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的夜弦拿出了自己的背包,她將所有的書本都塞了進去,正當她在柜子里翻找自己的身份證時,厲偌清悄無聲息得站到了她的身後。
“你在找什麼?”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夜弦猛地起身,她快速拉開距離盯著厲偌清小聲的說:“我身份證不知道放哪兒了。”
“身份證不是在我那裡嗎?”
“哦,對,上次比賽在你那裡,給我吧。”
“為什麼給你?”
厲偌清的臉有些冰冷了,看著夜弦在收包,床上放了幾件內衣,他的不安再次擴大。
“我的身份證,不給我…………給誰啊…………”
她心虛得厲害,根本不敢大聲說話。厲偌清往前逼近兩步,夜弦迫不得已往後退了兩步靠到了牆上。
“夜弦,你又想做什麼?之前的事我一概不糾,你還想做什麼?”
厲偌清看著她收拾東西,心裡已經明白了大半。
“厲偌清,三個月了,我陪了你三個月了。”
“對啊,三個月怎麼了?這三個月我對你不夠好嗎?”
他的聲音越來越急促,他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夜弦想走!
“你對我很好,我也很感動,所以一直陪在你身邊,可能有時候不乖,但大部分時候還是聽話的。這麼長時間我覺得也足夠了,今天都2月1號了,我想回自己的家過年。”
砰!
男人的拳頭砸在牆壁上發出一聲低沉的悶響,厲偌清壓著夜弦的身子掐住她的下巴緊緊盯著她。
“回什麼家,這裡就是你的家!”
“厲偌清,我有自己的家,我家在鳳凰街,我還有舅舅舅媽,還有一個姐姐,那才是我的家。”
厲偌清很煩躁,他不懂為什麼夜弦還是不能接受他。
“夜弦!你答應了我要和我好好過日子的!”
“那我這幾天不是很乖嗎?你說什麼我就做什麼,我也在好好過日子啊!”
“那你為什麼要跑!你還想讓我做什麼!我為了你,多少錢都願意花!你到底還想讓我怎麼辦!”
厲偌清的偏執症又犯了,他完全忘了當初的自己,他一心愛著夜弦,恨不得將她永遠困在身邊。
當初的厲偌清讓多少女人愛而不得,而現在厲偌清的求而不得就有多痛苦。
報應,終究會來。
“厲偌清,放我走,三個月足夠了。”
“不可能!”
攥緊的拳頭骨節分明,暴跳的青筋看著格外猙獰,只是更猙獰的是他的臉。
夜弦微微仰頭,幾乎用最卑微的眼神求著他
“堰哥告訴我,你和一個女人最長時間沒有超過三個月。”
“以前沒有不代表現在沒有!夜弦!我不准你走!你要繼續留在我的身邊!做我的女人!”
三個月,一邊折磨一邊寵愛,她受不了,再繼續下去她真的會瘋。
夜弦往後退了兩步,那雙藍色的眼瞳從剛剛的哀求逐步變為冷漠決絕。
“厲偌清,該給你的我全給你了,放我走!”
厲偌清瞪著眼前絕然的少女,眼中的憤怒幾乎快噴出來。他緊跟著往前逼了兩步。
“夜弦,你屬於我!我不允許你走!”
他的喜愛夜弦承受不住,除了霸道就是傲嬌,他自私又薄情。
“厲偌清,一個16歲的高中生該做什麼?該躺在一個25歲的成年男人床上等著被寵幸嗎?”
厲偌清猛地抬起手抓住她的胳膊,夜弦絕情,甚至連往日的快活都否認。
“夜弦!你和我做的時候不快樂嗎?一晚上高潮那麼多次!”
“快樂是相互的,只有一味索取,只有你會快樂。厲偌清,給我錢吧,我只想拿了錢走人。”
“錢?你就為了錢才忍了三個月是嗎?還是說你只不過還是想去找白亦星?他不要你了!你永遠都不可能和他在一起!我厲偌清睡過的女人,沒有人敢要的!”
這個男人,嫉妒成狂,明明他才是第三者,他活生生拆散了他們,可是現在卻像正主一樣在這裡質問發瘋。
“我不會再找他了,厲偌清,你讓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和他在一起,我沒辦法恨他。”
“所以你就恨我?”
夜弦抓著厲偌清的襯衫,她仰著頭聲音逐漸沙啞
“我也沒辦法恨你,我只是恨我自己。求你了,給我錢,讓我走。”
厲偌清的病很多時候是被自己逼出來的,他想不通或者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結果時就會發瘋。
“我對你不好嗎?我買了那麼多禮物送給你,我天天叫你寶寶哄你開心,我甚至都為了你守身,我為你做了那麼多!”
“那是你自己在感動自己,從始自終我要的都很簡單,平等,自由,而你知道卻從來不肯給我。”
厲偌清被夜弦一針見血地戳中心思,他從來都是精明城府的,一個老謀深算的商人,算計著對她強取豪奪卻沒想到她如此清醒。
厲偌清半低著頭沉默,他不知道該怎麼反駁只能想著轉移話題。
“在這裡你也很自由,我管你不過是為了你人身安全,零食吃多了不長身體,裝監控是為了確定你的安全,我沒有跟個變態一樣天天盯著監控。只要你每天乖乖的,你看我不是隨你玩嗎?你要是無聊我們就去逛街,去買你喜歡的玩具,去坐你喜歡的旋轉木馬,去…………”
“厲偌清,這不是自由,也不是我想要的。”
厲偌清壓抑著心中的苦痛憤怒冷冷瞪著她
“你不能走。”
夜弦攥著手指,她抿著唇想方設法拿出心底的勇氣,被他欺壓得習慣了,她都快忘記當初的自己有多堅強。
碧藍色的眼眸對上男人墨色的眸子,她一字一句看著他說話。
“你愛上我了嗎?”
“……………”
厲偌清下意識攥緊了拳頭,他看著夜弦認真嚴肅的眼睛沉默著突然笑了起來,他故作輕鬆得起身瞥著夜弦笑得傲慢。
“愛上你?呵呵…………我承認我是喜歡你,那只是喜歡而已,就好像我喜歡法拉利喜歡布加迪一樣!你讓我開心,我也願意為你花錢,愛?你想多了!”
夜弦聽著他的話心裡陡然一顫,她回顧三個月的朝夕相處,迷茫著兩個人之間的感情,或許他說得沒錯,他們之間只是喜歡過,並代表有愛。
“那不是更好,你喜歡我,我讓你開心,現在時間到了,也該膩味了。厲少爺還能繼續尋找新的獵物,我呢也不是會糾纏的女人,給我點錢打發我走吧。”
人都是自私的,更何況厲偌清這種被嬌養長大的少爺。
豪門長大的孩子,要麼如同風爵一樣肆意揮灑自己的感情愛意,要麼如同厲偌清一樣自私索取絲毫不願意付出自己的情感。
這兩種人,其實本質上都是自私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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