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弦從水池裡撈出了鱸魚,瀝干水放到木質的案板上,脫水的鱸魚張著魚嘴不停一張一吸,它似乎是感受到了危險氣息,在案板上開始瘋狂撲騰。眾人還在說笑只聽得一聲菜刀悶響,原本還在案板上撲騰的鱸魚翹了幾下尾巴血水緩緩從腮內流出,淌到了一旁的水池裡紅了一池的清水。
她下手極快,單用一把菜刀的刀背就將這條魚敲死,緊接著趁著魚沒了反應在手中轉過刀鋒對著白色的魚肚抬起了刀尖,嘩!隔開魚腹的瞬間,鮮血混雜著內臟逐漸顯露,水池裡的水更混了。
所有人都看著她殺魚,就連木卿歌都停了下來,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在她的手上,夜弦刀工一流,處理一條魚不過幾分鐘。剛剛還活蹦亂跳的鱸魚在她的手中已經處理成了一條魚屍。
霍震:“你這刀工看起來不錯啊?小丫頭還會殺魚?”
夜弦抬了一眼繼續洗魚,“高一的時候,暑假在菜市場做兼職殺了兩個月的魚,一天一百塊。”
霍震不由得點了點頭,是個勤儉持家的好姑娘,娶回去當老婆最棒!
厲偌清又聽她說起了以前的故事,他不想聽可是那也是夜弦的過去,他越聽越傷心,越聽越覺得為什麼自己沒有早一點遇見她幫助她,再遇見他之前,這孩子到底再過多少苦呢?
夜弦手法嫻熟,洗完了魚放回案板拿著菜刀劃開魚身開始取刺。
“我還會殺別的,什麼雞鴨鵝都會。”
夜弦這句話徹底激起了霍震的興趣,夜弦生猛可不是表面上的虛張聲勢,她夠強夠猛,連他都算計過是個狠人。
霍震:“有意思,你才17歲吧,怎麼覺得你什麼都會?不像個小孩子,你不會謊報年齡吧?”
夜弦仍然低著頭,彎起的嘴角卻滿是笑意。
“我又不是有錢人家的少爺小姐,不上學的時候就要想著賺錢吃飯呢。”
風爵盯著夜弦越發覺得有趣,她貧困所以上進,窮苦所以早熟,或許現在這副欲擒故縱的心思也是被熬出來的,他不信夜弦真的單純,她藏得深或許就想著玩弄他們得到更大的利益。
厲偌清有些不悅,他不想看她做以前的活兒,他就想將她好好養起來,當他的小公主。
厲偌清:“這種事情以後交給別人做,女孩子別拿著菜刀殺生,不好。”4貳ωɡs.Coм()
夜弦處理好了魚骨抬起頭看著厲偌清有些疑惑,“你信佛?”
厲偌清:“不信。”
夜弦:“那你說什麼殺生不好,我反正不信這些,要說殺生造孽,我早就罪孽深重了。”
說完這句話的夜弦很明顯感受到了面前男人們略微驚愕的眼神,她嘿嘿一笑繼續說道:“死在我手上的雞鴨鵝魚都上千條了,我都習慣了。一開始的時候我跟菜市場的老闆學覺得還挺可怕的,那個雞在我手上撲騰半天,毛都掉了一地就想著跑,老闆讓我抓住雞的翅膀然後壓到外面的菜板上用木棍先把雞敲暈,然後呢用菜刀,就是這麼拿的。”
夜弦還特意拿起了菜刀和一根胡蘿蔔演示起了殺雞的過程。
“菜刀要彎一個弧度,然後對著雞的脖子,就是這裡,脖子這塊大動脈的位置,就這麼砍下去。”
哐!
夜弦真的拿著菜刀砍了下去,鋒利的菜刀深陷在木頭菜板里,風爵本能得一顫驚愕地攥緊了手中的杯子,而一旁的風露被嚇得一個腿軟差點栽下去還好沈蠻扶住了他。
“大動脈割斷就可以直接放血,把雞的脖子泡在溫水裡放血,防止血液凝固大概等個幾分鐘就能把血放干,後面處理起來也方便。”
夜弦描述完殺雞的過程很明顯嚇到了面前的四個少爺,不過那三個保鏢倒是面色不改,畢竟也是這些少爺們的刀,乾的臟活兒應該不比她殺的雞少。
霍震:“沒看出來啊夜弦,你連殺雞都這麼熟練!”
夜弦覺得這個話題有意思,她看著霍震臉上的疤突然問了個問題:“霍爺,你殺過人嗎?殺人也和殺雞一樣嗎?”
這個問題,太詭異了,夜弦到是個什麼腦子會在做飯的時候突然問這種問題。
厲偌清:“夜弦,你在說什麼!”
夜弦:“問問嘛,好奇黑幫大佬的生活。”
木卿歌:“那種生活沒什麼好玩的,霍震做生意多,不會做那種殺人的勾當!”
霍震:“殺人倒是還沒做過,不過捅人倒是玩過,我不用菜刀,用的匕首,大概這麼長,最好是有倒刺的對著對面的腹部,就是這裡,嘩得直接捅進去然後再猛地抽出來,這樣裡面的傷口會被划大,連腸子……………”
木卿歌:“霍震!”
木卿歌一聲怒吼叫住了霍震,他半張著嘴笑了笑不再說,可眼睛卻一直盯著夜弦,他越來越確信夜弦是個瘋子很適合做他的妻子!
木卿歌氣得連手都在抖,盯著霍震的眼神第一次如此恐怖,他知道自己犯了錯閉上了嘴只能用臉上的笑來道歉。
夜弦並沒有被嚇到,畢竟她也不是什麼單純小女孩兒,黑社會砍人她又不是沒見過,確實足夠血腥殘暴。
夜弦:“真猛!我還以為你們都用槍呢,看來是我港劇看多了。”
沈蠻:“用槍的是姜堰,霍震一般用拳頭。”
沈蠻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姜堰渾身一顫,他瞪著沈蠻的臉恨不得立刻上去封了他的嘴。
夜弦看向姜堰時,他看到了那雙眼睛一閃而過的疏離感,她有些驚訝但並沒有對他說話反而看向了沈蠻,“那沈先生用什麼?”
這話題越來越有意思,夜弦果然不是什麼善茬,風爵晃動著杯子里的紅酒對著夜弦露出一抹詭異的邪笑幽聲而道:“刀,槍,拳頭,他都會。”
果然,能當這些富家少爺的貼身保鏢,總要有些過人之處。
夜弦看著沈蠻,他總是用那種深沉的眼神看她,不像霍震也不想姜堰,更像是審視要將她看穿,她不喜歡沈蠻這個人,壓迫感甚至比霍震還要強。
木卿歌:“我不想在吃飯時間聊這種影響食慾的東西!”
木卿歌發了話,風爵老老實實閉了嘴,夜弦也只能埋頭繼續調配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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