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堰懶得和他們講道理,事情發展到現在,他幾乎已經完全看透,這件事就是楊安妮一家在找茬,夜弦並沒有撒謊,她也沒有撒謊的必
要,就算她真的打了楊安妮,不管是姜堰還是厲偌清都能幫她處理好。
姜堰身上的霸氣嚇得作證的三個小女孩兒瑟瑟發抖,本來夜弦就已經很兇了,沒想到來了個叔叔比她更凶更可怕。
“姜先生,這裡是學校,你不能在這裡傷人!”
姜堰沒有理會教導主任,他往前走了兩步盯著那三個作證的小女孩兒說道:“你們親眼看到夜弦打了楊安妮嗎?”
三個小女孩兒被這樣可怕的男人嚇到面面相覷後點了點頭。
“那能不能復原一下昨天下午她們是怎麼打起來的?”
“…………”
三個小女孩兒,沒有一個敢先開口。
“說啊!”
姜堰提高了兩個音調,其中一個小女孩兒顫顫巍巍的講了起來。
“昨………昨天………我們看到安妮回學校了,她沒理我們跟她打招呼去找了夜弦。然後我們也沒在意,就繼續打掃值日,然後我們倒垃圾的
時候,就看到了夜弦和安妮拉扯,兩個人抓著胳膊…………”
“在扭打是嗎?”
楊母繼續打斷,她其實早就知道真相,可她就是得護著自己的女兒。
“那個夜弦,抓著安妮的手臂想打她對不對?”
三個小女孩兒除了點頭也沒了其他動作,姜堰見慣了這種顛倒黑白的小手段,眼中滿是不耐煩。
“你閉嘴,讓她們自己說!繼續!”
小女孩兒抬頭看了看威嚴的姜堰,只能繼續說:“我就看到她們拉扯,好像在吵架,然後安妮就哭起來了,她哭得很大聲,很快吸引了很
多同學過去圍觀,然後………然後…………”
“然後什麼?”
“然後她就動手打了安妮,她把她推到地上還想繼續打她!如果不是被同學拉住,安妮早就被打得滿身傷了!”
這個女人,顛倒黑白,絲毫不講理,她只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
姜堰煩躁了,他很厭惡這種攪局插嘴的女人。
“你說什麼?你女兒和夜弦打架,你在場嗎?不在場為什麼要干預證人的證詞,難道你是想顛倒黑白?”
楊母激動極了,她瞪圓了眼睛死死的盯著姜堰,聲音滿是尖銳。
“我顛倒黑白?我女兒受了傷,怎麼就成了我們的錯?”
楊父辛虧拉著自己妻子不讓她衝過去,不然按照姜堰的脾氣先讓她閉上嘴說不出話。
“你們說清楚,當時到底是夜弦動手打了楊安妮,還是推了楊安妮!”
“啊………這………其實當時人很多………我們也只是去看熱鬧…………其實…………”
“小姑娘,想清楚一點,作偽證在法庭上可是同謀罪,你們要是說謊,被開除的可就不是夜弦了!”
姜堰的語氣像極了威脅,楊父更是拉著教導主任指著姜堰說:“王主任你看看,他都敢威脅學生!這個姓姜的和那個夜弦都不是好東西!
這種學生怎麼能留在一中!你要是還不管,那我可就打電話到教育局找安妮的叔叔來解決了!”
楊父的威脅更讓教導主任擔驚受怕,他只能攔在姜堰面前對這三個小女孩兒勸導。
“你們就把事情原原本本說出來,不用怕有人威脅你們,這裡是學校,一中可是S市第一公立高中,我們是講道理的,說吧。”
三個小女孩兒互相看著,最後其中一個張了口。
“我確實看到了夜弦推了安妮,但是安妮倒下去之後就被我們扶起來了,夜弦沒有動手,她就一直站在原地喊閉嘴,她沒打她…………”
這一刻真相大白,夜弦終於吐出了心中那口氣,她自嘲得笑了笑,原來自證清白是多麼艱難的一件事。
姜堰滿意得抬頭看著眾人,他知道夜弦不屑於做過的事情不承認,她這種性格,太過坦蕩,很容易吃虧。
“聽到了嗎?夜弦從頭到尾沒打過人,這件事不過是兩個女孩子之間的口角,她確實衝動推了楊安妮,但是絕對沒有打人!退學是不可能
的!”
楊母氣得渾身發抖,她喘著粗氣看著只會哭泣的女兒瞪著夜弦,眼裡的火都要噴出來了。
“好啊,你們串通一氣!我女兒被傷成這個樣子,倒成了我們的錯!什麼叔叔,一個孤兒,住城中村,窮得連四千塊學費都要拖欠,怎麼
就突然冒出來一個開豪車的叔叔!你就是她金主吧!我明天就去教育局舉報,你們一個都別想跑!”
糾纏不清的女人讓姜堰起了怒,他盯著楊母的眼神里滿滿出現了狠戾。
“不要亂說話,不然小心你的舌頭!”
“喲!還威脅老娘!別以為開個豪車就了不得,女高中生賣淫,你們這些老闆嫖娼,一個個男盜女娼,這一中還算什麼第一高中!都是些
垃圾!你們等著我一定舉報抓你們!安妮,我們走!”
楊母拽著哭泣的安妮離開了辦公室,姜堰攥緊的拳頭被夜弦握住,他低下頭看到夜弦對著他搖頭苦笑。
等現場冷下來,教導主任也讓三個女孩兒離開,辦公室里只剩下夜弦,姜堰和他。χyμsんμщⒺи.cΘм()
教導主任一看就是個油滑的男人,他走到姜堰面前滿臉笑容。
“姜先生,這次的事情也是我這邊沒有弄清楚,既然夜弦沒打人,我這邊也不會開處分讓退學的,就是小孩子之間的矛盾摩擦,您也別計
較了行嗎?”
因為夜弦眼神的再三懇求,姜堰這才沒有追究下去。邁巴赫上,她又靠在車窗上發起了呆。
“他們一直這樣欺負你嗎?”
“嗯。”
“為什麼?”
“不為什麼,很多時候,欺負一個人能有多少理由呢?這些高中生都十幾歲,正確錯誤都不一定分得清,跟風很正常。”
她看得透徹,彷佛自己就不是個高中生了。
“而且,他們說的都是事實,我確實被人包養,靠著身體換錢換奢侈的衣服,我倒想反駁呢,沒那個勇氣。”
她不是透徹,她是認命了,甚至開始自暴自棄。
姜堰知道沒什麼好勸她的,這個丫頭總是喜歡獨自面對。
“少爺最近會閑下來,你多陪陪他。”
“嗯。”
夜弦靠在車窗上,她望著窗外的景色,心情都不知道是輕鬆還是難過。
姜堰幫助了她,可這份幫助是帶著交換的,她也知道不能白拿別人的人情,她是該按照他的意思做。
不過至少,她恢復了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