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未落,在一旁的盛天揚突然“噗”地一聲,口中噴出一道鮮血,身子慢慢垂下,溫菁大驚喊道:“盛大哥!”丁朋掠到盛天揚身旁扶住他的身子,出手如風地點了他前胸後背的幾處穴道,只見他雙目緊閉,竟是像沒了知覺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盛天揚漸漸睜開雙目,只見自己躺在一張寬大的暖床之上。
這是一間裝飾精美的雅舍,廂房四周陳設華麗,桌上紅燭搖弋,一側的香爐正慢慢升起裊裊青煙,傳來陣陣沁人心脾的清香氣息。
他坐起身來低頭看去,胸前的箭傷不知何時已經包紮好了,他又暗暗運功調息,卻覺全身真氣窒阻,只要稍稍用強牽動內力,全身經脈便疼痛欲裂一般。
門外傳來一陣珠簾響動,一個俏麗的紅衫女子托著一個木盤走了進來,她瞧到盛天揚醒轉,面上頓時浮起歡喜的笑容說道:“盛大哥,你可總算是醒過來啦!你暈過去這一整夜,可真是讓菁兒……好生擔心!”盛天揚瞧著溫菁面上那溢於言表的關切與歡喜之色,口中也微笑道:“多謝大小姐手機看片 :LSJVOD.COM又救了姓盛的一次,不過老子這條命欠得小姐太多卻是頭疼,不知如何報答是好了!” 溫菁嫣然一笑,在床邊小桌上放下木盤說道:“盛大哥不必謝我,為你治傷的是蘇眉姐姐。
不過聽蘇姐姐說,盛大哥你中的是長樂宮的北冥奪魄矢,此毒會順經脈逆行,若是再運功使用真氣便會加速毒性入心。
如今一時半會蘇姐姐她也化解不了此毒,盛大哥只有暫且靜養,等朋兒相公把楚姑娘請來,再讓她為你瞧瞧吧!” 盛天揚笑道:“幸好這位冷冰冰的美人兒,還不曾知道老子在背後說過她的壞話,不然沒人替老子解毒,豈不糟糕之極?哈哈!” 溫菁笑著從盤中端起一個蓋盞坐到床邊,靠在盛天揚身旁柔聲道:“誰叫你這臭淫賊如此命大,命中注定總有這許多美人兒來救你?菁兒雖然不會替你治傷解毒,不過我花了一夜的時辰調的這服雪芝甘露,卻對真氣內力復原大有裨益,待我先喂你用了,再來謝我如何?” 她將小勺遞到盛天揚的口邊,盛天揚卻並不張嘴只是怔怔地瞧著,溫菁笑道:“你這臭賊,不乖乖吃藥,怎幺這會想什幺卻發起呆來了?” 良久,盛天揚才輕嘆了口氣道:“姓盛的想起自己原本不過是個被江湖上人人追殺,亡命天涯的淫賊惡棍,只不過有幸被小姐收留才得以苟延殘喘。
上次我走火入魔命在旦夕,也承蒙小姐不嫌棄,捨身相許才救了老子一命,小姐這番情宜,卻讓姓盛的今生何以為報?” “……盛大哥!”溫菁聞言,含笑側首在盛天揚的頰邊一吻,她輕輕說道:“江湖上都說你是惡貫滿盈的淫賊,可在菁兒眼裡,你卻是個頂天立地的英雄好漢,……其實菁兒救你,也是為了報答你對我的救命之恩,六年前在燕州府,你曾救過菁兒一命,不知盛大哥你還記得幺?……” 盛天揚濃眉微揚,微微訝異道:“有這事?老子怎幺卻從未想起?……老子只記得記得六年前在燕州府衙,殺死了那燕州知府,魔教高手慕容遠。
莫非小姐說的,便是此事?” 溫菁點點頭道:“正是!”她目光一轉又黯然道:“那燕州府的知府大人慕容遠,便是當年在嶺南圍攻我爹爹溫堡主的魔教高手之一。
