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弦將身上所有的錢給了計程車司機,求著他儘快開去機場,看著滿眼淚水不停哀求的女孩兒,司機咬咬牙將車速開到了最快,趕在3:50之前到了機場。
白亦星看著手錶又望著外面的等候室幾乎要絕望了,身旁的父母還在和他交代在國外的生活,可他心裡只有夜弦。
“好了,亦星,趕緊去登機吧。”
“再等等,再等等…………”
他的父母並不知道他在等什麼,只是看著自己兒子似乎並不開心也不好多說。
夜弦在候機大廳狂奔,她照著登機口跑上跑下就是找不到白亦星的VIP等候室,看著時間一分一秒得流逝,夜弦快崩潰了,她拿著地址拉住一個路人問了半天才找到了等候室,可時鐘已經指向了四點,白亦星已經檢票過去了。
“亦星!”
夜弦大喊著他的名字,可是登機口除了工作人員早就沒了白亦星的身影,她一遍一遍得喊,一次比一次大聲,直到白亦星的父母攔在她的面前。
“你就是夜弦?”
眼前的中年女人一身西裝裙格外雍容,一旁的中年男人黑色西裝戴著眼鏡一看就是知識分子。夜弦沒見過白亦星的父母,可現在看來她不用猜就知道他們是誰。
“伯母,我想見亦星,我和他約好了今天見面的,我剛剛有事耽擱了,我能不能見他?”
白母上下打量著眼前的金髮少女,管家老劉之前和他們說過白亦星交了一個混血的女朋友,看來就是眼前這位。
“夜小姐,亦星他已經上飛機了,請你回去。”
白母對夜弦沒有一點好感,因為她了解到她的時候,白亦星在房間里哭了一晚。姚樂恩把所有的事情添油加醋都說給了她聽,所以她當機立斷逼著白亦星寫了分手的信將戒指給了夜弦就此分手。
只是沒想到,這個夜弦還在糾纏他!
“伯父,伯母,我真的只是想見他一面,之前的事情我想解釋,我可以解釋的,我…………”
夜弦被打斷了,白母從錢包里掏出一疊紅色的鈔票甩在她的身上,夜弦楞楞地低下頭看著手中散落的鈔票一時間茫然無措。
“夜小姐,這些夠嗎?如果不過我可以再開張支票,你出個價,收了錢別再糾纏我兒子!”ⅹyцsんцωё.cοм()
她不是為了錢,她從來都不是為了錢,他們之間的感情從沒有金錢的參與…………
“伯母,我不是來要錢的,我只是想見亦星,我們有好多誤會,我想解釋,讓我見一面…………”
“夜小姐!一個賣身的女人是進不了白家門的,我勸你識相點儘早拿錢走人,不要讓我找人轟你走!”
夜弦看著面前嚴肅的中年女人,那種眼神她見過很多次,裡面的厭惡和鄙夷刺著她的脊梁骨,讓她連反駁的勇氣都沒有。
她始終是痴心妄想,她失去了自己的光,想挽回卻根本抓不住。
“伯母…………求您了……………”
“冥頑不靈!你們!把她轟走!”
白母憤怒得指揮著保鏢推搡夜弦,她還痴痴望著遠處的飛機,她見不到他了。
保鏢身材高大推著夜弦沒有一絲猶豫,她還想掙脫卻被其中一人猛地一推整個人往後栽倒下去。
她以為自己會倒在地上,可她的後背卻貼在了一個熟悉又堅硬的胸膛上,身後的男人發出一聲低沉的怒吼,震得面前的兩個保鏢不敢再有多餘的動作。
白母聽到了厲偌清的聲音往前走了兩步就看到他抱住了夜弦的身體護在了自己的懷中,她定睛看了許久突然笑了起來。
“原來夜小姐背後的金主是厲總!”
厲偌清抬眼盯著女人的眼神慍怒得厲害,他並沒有立刻發火只是還關注著懷裡微微發抖的女孩兒。
“弦兒,我們回家。”
“我想見他。”
夜弦冥頑不靈,就是想見白亦星,她為了見他謀劃了那麼久,費了那麼多心思,甚至欺騙厲偌清就為了見他一面,可最後結局還是走向了
最壞的那一步。
“他走了,弦兒,跟我回家。”
夜弦環抱著自己的身體,她身上還有幾張紅色的鈔票,她抖得越來越厲害了,淌著淚仰著頭求著他。
“少爺,我好想見他,我求你,讓我見他,求你…………”
他賭贏了卻輸得更厲害,厲偌清沉默著拍掉她身上的錢將她緊緊抱在懷裡安慰。
“他走了,弦兒,你是我的,你在乎我所以選了我,不要想他了好嗎?”
她哭得好厲害,淚水見所有的視線都淹沒,夜弦抓著厲偌清的衣服放肆大哭起來。
姜堰下了飛機就一直打厲偌清的電話,可他根本不接,無奈又去查他車子和手機的定位,當他發現定位出現在機場時拎著行李箱到處搜尋
終於在登機口看到了號啕大哭的夜弦和抱著她安慰的厲偌清。
“少爺!”
姜堰快急瘋了,衝上去盯著厲偌清從上到下得確認他。
“阿堰,你回來了?”
