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別打你非要打!你就從來不聽我的話!”
厲偌清早就怒火中燒,冷戰的夜弦不理他也不願意和他聊,今天甚至說了好幾次不要他管,最後還受了傷,從來不會讓他省心。
“我有自己解決問題的方法,你看,我贏了,以後霍震就不會欺負我了!”
夜弦還沉浸在打贏霍震的喜悅中,她將父親的影子投射在霍震身上,當她打倒他是一股強烈的復仇快感沖昏了她的頭腦。
“我不會讓霍震欺負你的!弦兒,你該聽話的!”
木卿歌的擔憂一點不比厲偌清少,甚至不顧在場的厲偌清抓著她的手腕查看手掌上的傷痕。姜堰站在旁邊又不敢觸碰她,只能用幽怨的眼神盯著她。
“可這是我的事啊?不是你們說不論輸贏,恩怨必了的嗎?我想贏有錯嗎?”
她當然沒錯,可在這些男人眼裡錯大了!
“什麼你的事!在這裡你是屬於我的!就是我的事!我叫了你多少遍你說了多少次花錢解決你就是不認輸!非要被打了才知道疼嗎!”
“弦兒你明明答應我上去過兩招就認輸求饒,我相信了你卻沒下場!”
“你知不知道霍震一拳能打死你!為什麼!為什麼就是這麼倔強!”
三個男人輪番的質問讓夜弦一時間無法招架,她愣怔在原地一個一個掃視過去,每一個人的情緒在眼前展現,憤怒,狂躁,恐慌,擔憂,一切都只為她。
夜弦沉默著望著三個人,良久突然嗤笑一聲,她的聲音清晰卻又絕情。
“這是我的事情,和你們無關。”
夜弦最大的缺點就是太獨立了,獨立到不願意讓任何人幫助她。
最先離開的是木卿歌,他不願意讓厲偌清看到他臉上的失落。他怕自己會忍不住,怕他會對夜弦表現出心底的愛意,他退縮了。
厲偌清贏就贏在他只要抓住了就死活不肯放手,就算被這隻小兔子咬穿手掌血流不止。
“夜弦!不管什麼恩怨我都可以幫你解決!你留在我身邊我就一定會保護你!為什麼要去出頭?”
夜弦被厲偌清抱坐在柜子上,她倒是覺得無所謂。
“我自己能解決,我不喜歡依賴別人。”
夜弦永遠不領情,她不會依賴他,因為她不愛他所以從來沒有依賴…………ⓡομⓦêňωμ.χγz()
厲偌清經受了太多失望和痛苦,夜弦在他的身邊會逼瘋他,可如果夜弦不在他的身邊會逼死他。
他半低著頭,猩紅的眼死死盯著夜弦,少頃才出了聲
“你是小孩子,我是大人,我會保護你,你要聽我的話。”
夜弦撐著雙臂往後微仰,臉上的笑輕鬆卻似乎帶著嘲弄。
“厲偌清,你也知道我是小孩子啊?”
“…………”
厲偌清沉默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到現在他能知道的是夜弦還在生氣,為那次的侮辱。“你還在生氣是嗎?我確實做錯了,可是我道歉了,夜弦,我很認真很鄭重地道歉了!”
呵!他的鄭重道歉傲嬌得不願再低半點頭。
“厲偌清,不是所有的錯能被原諒,而且你所謂的鄭重道歉始終還是站在高處踩著我的頭要求我接受。你是什麼才能明白,當你選錯做錯的時候是無法後悔的呢?沒有什麼道歉可以挽回過錯,那些道歉為的不是受害者,為的是你這個加害者能心安而已!”
她看得清,說得絕,不給他一點迴轉的機會,不原諒就是不原諒,死活不願意退一步。
厲偌清被徹底激怒了,被夜弦折磨,又被自己折磨,最後他無路可走之下選擇了最無力的方式,發怒。
“夜弦!你就非要和我對著干是吧!你一個沒人要的孤兒,到底有什麼資本在這裡囂張跋扈啊!如果不是靠著我,你到現在還住在那個破舊髒亂的狗窩裡!穿你的地攤貨,坐你的破公交!”
他總愛這樣羞辱她,用她沒有的一切來攻擊她,可厲偌清也知道除去這些,她什麼都有,而他自己逐漸從一個有修養有心機的精英紳士變成了只會打壓怨怒的可憐瘋子。
夜弦低著頭晃了晃腦袋,她苦笑著覺得反駁也毫無意義。
“厲偌清,你知道你這種性格用我老家的話怎麼說嗎?”
“…………”
“叫做,狗 都 嫌!”
厲偌清突然也跟著夜弦笑了起來,他將手中的水瓶擰開伸到夜弦的頭上緩緩倒下,淋了她一整頭的水緊接著將瓶子用力摔到了地上。
“滾回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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