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未能眠,夜弦側躺著又嘆了口氣。現在這個局面分析下來就是她咎由自取,明明知道厲偌清的雷點,她還是不要命得踩,他不折磨凌辱她才怪。
夜弦習慣了壓抑痛苦,也只有在這深夜才能用一點點理智分析前因後果。她無法接受厲偌清的強勢控制欲,更不能原諒那晚屈辱的強暴。不過現在厲偌清有了新寵也不會再來煩她,既然他自己說會繼續養著她,那夜弦所需要擔心的事情也只有自己的前程。
夜弦又長嘆了一口氣,黑暗中迷濛了意識快要入睡。身側微沉,他動作極輕,甚至為了不讓她發現脫了鞋赤著腳小心翼翼走了進來。
“厲偌清,不要逼我再踹你一腳。”
他的臂彎熟悉溫暖,只是在夜弦的感覺中格外恐怖。
“寶寶~”
真是可笑,傷害之後還叫著她寶寶,難道是又想著哄著她陪他上床嗎?
“我不是你的寶寶。”
夜弦還在生氣,幾乎無法挽回。她推開厲偌清的手臂,將身子往外移了移,可厲偌清不死心繼續貼上去,兩個人一個躲一個貼,最終夜弦被擠得半個身子掉下了床。
“厲偌清!你還想怎麼樣!”
夜弦氣瘋了,她真的快崩潰,為什麼這個男人總是要一個巴掌一顆糖。
“寶寶,讓我抱抱好嗎?”
厲偌清坐起身,他想她,明明在同一屋檐下可還是止不住的想念。
“我接受不了,厲偌清,請你離開,你有自己的新寵,你去找她,不要來折磨我!”
“寶寶…………”
厲偌清叫著夜弦,昏暗的房間里,是夜弦兇猛極速的喘息。厲偌清下了床,光著腳就想上去抱她,可夜弦不肯抬手就打落他的手臂,碧藍色的眼瞳里滿是怨恨。
“我不是母畜,隨你強暴凌辱!厲偌清,我是賣身給你了,可我還是個人!”
“寶寶,我知道,我只是想抱抱你,我不做別的,乖一點好嗎?”
厲偌清強壓著情緒軟著聲音求她似的,可夜弦依舊冷漠碰也不願意讓他碰。
“滾出去!”
“…………”
厲偌清堅持不住了,他每晚都這麼卑微得過來求和,可她永遠都是這樣冷漠拒絕,他強壓著暴怒想著不能再嚇到她,可今天,他爆發了。
“夜弦!你是我的!不要反抗我!你是屬於我的!就該聽我的話!”
厲偌清暴怒而起的瞬間,夜弦渾身發麻立刻進入戰鬥狀態,在厲偌清伸出雙臂快要抓住她的那一刻,她抬起右腿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腳踹在了厲偌清的胸口。
她力氣太大了,出腳極狠,那一腳幾乎將他踹飛了五米最後落在床榻上還好沒撞到牆。
“唔…………啊…………咳咳咳咳…………”
一口腥甜的感覺從喉嚨處翻湧出來,厲偌清倒在床上雙手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得喘息咳嗽,被夜弦踹上的那一刻他甚至都看到了走馬燈,那種極為靠近死亡的瞬間讓他渾身一僵倒在床上許久沒能起來。
空曠的房間里全是男人痛苦的呻吟咳嗽,夜弦是練家子,厲偌清好歹也算半個練家子,可這一腳讓半個練家子差點見閻王。
“死了沒?”
“沒…………咳咳咳咳…………唔…………”
“沒有就滾回去睡覺!”
這幾天,只要厲偌清跑過來想碰她就會被一腳伺候,厲偌清也是個狠人,被踹了這麼多次還有勇氣跑過來,這188的大體格子還真是扛揍。
“不…………弦兒…………聽我話…………我是…………咳咳咳…………”
厲偌清咳嗽得實在厲害,比前兩天還要厲害,他說話斷斷續續聽得夜弦都有些慌了。
“你沒事吧?”
“我…………弦…………咳咳…………”
厲偌清好不容易從床上爬起來捂著胸口疼痛難忍,但現在有比胸口上的疼更重要的事情。
“對…………對不起…………”
夜弦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現在的心情,她親耳聽到了厲偌清道歉?
夜弦懵了,腦子炸得厲害,厲偌清正盯著她一字一句得說對不起?
“你又想做什麼?”
“我來道歉。”
道歉?為什麼道歉?為了她不願意讓他碰,所以他就來道歉了嗎?夜弦不信,這不像厲偌清,他那種死傲嬌會和她道歉?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那你再說一次!”
“…………”
厲偌清站在夜弦面前,兩個人面對面卻還是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他微微低頭昏暗的臉上滿是糾結焦急,他真的來道歉了,連自己對沒想到。
夜弦看清了厲偌清的表情,那張傲嬌的臉上流露出的不情願顯而易見,他真的是來道歉的,那雙墨色的眸子裡帶著期待和惶恐,可他還是端著架子,道個歉連頭都不肯再低半分。
“好話不說第二遍,我剛剛說過了。”
這個死傲嬌!
夜弦突然覺得好笑,看著厲偌清如此傲嬌卻不得不低頭的模樣只覺得格外好笑。
“哈哈哈哈,厲偌清,你也會道歉啊!原來你也會覺得自己做錯了事情!”
夜弦的笑讓厲偌清不明所以,他聽出來裡面的嘲弄,可那又如何,他確實傷害了她不道歉夜弦不會原諒他更不會讓他碰一下。
“寶寶,我道歉了,別生氣了,讓我抱抱。”
厲偌清羞恥得臉都紅了,他天天端著架子只有這種深夜才敢找過來低聲下氣得道歉。只是他以為夜弦好哄,他以為道歉她就會接受,於是走上前一把將她抱進懷裡想親吻。
可夜弦不願意,一把推開他的身體抬起膝蓋嚇得厲偌清本能地往後退。
“你還要怎麼樣啊!我都給你道歉了!還被你踹了好幾腳!”
厲偌清好不容易拉下臉來道歉,可得到的卻還是夜弦的冷臉,他又要瘋了。
“厲偌清,道歉是你的事情,原不原諒是我的事情!”
“夜弦!你到底還要鬧到什麼時候!”
厲偌清怒吼一聲讓夜弦突然明白了什麼,原來厲偌清覺得道歉就能解決一切問題,是她自己不識相在鬧事,其實他覺得自己並沒有什麼大錯。
夜弦後退了兩步突然覺得頭痛難忍,她不想和這種神經病交流,也不想和他講道理。
“厲偌清,我不想和你說話,你先回去吧,等我自己想通了再聊。”
厲偌清又一次滿身戾氣地摔門而去,夜弦倒在床上只覺得頭痛欲裂,她一個小孩子都懂的道理,成年的厲偌清卻不懂,或許他是懂的,只不過是因為太傲嬌所以不願意表達,怕丟了所謂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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