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棋靠在祈雨月的懷裡,緊張的心臟幾乎都快跳出來了。
「文棋姐…」祈雨月在謝文棋的耳邊,喃喃的說道,「如果是三年前的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就這麼做的,但現在不同了。」
「什麼?」
謝文棋愣了一下。
祈雨月放開了謝文棋,然後苦笑著說,「你對我太好了,那樣,我只會更放不開手,你的同情對我而言是多餘的,如果你不可能愛上我,那就請你別再對我那麼好了。」
「對不起…」謝文棋忍不住羞紅了臉,她低著頭,一臉尷尬。
「你沒有欠我什麼,不用一直對我說對不起。」
「雨月,我是認真的,你真的可以…」
「我也是認真的,對不起,我不能這麼做。」
「你長大了。」謝文棋嘆了口氣,然後溫柔的摸了摸祈雨月的臉。
「我在阿根廷,有過一段非常放縱的日子。」祈雨月聳聳肩,一臉無所謂的說,「只要是女人,我都上,或者被上,反正我也看不見,只要身材摸起來不要太誇張的我都可以。」
「你現在對男人沒興趣了嗎?」謝文棋一臉納悶的說。
「應該說,我現在對女人更有興趣。」祈雨月笑了笑說,「文棋姐,這都多虧了你。」
謝文棋並沒有回應,只是稍微的苦笑了一下
「結婚前,有什麼想做的事嗎?」
「嗯。」謝文棋沉思了一下,「我很想去海邊走走。」
「現在?晚上的海有什麼好看的嗎?烏漆抹黑的。」
「吹吹海風、聽聽海哭的聲音啊。」
「所以真的要去?」
「我是本來就有打算要去,如果你不去的話我就先送你回家,我再自己去。」
「好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祈雨月抓起包包,然後對著謝文棋點了點頭說,「我當然奉陪到底。」
--
謝文棋開車載著祈雨月到了海邊,她們坐在堤岸邊,獃獃的看著一望無際的海洋。
今天天氣很好,星星好多,而且好美。
祈雨月忍不住抬頭凝視著天空,要是少了這些星星的點綴,這片天一定會顯得單調又乏味的吧?
夜晚的海風擁有一種獨特的味道,祈雨月著迷的深吸了好幾下空氣,她望著同樣也在凝視著星空的謝文棋,突然覺得心好痛。
就算多一秒也好,好想再繼續待在謝文棋的身邊。
好捨不得…真的好捨不得她……
祈雨月拚命忍住淚水,她心愛的女人總算有了好歸宿,她應該要替她開心才對。
不曉得是不是她的錯覺,祈雨月覺得謝文棋好像也很不想結束對話,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好像有永遠說不完的話題,一直到天都快亮了,才依依不捨的準備打道回府。
心不甘情不願的上了謝文棋的車,開了沒幾分鐘的車,正當祈雨月想好好的補個眠時,車子卻突然熄火了。
「該死。」謝文棋皺了皺眉頭,「這台車的老毛病又犯了。」
「怎麼了?」
「車子拋錨了。」謝文棋重捶了一下方向盤,然後下了車查看,「修是不難,可是我沒有工具…」
「那怎麼辦啊?你幾點要去公證?會不會來不及?」
「早上十點。還好,現在才凌晨五點,時間還綽綽有餘呢,可以打電話叫人來接我們。」謝文棋回到車上,拿起手機正要撥打,卻突然一臉苦惱的說,「呃,沒電了。」
謝文棋愣愣的看了一眼祈雨月,祈雨月只好從包包拿出手機,然後把手機遞給了謝文棋,「用我的吧。」
「你的也沒電了。」謝文棋皺了皺眉,把手機交還給祈雨月,「你有行動電源嗎?」
「沒有,你呢?」
「我也沒有。」
祈雨月觀望了一下四周,突然發現不遠處有一間鐵皮屋,她指著那間鐵皮屋說道,「那裡好像有住人,我去問看看她們好了。」
「嗯。」
祈雨月下了車,跑上前去敲了敲門,開門迎面而來的是一個滿臉睡意的大叔,向他說明了情況后,那個大叔便很好心的說要借車給她們,但是他只有摩托車。
祈雨月只好跑回車上和謝文棋說,「那個大叔說要借摩托車給我們呢,應該可以吧?」
謝文棋看了一眼手錶,快六點了,天已經差不多都亮了,而且回家還要換個衣服梳洗什麼的,現在騎車回去好像是最快的辦法了。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不太會騎車。」謝文棋無奈的說。
「我會騎,我載你。」
「好吧。」
向大叔借了車,祈雨月很快的發動了車子,謝文棋戴好安全帽跳上了後座,祈雨月便催了油門,朝著回謝文棋家的路騎去。
把速度放慢再放慢,路途為什麼不可以再遠一點呢?
