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幻劑事件之後,姜堰每天都會接送夜弦上下學,不允許獨自出門,搜查書包都變成了常事。夜弦只覺得他的控制欲越來越強,不管她表達了多少次不滿,厲偌清都不會搭理,他將她每一步都控制得死死的。
厲偌清又去開會了,夜弦百無聊賴地躺在辦公室的沙發上發獃,她手機被沒收了,因為今天厲偌清叫她三遍,她因為看電視劇沒注意就被沒收了手機。
在這裡,規矩比學校還要嚴格。
夜弦以一種極為神奇的姿勢躺在沙發上,雙腿架在沙發扶手上不停晃腿,雙腿大敞像個男人完全不在乎個人形象。
她實在無聊到處看,當瞥見茶几上的花瓶時,奇怪的腦迴路開始運轉。
厲偌清開完了會已經晚上八點了,他原本結束會議就想回家,可回了辦公室竟然沒看到夜弦,他又生氣了。
“夜弦!人呢!”
夜弦還在裡面的洗手間擺弄自己的頭髮,當她聽到厲偌清暴怒的聲音時嚇得一哆嗦,趕忙把頭探了出來。
“我在這兒。”
厲偌清甩下文件快步走進衛生間,這才看到夜弦頭上插滿了各種花朵。她還留著之前暑假染的淺金,海藻一般的長捲髮已經長到大腿。她給自己人編了個寬鬆的麻花辮,將花瓶里各種顏色的花朵全都摘了下來別在自己的頭髮上。
厲偌清看著滿頭鮮艷花朵的夜弦突然笑了起來,這個小丫頭的腦迴路是真的奇怪,在頭上別花並不是什麼奇怪的行為,但是在頭上別滿花還帶著各種綠葉才是最奇怪的。
不過就算她倒騰自己滿頭的鮮艷大花,也還是那般精緻美貌,甚至被鮮艷的花朵包圍更像只漂亮的小精靈花仙子,夜弦得天獨厚的絕世容顏總能讓他傾倒。
她年輕,她漂亮,她單純,她可愛。
這是厲偌清此時心中最直白的感受,剛剛的怒氣被眼前這個蠢萌的小女孩兒盡數消散,厲偌清忍不住伸手捧起了她的臉蛋凝視了許久,夜弦扁著嘴一副不開心的委屈模樣。
“你笑我!”
“笑你怎麼了?”
“不許笑我!”
“我第一次見有人插花插成這副樣子的,還不讓我笑笑?”
夜弦臉都羞紅了,她閑來無事插著玩玩,此刻被厲偌清嘲諷都快委屈死了。
“哼!”
少女嬌嗔一聲,惹得男人笑意更深,她不管怎麼樣都吸引著他,真是神奇,以前從沒有哪個女人能讓他如此著迷。
“弦兒,我們回家吧。”
“哦。”
夜弦被嘲笑了,心裡還酸澀著,抬手摘掉頭上的花朵,她垂著眼看著洗手台上的向日葵,心裡開始糾結。
厲偌清也在幫她摘花,他小心翼翼地把她的髮絲抽出來,生怕扯到她的頭髮弄疼她。正當專心致志的時候,他的腰突然被夜弦抱住了,少女的身體又軟又暖,厲偌清一隻手拿著花,一隻手攬住她的腰,眼中的溫柔都快溢出來了。
“我沒嘲笑你,弦兒怎麼樣都好看,今天像花仙子一樣漂亮。”
夜弦將頭埋進男人的胸膛里,她知道厲偌清疼愛她,但她還是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當一隻逆來順受的寵物,終究不是她所想要的。
“少爺喜歡我愛護我是嗎?”
“嗯。”ЬLρōρō.Cōм()
厲偌清輕聲應和,大掌撫摸著她的頭憐惜得不行。
“那能不能給我一點點自由?我很聽話的,可你什麼都要操控我,我又不是六歲的小孩子,我都16了,過了生日都17了,我都快成年了,你能不能寬鬆一點嘛~”
厲偌清原本還溫柔的手掌停了動作,說到底夜弦不過是又來求他給她自由,可如果像以前那樣,她再一次遇到那種可怕的事情怎麼辦?
厲偌清不可能放任夜弦,就算是關在莊園里也好,他不會允許夜弦在外面受到傷害,他還是那樣患得患失,甚至在深夜的時候,他都起了拿籠子把她關起來,讓她永遠不離開自己的惡毒心思。
“你太小了,外面的世界很危險,我和阿堰都可以保護你,不要再說這種話了,乖一點跟我回家。”
夜弦抬起頭,倔強的小眼神全是不滿。
“可我不想當被拴起來的寵物。”
“我是為你好,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危險!你差一點………”
厲偌清越說越激動,差一點把致幻劑的事情說出來,最後還是剎住了車。
“我說不行就不行,回家!”
這個男人根本不講理,他是一個以自我為中心的人,根本不會在乎別人的想法,這就是這樣的厲偌清又有資本。他就是能控制夜弦,限制
她的人生。
“我很厲害的,少爺,我很能打的,沒人能傷害我,在我來到這裡之前我不是一直都一個人上學過日子嗎?”
厲偌清不想和她廢話扔了手裡的花抱起夜弦就往外走,她不肯掙扎著推搡他。
“你不講道理!厲偌清!”
“你有什麼道理和我講?夜弦,我就是道理!我就是規矩!你是屬於我的,所以必須聽我的!再反抗我就別喊疼!”
夜弦被強行帶回了莊園,吃飯的時候姜堰都看出來兩個人又吵架了,他對這種事情都快司空見慣,厲偌清暴躁固執,夜弦倔強執拗,兩個
人在一起就是災難,可厲偌清就算飽受其苦也不願意放走夜弦,真不知道在想什麼。
而他能做的只有調和矛盾,姜堰從不喜歡哄女人,他覺得麻煩而且很多時候對方總是不依不饒。可現在,他卻只能壓著心中的煩躁去哄夜
弦,哄一個沒成年的小女孩兒。
因為他知道威逼對夜弦來說只會是最廢的方法,她就是面鏡子,你給她什麼情緒,她就會反饋什麼情緒回來,所以姜堰只能選擇軟言細語
地哄她。
房間里,夜弦抱著腿滿臉怨恨地拍打枕頭,她也只剩下這是一種宣洩方式了。姜堰推門進來,一隻手背在身後走到了夜弦面前。
她理都不想理他,不用猜就知道姜堰要過來找麻煩,她心裡都盤算好了就是不會去道歉。
“夜弦,過來。”
夜弦冷冷地抬起眼又低了下去才不理他,姜堰知道她的小脾氣壓抑著煩躁走了過去。
“夜弦,想不想吃零食?”
一句零食讓夜弦眼前一亮,但過了三秒她就明白姜堰要套路她。
“不吃!”
“真的不吃?”
姜堰故作神秘,晃了晃身後的袋子。夜弦是個饞鬼,又是個小孩子,零食對她的誘惑力比任何奢侈品都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