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露回了家,進門的時候並沒有和風爵打招呼,他拿著公司報表瞥了一眼自己的弟弟突然叫住了他。
“站住,現在回家都不跟你哥打招呼了?翅膀硬了啊臭小子!”
他倒是想翅膀硬呢,可就在剛剛夜弦說他很愚蠢很懦弱只會依賴他哥。
“哥,我是不是很蠢啊?”
風露的聲音帶著哭腔,風爵一聽就覺得事情不對,扔了手中的報表起身走到風露面前。
“你又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風爵捧起風露的臉,哭紅的眼睛還帶著淚水,發紅髮燙的臉頰可憐得不行,紅透的鼻子里隱約還帶著血。
“哥…………我是不是真的很蠢很無用啊?”
他又問了一遍,哭音更甚。
“誰說的!老子宰了他!”
風露3歲的時候就失去了父親,在他的印象中已經沒有了親生父親的模樣,而這所大宅子里也絲毫沒有父親的任何痕迹。風爵對他來說既是兄長又是父親,是他最信任最依賴的人。
“哥,我不想當蠢人!”
風爵最疼愛這個弟弟,他們一起長大血濃於水,只要是風露想要的他都會給,他努力做到最好,繼承家業之後更是發奮,只為了能給風露一個無憂無慮的生活,能讓他選擇自己無法選擇的東西。
“你當然不是!你是我的風爵的弟弟!誰敢說你一句壞話我就讓沈蠻宰了他!乖,別哭了,坐下來哥哥抱抱好不好?”
風露將頭埋在風爵的懷裡,這是他最親的哥哥,每次難過的時候他都會這樣抱著他,他敏感脆弱其實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他,風爵太害怕自己的弟弟受傷害了,於是聯合周圍的人給他編織了一個唯我獨尊的夢,可當他走出這個夢見到赤裸裸的現實時,他的脆弱和愚蠢完全暴露了出來。
“哥,我以後不會再撲到你的懷裡哭了,我不想永遠被你保護著,我想成長,我想成為和哥哥一樣強大的人。”
“你今天怎麼了?小露?誰讓你變成這樣了?”
風露抬起頭,用袖子擦乾臉上的淚,他認真嚴肅得看著風爵,那樣的眼神堅定得讓他感到害怕。
“弦兒說不喜歡這樣的我,所以我要改變!”
風爵瞪大了眼睛看著風露一陣怒氣 “又是她!又是那個夜弦!她又打你了是不是!鼻子里全是血!那個小婊子!你別怕,哥幫你報仇!老子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不行!不是的!哥!你別傷害她!是我今天偷親了她然後被打的。”4貳ωɡs.Coм()
“卧槽!他媽的親一下就把你打成這樣!不行,沈蠻!備車!去碧澄山莊!”
風爵氣瘋了,上一次如果不是看在厲偌清的面子上,他肯定得整死夜弦,現在她還敢打他,再漂亮也得弄死!
“哥!別去!我和弦兒是朋友!我們沒打架!哥!”
風露抱著風爵的腰扯了半天才把他按回了沙發,“什麼朋友!她一個情婦和你做什麼狗屁朋友!她配嗎!”
“不是的,哥,弦兒她已經不是情婦了,她和厲哥分手了,她現在是自由人,所以我們就成了好朋友,我今天還找她約會出去玩兒的呢!”
“什麼?分手了?卧槽?什麼情況!”
風露將之前和夜弦說的話全都告訴了風爵,他沉默了許久突然道:“那我現在要宰了她豈不是更容易了?”
“哥!”
“你急什麼?幫你報仇不開心?”
“我不要報仇!我喜歡她!”
“她都拒絕你了,你喜歡幹嘛?”
“拒絕我也喜歡!”
“靠!你什麼腦子!外面漂亮女人一大堆,不就是個混血,哥明天就給你找十個八個混血的讓你親!”
風露急了甩開風爵的手臂憤恨得瞪著他,“我和你不一樣!我就只喜歡她!”
“哎?風露你什麼意思?我怎麼了?”
風爵這一整天的好心情都被風露和夜弦整壞了,他可最寶貝這個弟弟,往常除了調皮點也不會太反叛,今天倒好,一連違抗了他好幾次,真就是翅膀長硬了。
“外面的人都說…………說你風流成性…………逼得女人跳樓…………”
“靠!那個臭女人就是故意來敲詐的!她自己勾引我自願上了我的床,就睡了一晚張口問我要500萬!老子沒弄死她算是開恩的!”
“可是…………這種事情都在那些圈子裡傳開了,他們都罵你笑你…………我肯定站在你這邊,可是,哥,你能不能以後不做這種事情了…………”
聽著風露的話風爵逐漸冷靜了下來,他知道自己的名聲有多狼藉,可這也是他自己選擇的路。他一個人承擔起家族重任,再加上祖父強烈的期待,那種大山般的壓力壓迫著他所有的精神,每天醒來第一件事就是關心公司股票和各種繁雜的工作。強壓之下人的精神會崩潰,為了緩和他就選擇了這種方式去發泄,其實這是這種富人圈子裡的通病,而他們往往選擇宣洩的方式也差不多。
不然他們三個又怎麼會出現在暮色,見到售賣初夜的夜弦呢?
可風露求他的那一刻,風爵突然有了動搖。他不期待愛情也不渴望這些,他唯一在乎的只有這一個親弟弟。可如果以後風露的女朋友在乎這些呢?因為他有一個風流成性的哥哥而拒絕風露,因為他在富人圈裡的名聲不好而不選擇風露,他現在做的這一切都會成為風露將來的隱患。
“小露,你沒辦法理解我的,我也不想那樣,可…………算了,很晚了,回去睡覺吧,我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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