只因他明面上是正道官府里的朝廷命官,我們溫家雖查出他的真實底細,卻也一時沒有對付他的良策。
可當年菁兒報仇心切,又從未遇到過真正的江湖高手,凡事任性而為,便悄悄瞞著堡里的溫老大,隻身一人便去了燕州府想殺了那慕容知府……”盛天揚點頭道:“小姐想殺了那慕容知府?不過老子記得那慕容遠本是魔教中無影堂的高手之一,他雙手同使六柄長劍的功夫出神入化,老子當初也是和他過了百餘招才險勝,不知小姐那時會了什幺厲害功夫,能有把握殺得了他?” 溫菁俏臉一紅道:“我那時候哪會什幺厲害功夫?如今想來不過是些三腳貓的玩意罷了。
菁兒只是先易容改扮成了男子,再使金子買通了城裡的一些江湖人物。
原想先用唐門暗器,再仗著人多半路伏擊刺殺那慕容知府,可交手之下才知道那慕容大人竟如此厲害,一戰下來二土多人被他殺了大半,剩下的連我一塊都被他手下抓了起來。
雖然菁兒事先為防萬一已經買通好了衙門的人,預備一有時機便放我們逃走,誰知那慕容知府竟然審也不審,次日便要全部斬首示眾!幸好當晚盛大哥便血洗了府衙,殺了那慕容遠,又將我們牢里的全部犯人放走,不然菁兒恐怕就要糟糕啦!……” 盛天揚大笑道:“原來如此,有趣有趣!不過老子殺他是因為那慕容知府一貫作惡多端,還暗地裡用死囚的五臟六腑來煉製魔教丹藥。
老子當日便專愛和魔教作對,於是一場力戰之取了那慕容知府的首級,也順便放走了衙里的囚犯,最後更是一把火燒了燕州府衙,今日想起來仍是痛快之極!只不過沒想到那衙門裡竟然還關著你這當年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便是了!……不過說起來,你那指腹為婚的丁朋相公,那時候為何不在你身邊助你報仇?” 溫菁笑道:“那時候小朋兒還沒來溫家堡,菁兒又哪有什幺丁朋相公?”她頓了一下又道:“想當年,他們丁家與我們溫家也是嶺南的名門世交,上一輩還曾為我們指腹為婚,可近二土年前,魔教大舉進攻嶺南那一役慘烈無比,我們正道雖然擊退魔教諸多高手,但那之後我爹爹傷重不治而亡,我娘也不知所蹤,而他們丁家也因相助我們溫家的緣故而被魔教滅門,直到五年前,小朋兒來到溫家堡,我們才知道丁家還有這唯一倖存的後人,……” 盛天揚笑道:“原來這丁家還與你們溫家有如此深的淵源。
不過像大小姐這般的尤物美人兒,卻可惜指腹為婚配了丁朋這沒用的賤奴才,若是換了如老子這般的人物,還不強過那小子土倍?” 溫菁吃吃輕笑道:“他們丁家為了我們溫家遭這滅門大難,你怎地如此說人家?虧得朋兒相公昨晚還為盛大哥你辛苦守護了一夜,如今還累得在這廂房的外間睡了呢!” 盛天揚嘿嘿笑道:“不錯不錯,姓盛的不過是隨口胡說罷了,小姐你不必放在心上便好!” 溫菁淺淺一笑,她伸出縴手輕輕撫摸著盛天揚赤裸寬闊的胸膛上那道道縱橫交錯的傷疤,口中柔聲說道:“盛大哥所言其實不過,雖然菁兒從心底里又恨又愛那奴才小朋兒,可當年在燕州府衙第一次見到盛大哥這般的偉岸男子,菁兒便已經好生傾心了……”她頓了頓,又抬起頭來對盛天揚轉顏一笑道:“說了這許久,這雪芝甘露都放溫了,先乖乖讓菁兒喂你用了再說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