他的哥哥了。
“霍震,把武器放下!”
木卿歌聲音不大,可威嚴十足。霍震聽到聲音的片刻便放下了手中的鋼管,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葉天看有人阻止膽子也大了許多,直起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
風爵:“今天是我弟弟的生日宴,你們在這裡鬧是想打我風爵的臉嗎?”
風爵是對著夜弦質問的,姜堰怎麼也想不到他會把矛頭直指夜弦,眼中滿是茫然。
木卿歌:“霍震,為什麼在這裡拿武器?”
霍震只是想幫助夜弦和姜堰脫困,他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剛剛這群人的竊竊私語他也聽了不少,不過就是在欺負夜弦。
霍震:“少爺,這些人擋路,我就是讓他們散開點讓路而已。”
木卿歌:“擋誰的路?你的路嗎?”
霍震:“不是…………少爺別生氣,我就是路見不平幫一下。”
木卿歌:“幫誰?需要你幫嗎?需要你拿著鋼管指著葉家少爺嗎?霍震,你什麼時候喜歡多管閑事了!”
木卿歌的反應讓姜堰和霍震更加震驚,往日對夜弦溫柔至極的木卿歌今天竟然會如此冷漠,甚至還訓斥了霍震多管閑事,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過幾個小時,上樓和風老爺子談了個話對夜弦的態度就三百六十度翻轉了過來?
原本統一戰線厭惡葉家的四個人突然轉換風向,而這就直接將夜弦放到了對立面,是她一個人打了葉家二少爺,也是她一個人得罪了葉家,而這一切的後果都需要她自己一個人承擔。
姜堰把這一切事情的後果都想通了,現在風爵和木卿歌都表了態度,只剩下厲偌清和凌渡,他對凌渡不抱有希望,只剩下厲偌清,他肯定不會背叛她,不會讓夜弦一個人承擔的,就算這三個人都撇清關係,她還有厲偌清。
姜堰期盼著厲偌清下來救她,而厲偌清也不負眾望地出現在了樓梯口,跟在他身後的還有秦傾。
“少爺!”
姜堰叫了他一聲,可他腳步緩慢臉上也沒有太多的情緒浮動。
“怎麼又鬧事?”
他的質問讓原本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掉了下來,駱駝被最後一根稻草壓死了,夜弦依舊低著頭,被全世界背叛的感覺原來就是這樣。
“對不起……………”
是她鬧了事情,她總是會惹到不好的人和事來給厲偌清添麻煩,這一切都是她的錯,所以夜弦選擇了道歉,細微的道歉聲刺痛著姜堰的身心,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明明是受害者的夜弦需要向他們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她連續不斷地道歉,帶著壓抑的哭聲連頭都不敢抬,姜堰看不下去了急忙說道:“少爺,夜弦想回家。”
“那你先送她回去,我還有事。”
“好……………”
姜堰以為厲偌清會護著她,可兩句平淡無味的話和剛剛那兩個人又有何區別,為什麼?他們怎麼一下子都變了?
那些人終於讓開了路,望著夜弦落寞孤寂的背影,厲偌清的心已經在滴血,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他的弦兒被欺負成什麼樣子了,可是風峪和楚嵐就在二樓看著他們,他不能對夜弦表露出過多的關心愛護,她已經是他的軟肋,只有在人前絕情才能真正保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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