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弦終於組好了樂隊,風露找了個倉庫強拉著他哥到了現場,秦傾也把自己的架子鼓搬了過來。四個人,剛好還能勉強湊一個隊伍。
夜弦只選定了一首曲子,因為時間緊迫也沒有多餘的時間讓他們練別的,幾個人研究了下曲子都各自演示了一遍,不過輪到風爵彈完覺得太普通了點。
“你說你都搞個樂隊,就為了整一個這麼普通的曲子?也太瞧不起我們了吧?”
夜弦會選擇這個主要是因為她只會這個,她和其他人所有的樂器都不同,是個二胡,還是和鳳凰街口的小賣部老頭子學的,不過還沒拿出來演奏。
“那你有什麼想法嗎?”
風爵拿著手中的木吉他看了兩眼,轉身扔給了風露。
“走,回去把我那個電的拿過來!”
“啊?哥?電吉他?可是咱們不是搖滾樂隊啊?”
“普通樂隊沒意思,你哥我當初在學校可以搖滾樂隊的主唱!麻溜的,都聽我的!
既然風爵都這麼說了,夜弦也覺得這件事聽他的最好。又等了一個小時,風爵帶著一堆人搬了一整套搖滾樂器進來。
所有人都坐在台下,看著風爵調試電吉他。他依舊很久沒有碰過這把電吉他了,這還是他大學的時候最喜歡的一把。
當他彈奏第一個音符時,夜弦被這強悍的音色深深折服,她瞪大了眼睛看著風爵背著吉他彈奏,那音色,那旋律太讓人上頭,感覺腦子和耳朵一樣嗡嗡的。
一曲彈完,風爵似乎找回了一點當初的感覺,嘴角的笑意燦爛無比。
“這感覺真棒,和我大學的時候一樣!都上來,先合奏試試。”
除了夜弦,另外兩個人都上去了,當風爵看到風露還拿起他的長笛時臉都僵了。
“你別瞎吹了,換那個電子琴!”
“啊?哥,我不會電子琴…………”
“鋼琴呢?”
風露撓了撓頭,一臉幽怨的樣子讓風爵頭疼。
“你小子,小時候讓你學鋼琴你非得吹破笛子!沒用!”
“長笛…………也很好啊…………”
風爵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虧得秦傾還會個架子鼓不然他都要被這群小孩兒氣死了。風爵又回想起了當初四個人在同一所大學里的時光,他們參加各種社團,組織各種活動,而他更是成為了搖滾社團的主唱兼主吉他手。當時厲偌清和木卿歌對此不太感興趣,只有凌渡陪他。
“夜弦,你會什麼?”
“我…………這個…………”
夜弦從包里掏出了一把二胡,驚得風爵一臉的無語。
“靠…………你他媽搞樂隊,自己就會這玩意兒?又不是街頭賣唱!”
夜弦尷尬的笑,那也沒辦法啊,她就會這個,所以才找了他們來撐場面,她原本就沒想當這場演出的主角。
“不行,你們一個個不頂用!我找阿渡去。”
風爵關了音響一個電話打給了凌渡,此時的凌渡正在開會,手機震動起來時他瞥了一眼沒有接,繼續開會。
風爵一看凌渡不接,於是坐到椅子上開始連續奪命連環call。等到打到第十個電話,會議室的桌子已經被手機震得發顫時凌渡才接了電話。
“你是活不過今天了嗎?非要打這麼多電話?”
凌渡一開口就對著風爵說出了這種話,風爵笑了笑回道:“阿渡,有事找你,快來!”
“不去,我在開會!”
“開什麼會,有我重要嗎?沒我重要就趕緊過來!”
“風爵,有事直說!”
“哎呀~阿渡,人家要見你嘛~快來嘛,我把地址給你!”
此時的風爵跟個小媳婦兒一樣都對著凌渡撒嬌,凌渡無奈得捂住了頭。
“今天先到這裡,散會!”
凌渡到的時候看到正抱著電吉他自我彈奏的風爵,有看到三個小孩子坐在下面不停拍手臉都黑了。風爵火急火燎得叫他過來就為了看他開個人演唱會?
“風爵,你腦子有問題嗎?”
凌渡轉身要走,風爵放下吉他立馬跑過去攔住他。
“先別走啊,我們搞了個樂隊,缺個貝斯手。”
凌渡掃視了一圈又看到了夜弦,他皺著眉頭一臉不願。
“你什麼時候跟這群小屁孩兒一起搞笑了?”
