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價就是,晚上他們一群人在沙灘篝火晚會旁邊吃海鮮燒烤,而且夜弦則被厲偌清拴在遮陽傘下面看著他們吃。
他真的拿了根繩子把夜弦拴著,夜弦低下頭看著打了死結的繩子突然覺得自己像一條狗,在看坐在旁邊大快朵頤的男女,夜弦氣得直咬牙。
“哇…………嗚嗚嗚…………”
“叫什麼?”
夜弦哭嚎兩聲又裝了起來
“餓餓…………”
夜弦這個人一般不會輕易低頭,除非有好吃的。厲偌清注意到她的眼神死死盯著自己盤子里的澳龍,報復的快感油然而生。
“你不是愛吃泡麵嗎!阿堰,給你整一盒!老壇酸菜味!”
夜弦一聽哪裡肯吃泡麵,他們吃海鮮大餐,給她吃泡麵?不可能!
“我不吃泡麵!我要吃龍蝦!”
厲偌清拿起叉子弄出一塊蝦肉慢條斯理地放心嘴裡咀嚼,他仰著頭對著她得意一笑氣得夜弦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就不給你吃!”
“你虐待我!我要報警!你虐童會被警察抓起來的!”
厲偌清一聽笑得更厲害了,翹著二郎腿看著夜弦還有什麼鬼心思。
“夜弦,你上上下下哪裡像個女童?”
“我還沒成年呢就女童!你欺負我!你虐待我!你不給我飯吃!我報警抓你!”
夜弦說得一板一眼,憤恨的眼神似乎真的像把他抓進去一樣。
“報警?報唄?誰幫你啊?陳星峰?”
陳星峰對於夜弦來說就是最大的軟肋,這個男人到現在還利用陳星峰來威脅她。
“算了算了,不報警了……………”
經歷過厲偌清的手段,夜弦確實學乖了。
厲偌清冷哼一聲轉過身體繼續享用他的晚餐,各種海鮮料理一份接著一份,香味撲鼻讓人食慾大增。夜弦口水都快掉下來了,趴在桌子上難過。
“偌清,剛烤好的蟹腿,我幫你拆開了。”
顧西然滿臉笑容,盤子里的帝王蟹腿擺得整整齊齊,厲偌清微微一笑表示感謝。這個男人還真是到哪裡都有人伺候,夜弦偷瞄他盤子里的肉除了狂咽口水也沒了其他反應。
“嗯~真香~”
他還故意挑逗她!
“卿歌廚藝就是好啊,好久沒吃到你做的菜了!”
木卿歌站在不遠處的烤架旁,坐在一旁咬雞腿的風爵吃得賊香。
“只是烤點東西,你要嘗我手藝得提早預約,不然只有外賣和涼拌菜了。”
“知道木醫生您忙,我也不敢隨便打擾。話說今年春節你有安排嗎?要是沒安排去我家啊,我家老爺子沒事就念叨你,搞得你才是他親孫子一樣!”
木卿歌在這四個人裡面從小就是最受長輩喜歡的男孩子,溫柔儒雅,謙和有禮,而且成績還是四個人裡面最好的,明明缺少父母的陪伴卻又特別懂事,在風爵小時候更是像噩夢一般總是被自己的祖父拎著耳朵拿他對比。
“這個不好說,到時候得看醫院安排,我盡量協調去看看爺爺吧。”
木卿歌的父親常年在國外,他的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而他也一直被自己的父親獨自扔在國內,就連逢年過節都很少能見到自己的父親。小時候也是被四處寄養,導致他早熟懂事性格內向。
在其他四個男孩子調皮搗蛋的年紀,唯有木卿歌冷靜懂事,幾大世家的長輩雖然都對他讚不絕口,但並沒有哪一家會長時間撫養他,就連他的親生父親都對他有所忌憚,不願見面。
凌渡又瞥見了木卿歌的右腿,腳踝處露出一小截的刺青很是扎眼,明明在炙熱的沙灘上,如此炎熱的天氣他還是不願意穿短褲,一條長褲結結實實包裹著自己的兩條長腿。
但依舊遮不住那條青黑色的龍,那條龍又叫做盤腿龍,一條長龍盤踞在他的腿上,青黑色的龍頭猙獰威嚴,能紋這種紋身的人不多,除非他非常厲害,命夠硬。
而作為黑道太子爺的木卿歌紋這種龍其實很正常,但這條龍一開始的寓意並不正常。
木卿歌,很厭惡這條龍,厭惡到自己的腿都不想看。
“小白菜呀~地里黃呀~兩三歲呀沒了娘~”
此時一陣凄慘的歌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厲偌清轉過頭滿臉黑線得看著夜弦唱歌。她的聲音又軟又慘,唱著這首兒歌更是聲淚俱下,慘的一逼。
“親娘呀~親娘呀~跟著爹爹還好過呀~只怕爹爹娶後娘~”
“別唱了!”⒴ùzんǎíщù.ρщ(yuzhaiwu.pw)
厲偌清一聲怒吼夜弦憋著笑閉上了嘴,她搞怪的手段可多了。
“哈哈哈哈,小白菜,地里黃?這個有意思!”
風爵被夜弦逗笑,夜弦順勢和他搭話。
“我還沒唱完呢,風少爺要聽嗎?”
