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弦在日曆上掐著日子,黑色的馬克筆塗黑了兩個多月,看著越來越接近的日期她又是激動又帶著恐懼。她還是怕厲偌清會反悔,如果他不願意放她自由,到時候又該怎麼辦?
不過姜堰答應了她只要乖乖聽話,她一定能走,如果厲偌清不肯放她,實在不行只能找姜堰,反正不管怎樣都熬到這會兒了不可能前功盡棄。
她這次找白亦星還是想把之前的事情說清楚,不管他最後到底接不接受她,她都做好了心理準備。
周五放學的時候,那輛熟悉的邁巴赫停在校門口,厲偌清來接她了。只是她上車的時候發現他似乎沒什麼精神,黑眼圈都大了許多。
“出差很累嗎?”
厲偌清遲疑著轉過頭對她笑了笑,夜弦還是保持著以往的笑容,只要繼續過這種日子,熬過去她就能走。
晚飯過後,夜弦正在浴室里洗澡,厲偌清悄無聲息得走了進來。她都習慣了在這裡被他索取,可他卻只是抱著她一句話不說。
“怎麼了?阿清?”
“沒什麼,出差累,想你了。”
“那要一起洗嗎?然後一起睡覺?”
她還是這麼主動,厲偌清一想到這種主動的後面藏著多少心思謀算心就冰冷得可怕。
“不用了,最近太累,我只是來抱抱你,洗完了就早點睡吧。”
“哦…………”
他似乎真的很累,沒什麼性趣,鬆開她就離開了浴室,夜弦雖然覺得奇怪但也沒多說什麼洗完澡就上了床。
今天的厲偌清很奇怪,平常喜歡裸睡,今天竟然穿了件睡衣,還穿得規規整整,夜弦看了看自己全裸的身體也想穿,不過估計他不會肯索性倒頭就睡。
“寶寶。”
“嗯?”
“兩天沒見,想我了嗎?”
“嗯,想啊。”
“真的嗎?”
“當然!”
夜弦知道厲偌清喜歡吃醋疑心病又重,除了哄他沒有別的辦法安撫,於是轉過身子主動抱住了他的身體。
“就想這樣抱著你睡覺,你也抱抱我嘛,我很軟很好抱的!”
厲偌清沉默著抱住了懷裡的女孩兒,他喜歡她,喜歡得徹底,甚至就算知道她在謀划逃跑也還是忍住沒有揭穿。
夜弦將頭埋在了他的胸口,感受著男人身上的體溫和味道,她鼻子很靈聞著他的味道似乎多了點東西。夜弦稍稍低頭往他的領口裡看,稍白的皮膚上似乎有幾塊紅色的斑塊,房間太黑她沒看清楚卻總覺得隱約有什麼不一樣了。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夜弦才看清了他的身體,健碩的後背上有幾道女人的抓痕,還有他的脖頸鎖骨,斑斑點點都是吻痕。
原來他所說的出差是和別的女人在一起,那一刻夜弦不知怎的,心情一落千丈,連話都不願意多說了,一早上兩個人沉默不語。
中午吃飯的時候,夜弦食之無味,偷瞄了厲偌清好幾眼心情莫名得煩躁。
“你晚上想吃什麼?”
“什麼?”
厲偌清的反問更讓她難受,他難道都忘了每個周末她都會親自下廚給他做飯嗎?
“晚飯我做,你有什麼想吃的嗎?”
“沒有,不用那麼麻煩,還是讓蕙姨做吧。”
“……………”
他冷淡得可怕,突然的落差讓夜弦彷徨迷茫。
“少爺最近不開心嗎?”
她不敢叫阿清了,只敢叫他少爺。
“沒有,最近太累了。”
“出差很累嗎?”
“嗯,很累。”ⅹyцsんцωё.cοм()
夜弦又回想起他身上的各種傷痕,心裡想著被抓撓得那麼厲害肯定累死累活好幾個晚上,莫名的怒氣讓她心裡咒罵起來。
下午,夜弦一個人坐在花園的搖椅上看風景,她在自省剛剛的態度,她看到厲偌清身上的傷痕后本能地產生了厭惡和憤怒,這不該啊,難道她真的在乎他和別的女人上床?
難道她真的愛上他了?
夜弦搖了搖頭,又覺得煩悶拿手敲著腦殼。厲偌清花心又薄情,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她承認自己對他動心過,但殘酷的現實還是擺在面前,愛上他嫁不了最後得來的只有一場空。
所以她又把自己推上了理性的高地,在心裡賭咒發誓不能愛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