“少爺!你哮喘犯了?到底怎麼回事!夜弦又怎麼了!”
他有太多的問題,也有太多的恐懼。
厲偌清抱著夜弦輕拍著她的後背
“我沒事,阿堰,我們回家,我們帶弦兒回家吧。”
白母今天算是見到了他們口中的夜弦,一個16歲賣身,17歲被金主包養的小女孩兒。這更確定了她無法接受白亦星和她在一起的決心。
白家,絕對無法接受一個不清不白的賣身女!
“既然夜小姐是厲總的女人,也該看好她別出來糾纏我兒子!”
厲偌清此刻不想管別人,他要帶夜弦走。
“阿堰,我們回家。”
“好!”
厲偌清想帶夜弦走,可是她依舊哭著不肯動,厲偌清恨不得將她抱起來扛在肩上帶走,他捧著她的臉用手指輕輕抹掉她的淚,她選他的那
一刻,厲偌清心中所有的憤怒和嫉妒都消散了,他終於感覺到了她一點點的真心。
“我想見他…………我想…………”
仰起的頭被男人箍住,溫軟的唇貼在她的唇面上,厲偌清抱著她吻著她安慰她。
夜弦從成為厲偌清的情人那天起就沒有了選擇和自由,身體也好,心靈也好,她都會被剝奪乾淨。
“唔…………”
她嗚咽著哭聲逐漸細微,或許她早該認命,原本就腐爛的人生還能再爛到什麼程度呢?
“不知羞恥!”
白母冷哼了一聲,對於這個夜弦,她幾乎從頭到腳都在厭惡她。
“弦兒!”
白亦星的聲音總是那麼溫柔好聽,他教她數學題的時候聲音低低的,他哼小調的時候聲音軟軟的,他叫她名字的時候永遠都帶著溫
柔…………
夜弦轉過頭,再一次重現了當初的那一幕。
他看著她和別的男人接吻,看著她被別的男人擁在懷裡,那是一種滅頂的無力感,他沒有憤怒沒有嫉妒沒有傷心,只有滿滿的無力感。
“亦星!你怎麼出來了!你不是在飛機上嗎!”
白母衝上前,她不能讓白亦星和夜弦有任何糾纏,那個女人就是個賣身的妓女!
“媽,我想見弦兒!”
“白亦星!你給回飛機上去!給我回你的英國!”
“弦兒!弦兒!我在這裡!”
他不聽,拼了命想從欄杆那裡翻出去,可是他的父母攔著他,身體又被兩個保鏢架著。
“弦兒!”
白亦星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喊出了她的名字,夜弦在那一刻獲得了所有的勇氣,她奮力掙脫了厲偌清的懷抱,她要見他,她要和他說話!
“夜弦!”
可是在她跑過去的那一刻,厲偌清拽住了她的手腕,他不肯,他不想輸!
“我要見他!”
“夜弦!你選了我!你忘了嗎!”
“我選的不是你,是一條命!”
多絕望啊,這三個人。
那句話像是一道魔咒,讓厲偌清大腦轟得爆發,他雙眼猩紅抓著夜弦的手腕恨不得捏碎,夜弦沒能走出三步,她還望著白亦星,可身體卻
猛地撞在了厲偌清的身上,他掐住她的脖子扼住了她的喉嚨死死地壓進了懷裡。
他的聲音如同惡魔的低語,一字一句逼著夜弦就範。
“你敢過去我就找人殺了他!你知道我有這個本事,而且在英國意外槍殺很正常!”
夜弦望著遠處呼喊著她的白亦星,眼睛里逐漸只剩下絕望,她知道厲偌清有這個本事,他永遠都將她踩在泥里。
“夜弦!回去!”
姜堰的聲音讓夜弦本能一顫,她斜著眼睛看向姜堰,又記起了那晚這個男人的暴行。
這兩個男人逼得她走投無路,活著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夜弦的一生原本就沒什麼快樂的時候,她得到過幸福轉眼又痛苦得失去。
“我想回家…………”
夜弦鬆口了,厲偌清鬆開了手掌,雪白的脖頸上全是指印,他低下頭抱著她再一次吻了下去。
白亦星看清了厲偌清的眼神,那是一種囂張到極致的得意表情,就算他得到了夜弦的心,卻還是無法和她在一起。
“白亦星!我花這麼多精力和金錢送你去英國不是讓你為了一個當情婦的女人哭泣的!”
沒有人願意讓他們在一起,夜弦會被奪走,而他的母親也不會允許。
“媽…………我愛她!”
啪!
這一巴掌打得白亦星頭腦發昏,面前的母親憤怒到面目猙獰,她抬起手指瞪著他暴怒到了極點。
“白亦星!你今天只能選一條路!你要見那個女人就不要認我這個媽!”
所以人都在反對他們,他們連相愛都不被允許。
白亦星愣怔在原地,淚水無聲滑落,或許從一開始就是錯的,他不該去器材庫躲雨,他不該去幫她整理書包,他不該記住那一句俄語,他
不該…………
“他走了。”
厲偌清抬起頭摸著她哭紅的小臉輕聲絮語,夜弦轉過頭看到的只有白亦星遠去的背影,他走了,或許再也不會和她有任何的交集。
“我想回家…………”
“嗯,我帶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