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李兆,其他玩家哪怕沒有想到他這一層,但他們看到徐方時都被嚇了一跳,一個個都不自覺向後退了幾步。
於哉文無視了他們表現出的異常,招呼著眾人趕快坐下。
“時間不等人,桌上都有幾個已經寫好的包,你們按著那上面的字寫就行了,不用擔心寫多寫少,你們三舅會在旁邊幫著數的。”
原來不斷穿梭幫忙的人和玩家們還有一層“三舅”的親戚關係。
五張麻將桌現在還空著兩張,其中一張桌子上坐著徐方,六個玩家裡最少也要有兩個需要和徐方坐到一起。
祝靈率先走了過去,他直接坐到徐方的旁邊。
祝靈指了指一眾玩家裡唯一的女孩,讓她坐到徐方對面。
其他玩家紛紛鬆了口氣,趕緊坐到旁邊的空桌子上。
女孩心裡不情願,但還是聽祝靈的話坐了過去。
徐方還給坐在旁邊的祝靈和女孩打了個招呼,有點過於正常了。
祝靈平靜地回了一聲,女孩只是低著頭一言不發。
見眾人入座后,他們的三舅才扛了幾大箱子的白包過來,給眾人發筆。
“你們就跟著這上面的字抄下來就行了。”
他給了玩家們一人一個寫好的白包,每個包上都寫著不同的字,又小又密的一排豎字,難倒是不難,只是要在白包上寫下這長長的一列文字需要頗費一番功夫。
玩家們小心翼翼地開始寫了起來,有些難以分辨的繁體字也讓他們認真地描繪出同樣的筆畫。於家人對這件事格外在意的樣子,誰也不敢保證如果寫錯了一個包會帶了什麼後果。
祝靈上手寫了兩個包后,就已經熟練掌握了要寫的文字,他完全可以加快手上的動作,但祝靈沒有提高效率被npc當黑奴的意思。
手上機械的動作完全讓祝靈可以在此時一心二用。
祝靈不經意地找徐方搭話:“你怎麼熬完夜都不去休息?”
徐方手上動作一頓,差點被祝靈突然說出口的關心嚇得寫錯字。
徐方沒有祝靈這種手上動作不停還能和他搭話的能力,他停下手上的動作,臉上掛著兩個明顯的黑眼圈:“我也想休息啊。”
徐方偷看了一眼正在埋頭苦寫的於家人,憤慨起來:“天一亮我就想跑,誰知道於惜雪就在門外堵著,她看到我出來立馬就叫我先別走,今天早上還有急事要幫忙。”
於是徐方就這樣被於惜雪拉上二樓當了苦力。
徐方說在其他玩家到達之前,他已經寫了快三個小時的包,又餓又困,整個人現在都透露出一股頹廢的霉比勁。
怪不得其他玩家過來的時候,徐方整個人都透露著一股生無可戀的唬人氣勢,這個經歷確實讓誰都提不起一點的力氣。
坐在對面的女孩聽到徐方的抱怨,心裡對徐方的害怕都少了一些。
徐方被npc的這一套絲滑連招弄得確實慘。
至於張三維的事情……
就在女孩心裡好奇的時候,祝靈問了出來:“張三維呢?”
徐方都說了自己守夜結束之後的倒霉經歷,卻一直沒有提和自己一起守夜的張三維,很明顯地逃避著這件事。
祝靈一提起張三維,徐方直接迷茫了。
他的話裡帶著驚訝:“什麼張三維,他不是死了嗎?我以為你們都知道。”
在徐方的視角里,張三維昨晚前半夜就死了。
徐方說他第一時間就把這個消息傳給了李兆。
每個小隊之間都有一個特殊的聯繫渠道,雖然他們只是一個低級玩家小隊,但在成員分開的24小時內,相互之間都有一次交流機會。
徐方說李兆在昨晚離開殯儀館前就給他們說了,如果真的出現其中一個守夜玩家死了的情況,另一個玩家就馬上發消息給他。
在徐方的視角里,張三維根本就沒有活到後半夜。
昨晚所有的賓客剛離開殯儀館,徐方就沒忍住去上了個廁所。
等他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張三維跪在棺槨前的墊子上,低頭啃食著從供桌上拿過來的三根白燭。
在徐方的講述中,之前張三維說過的詭異事件,主角全部都從徐方變成了他自己,時間也從後半夜變成了前半夜。
無論是啃食白燭還是後面的斷頭行為,主角全部都換成了張三維。
只是在徐方的視角里,賓館的大門處沒有黑影出現,更沒有其他諸如讓張三維那樣瘋狂的後續發生。
徐方說張三維的頭掉了兩次后就倒在地上不動了,張三維莫名其妙的死亡讓他都嚇傻了,他害怕自己成為下一個,給李兆發完消息后就窩在殯儀館角落的沙發上熬過了一晚。
他根本就不敢睡覺,一想到隊友莫名其妙的死亡,什麼困意都熬過來了。
而張三維的屍體,在天亮時就消失了。
徐方正是看到張三維的屍體消失后才敢走出殯儀館,然後就遇到了於惜年,再然後就被拉上二樓當了苦工。
因為徐方從一開始就以為所有玩家都知道了張三維死掉的事情,所以哪怕他知道其他玩家都來了二樓,他也已經沒有和其他人打招呼的精力了,他並不覺得這樣的做法有什麼不對。
誰知這樣的做法卻讓其他玩家都造成了誤會。
不只是祝靈,其他默默寫著包的玩家也把徐方的話聽了進去。
無論玩家還是觀眾,所有人的心裡都產生了一個巨大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