“聽啊,來,繼續唱!”
“親娘呀~親娘呀~娶了後娘,三年半呀~生個弟弟,比我強呀~親娘呀~親娘呀~弟弟吃面,我喝湯呀~端起碗來~淚汪汪呀~沒有飯
吃,淚汪汪呀~淚汪汪呀淚汪汪~”
唱到最後夜弦改了歌詞唱起了自己沒飯吃的苦澀,風爵聽得大為動容笑得眼淚都掉下來了。
“真可憐啊~淚汪汪~哈哈哈哈哈哈,你怎麼這麼好玩?”
“唉,沒了親爹,糖爹也不給飯吃,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嗚嗚嗚…………小白菜呀~地里黃呀~沒飯吃呀~淚汪汪~”
夜弦念經似的唱衰歌氣得厲偌清拿起桌子上的手機就往夜弦身上砸,她眼疾手快一隻手直接接到,但她沒停繼續唱她的小白菜。
“小白菜呀~地里黃呀~兩三歲呀沒了娘~不給飯吃淚汪汪呀~淚汪汪~”
“汪你大爺!”
厲偌清被氣得不輕隨手抽出餐桌花瓶里的鮮花往夜弦身上砸,她縮著身子躲了幾下並沒有被砸得太狠。
“嘿嘿…………你讓我吃飯我就不唱了,不然我就繼續唱咯,唉~小白菜呀~”
“阿堰!”
厲偌清一聲令下,姜堰立刻站了起來,夜弦一驚嘴巴趕忙閉上了,慌慌張張盯著姜堰。
“解開!讓她閉嘴!”
一聽要被解開,夜弦笑得齜牙咧嘴,姜堰剛鬆開她夜弦就屁顛屁顛跑過去端空盤子準備拿吃的了。
“讓你吃了嗎?”
厲偌清的聲音冰冷威嚴,端著盤子的夜弦站在原地無奈轉身。
“餓餓,吃點嘛。”
“我看你不餓啊,有力氣唱小白菜!”
“唱著玩玩嘛,給少爺增添點藝術氛圍。”
夜弦無厘頭的回答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摸不著頭腦
“什麼鬼藝術氛圍!你腦子有問題嗎?”
“不不不,你聽我說啊,小白菜這首兒歌呢是一首流傳在我國北方的一首民歌小調,它以非常優美的音樂素材和洗鍊的藝術手法,塑造了
一個天真的農村貧苦幼女的形象。深刻地表現了一個失去親娘而受人虐待、孤苦無依的女孩悲傷痛苦的心情,也是對舊社會不合理的家庭關係的控
訴。”
“……………”
“……………”
“……………”
全場一片寂然,厲偌清的臉黑得更厲害了,一旁的風爵笑得快喘不上氣,就連木卿歌都強忍著沒笑出聲。
“真有藝術氛圍,笑死我了,哎哎,笑得我肚子疼哈哈哈哈哈…………”
“是吧,藝術氛圍多濃厚,一首簡單的兒歌控訴著舊時代的糟粕!來兩個個生蚝謝謝。”
夜弦說得慷慨陳詞,手裡的盤子卻沒忘記伸到木卿歌面前。木卿歌輕笑著夾起一個生蚝往她盤子里放,夜弦沖他咧嘴繼續說:“作為共產
主義接班人,祖國的花朵,我呢更要銘記歷史,再來三串五花肉謝謝,呃,對資本主義的壓迫提出反抗!為社會主義建設事業做出自己的貢獻!”
夜弦一番豪言壯語惹得面前三個資本家大笑不止,她這後面一整套說辭完全是靠背政治課本上的內容矇混過去。
這裡面四個男人,三個頂級資本家。
夜弦一看感覺矇混過去,拿起盤子里的肉串就要放進嘴裡。
“你不是共產主義接班人嗎?那幹嘛吃資本主義的飯?放下!”
看來沒能矇混過去,夜弦乖乖放下了盤子,反正厲偌清就是不放過她。
“小氣鬼,喝涼水!”
夜弦小聲嘀咕著,低頭看著盤子里的肉吃也吃不到。
“算了,偌清,夜小姐也道過歉了,讓她吃好了。”
“不行!我們這種資本家最會壓迫人,像夜弦這種祖國的花朵哪裡能輕易屈服,想吃自己花錢買!”
夜弦抬起眼,藍色的眸子里滿是怨恨
“我沒錢…………”
“沒錢就去打工,你不是最喜歡打工嗎?這樣,今晚所有的飯菜你負責,做得好我就讓你吃,做得不好你晚飯就吃泡麵!”
資本主義的惡魔!
“說到底你就要我做小廚娘唄?”
厲偌清挑了挑眉,夜弦無奈攤了攤手,做飯就做飯吧,反正她拿手。
看著夜弦熟練得拿起菜刀,風爵還有些驚訝。
“她還會做飯啊?”
“會,手藝還可以。卿歌,你先回來休息,讓夜弦去弄。”
“沒事,我和她一起吧,反正就是烤烤東西。”
其實他們的晚餐是有專門廚師負責的,不過小烤攤不過是因為風爵和厲偌清想吃才搞的。
“別管她,坐過來先吃!”
在厲偌清再三堅持下,木卿歌還是坐了回去,獨留夜弦一個人在烤架旁邊忙活調醬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