好奇怪的感覺,載著心愛的女人去讓她趕著和別人結婚,祈雨月邊騎著車,邊覺得自己好像有點蠢。
就在此時,她感到後座的謝文棋突然用力抱緊了她。
非常用力。
然後,她把頭深深的埋進祈雨月的背。
祈雨月實在不想去探討謝文棋的這個舉動到底代表了什麼意義,可是她知道,現在,只要她一句話,謝文棋就會為了她留下來。
就只需要一句話。
但祈雨月始終沒能說出口。
到了謝文棋的公寓樓下,謝文棋拿下了安全帽遞給了祈雨月,祈雨月接過安全帽,正要把車騎走的瞬間,謝文棋突然叫住了她。
「雨月。」
「嗯?」
謝文棋動作迅速的衝上前,然後抬起了祈雨月下巴,深深的在她的唇上印了一下。
「再見了。」
說完,謝文棋就上樓了。
祈雨月摸著被淚水浸濕的背衫,心裡一陣說不出來的苦楚。
她忍不住望著謝文棋的公寓大門喃喃自語,「文棋…祝你幸福…你一定要幸福……」
---
「喂?雨月嗎?我是洋琪。」接到程洋琪電話的那瞬間,祈雨月感到萬分的莫名其妙。
程洋琪怎麼會突然打給她呢?
「嗯,洋琪學姐,有事嗎?」
「聽說你之前在阿根廷住了一段時間對吧?」
「是啊,怎麼了?」
「是這樣的,我一直有計畫要去阿根廷拍攝冰河湖,聽說你對攝影好像挺有興趣的,怎麼樣?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我可以順便教你一些攝影方面的技巧喔,你就當我的導遊兼翻譯吧?」
「咦?真的可以嗎?」
「你不願意嗎?」
「怎麼會!洋琪學姐是那麼有名的攝影師,跟著你一定可以學到很多東西的!」
祈雨月的心臟撲通撲通的跳著,天啊,她實在又驚又喜,這種機會多麼難得啊?程洋琪可是國際級的攝影師,她竟然要親自帶祈雨月去拍攝,這不是在開玩笑的吧?
「哦?那我就當你是同意囉?」
「大概會去多久?」
「大約半年吧。」
「什麼時候去?」
「下個禮拜。」
「這麼快?」
「是啊,所以你要快點考慮好,晚點給我答覆,掰。」
掛上電話,祈雨月不禁覺得有些納悶,程洋琪怎麼會知道她對攝影很有興趣的事?而且還那麼剛好是去阿根廷拍攝?
祈雨月突然意會過來,這個機會,八成又是祈雨陽替她找來的吧?
哎,好吧,既然如此。
祈雨月幾乎猶豫不到三秒,就回撥了程洋琪的電話,「學姐,我決定了,你帶我一起去吧。」
--
到了機場,祈雨陽依依不捨的拉著祈雨月的手,「月月,要是遇到什麼問題了,記得一定要打給我,姐會幫你解決的。」
「好。」
「洋琪,我們家月月就拜託你了。」
「沒問題。」程洋琪對著祈雨陽笑了笑,示意要她放心。
「月月,別太逞強了,要是眼睛隨時不舒服,要記得趕快去看醫生知道嗎?」
「我會的。」
和祈雨陽再度深深擁抱了一下,離情依依的道別後,祈雨月才緩緩的拖著行李,走進了機場大門。
這時,祈雨月的手機突然響起,是謝文棋傳來的簡訊。
"雨月,下次回台灣再一起去海邊吧?"
祈雨月笑了笑。
她快速的撥打著簡訊,她望向了遠處的天空,彷彿謝文棋就在那邊看著她似的。
「雨月,走吧?」
「嗯。」
"一定。"
按下了傳送鍵,祈雨月拉著行李跟在程洋琪的後頭,辦完一切手續后,她們準時坐上飛機,前往了阿根廷。
tobe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