“哎呀,你聽我說嘛,事情是這樣的……………”
風爵拉著凌渡,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甚至還摟著他的胳膊一陣撒嬌,花了一個小時才說動了凌渡加入。
“現在勉強三個人算個樂隊了,可惜少個鋼琴手,我再打個電話給卿歌。”
“木醫生我之前找過了,他忙著手術,有一個很嚴重的病人他走不開。”
風爵聽完只能作罷,三個人還是太勉強,一個只會長笛的,一個只會二胡的,搞搖滾樂隊一點用處都沒有。
五個人一直整到了晚上十點,姜堰的電話都快打爆夜弦的手機,她一直把手機靜音放在衣服口袋裡沒聽到等拿出來的時候看到了上面五六十個未接電話。
當她回播過去時,只聽到了姜堰壓抑到極點的語氣。
“夜弦,我說過什麼?”
“抱歉抱歉,我剛剛在忙!我和風露秦傾他們在一起!”
“地址發過來!”
“哦…………”
姜堰找不到夜弦差一點就掀翻了驚蟄堂,要不是霍震真的去了外地,他今天怕是要直接滅了這裡。
掛掉電話不過十幾分鐘,姜堰就到了倉庫,他一腳踹壞了大門,氣勢洶洶地跑進來去看到了風爵和凌渡兩個大少爺以及放在旁邊的一大堆樂器。
“你們…………在做什麼?”
夜弦被姜堰拎著耳朵站在角落裡訓,她低著頭不停道歉,解釋了半天他才明白夜弦是想找厲偌清這幾個兄弟給他過一場不一樣的生日。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怕你和厲偌清說,說了就不驚喜了。”
夜弦扁著嘴揉著耳朵,姜堰都不知道該怎麼說她笨。
“你覺得我一定會去告密嗎?”
“……………”
“你知不知道我找不到你都快瘋了?家裡已經瘋了一個,你還想讓我也瘋是嗎?”
面對姜堰的質問,夜弦無力反駁只能讓他罵完為止。
秦傾和風露看夜弦被罵得如此可憐趕忙跑過來勸,風爵和凌渡調試著樂器問起了姜堰。
“阿堰你會彈鋼琴嗎?或者這裡隨便哪件樂器?”
“不會,我對音樂沒什麼感覺。”
風爵搖了搖頭,人都湊不全,實在不行只能再找別人了。
第二天,姜堰也加入了製造驚喜的隊伍里,不過他什麼都不會只能坐在台下當觀眾。一曲練完,台下三人只顧拍掌。搖滾樂隊就是強啊,濃厚的金屬感只一瞬間就能讓人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
這樣的音樂應該最能調動人的情緒,或許能夠緩解厲偌清此刻悲涼的情緒。
夜弦的手機響了,她看了看屏幕起身走出了門。半個小時后,倉庫大門打開,夜弦帶著木卿歌走了進來。風爵停下了手疑惑得看著他,“你不是有個病人要做手術嗎?”
“院方派了更權威的專家去負責,我正好休息下就過來幫忙了。”
“可以啊卿歌!好兄弟!上來!”
木卿歌看了一眼身邊的夜弦微微一笑走上了台,他已經連續值班三天了,身體都累垮了沒辦法才被院方換了人。可他在家睡著睡著又想起了夜弦求他幫的忙,於是稍作休息補充完體力後主動找到了她要幫忙。
不只是為了夜弦,也為了他的好兄弟能夠早一點好起來。
四個人的樂隊剛剛好,每個人各司其職,每個人都發表了意見和想法,樂隊調和得越來越好,甚至在木卿歌的建議下,風露的長笛和夜弦的二胡都能上台,這一整隻東西方,現代古代的各種樂器混合在一起的樂隊竟然真的辦了起來。
夜弦每天放學之後都會來倉庫聯繫,木卿歌因為放假所以來得都比她早,每次她進來都能看到木卿歌獨自坐在椅子上擦拭他們晚上要連續的樂器。
“木叔叔很疲憊吧,為什麼不在家裡多休息會兒呢?”
夜弦坐到了木卿歌身旁,他淺笑著繼續擦拭。
“我知道你對這次的表演很看重,你做了那麼多準備,還專門做了個策劃案,又花了心思請了他們,這是你的心意,不管是為了偌清還是為了你,我都會認真對待。而且,我也能看出來,風爵和凌渡也很願意幫忙,因為我們四個人是最好的兄弟朋友。”
這種互相尊重的交往最讓夜弦感到舒適,她對木卿歌的好感也愈發的多,這位黑道太子爺哪裡像是黑道出身呢?他更像是溫文爾雅的書香大少爺嘛!
“木叔叔,謝謝你能來幫我。阿清他病得很重,我想幫助他走出那段陰影,可我知道光靠我一個人沒用,所以我想到了你們,你和厲偌清的感情比我還要深,你們從小一起長大也比我了解他,這是最好的方式。
“我知道,我都懂。弦兒,你真好,偌清要是知道你為他做這麼多,會很感動吧?”
夜弦笑了笑沒有回答,感動也好不感動也好,至少讓他重燃生活的希望好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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