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
祈雨陽、安喬、吳建杼、梁世芸還有祈雨月一行人坐在ktv包廂內,愉快的邊唱著歌、邊喝酒聊天。
「月月,恭喜你手術成功。」梁世芸舉起酒杯到祈雨月面前。
祈雨月笑了笑,然後舉杯輕敲了一下樑世芸的酒杯,「謝謝你,世芸姐。」
說完,祈雨月和梁世芸便一起把杯中的酒一口飲盡。
「幸好手術很順利,你姐總算可以放心了。」吳建杼對著祈雨月說,「你姐這輩子唯一的煩惱應該就是你了吧?不過看來,她已經不需要再擔心你了。」
「是啊。」祈雨月又倒了點酒到杯子里,她嘆了口氣,望向了祈雨陽。
安喬正在唱陳綺貞的”女明星”,她一邊唱著,一邊和祈雨陽打情罵俏,玩的不亦樂乎。
祈雨月突然好慶幸自己能夠恢復光明,能夠像現在這樣,看著眼前她所愛的每一個人。
魅力無窮的安喬。
美麗動人的吳建杼。
溫柔婉約的梁世芸。
古靈精怪的祈雨陽。
好特別,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一定不會對這些人有這種感覺跟印象,視覺果然是人不可或缺的一項重要東西。
祈雨月的思緒又飄到了不久前,她手術完后的那一刻。
再度睜開眼睛的那瞬間,眼前的黑暗讓她的心涼了一大半,但過不久她才想起,自己的眼睛上還纏著繃帶,她頓時鬆了口氣。
手術,到底是成功還是失敗呢?
「月月,姐在這裡。」祈雨陽抓緊了祈雨月的雙手。
祈雨陽的手好暖,真的。
「嗯。」
「祈小姐,眼睛先閉上,拆下繃帶之後,再慢慢睜開眼睛。」醫生說完,便開始小心翼翼把繃帶一圈圈的拿了下來。
祈雨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姐,我要睜開眼睛了。」
「好。」
祈雨月握緊了祈雨陽的手,她緩緩的睜開眼睛,刺眼的強光讓她不禁瞬間閉上了眼睛。
「月,慢慢來,不急的。」祈雨陽溫柔的摸了摸祈雨月的頭髮,「再試一次好嗎?」
點點頭,祈雨月又再度鼓起勇氣,慢慢的睜開眼。
她努力試圖想看清楚祈雨陽的臉,祈雨月興奮的眨了眨眼,眼前的事物好像越來越清晰。
適應了光線后,她彷彿看見眼前有個模糊的人影,她用力瞇了一下眼睛,好熟悉的感覺…眼前的這個人…
咦?
謝文棋?
祈雨月嚇了一大跳,她趕緊閉上眼睛。
天啊,不該是這樣。
她又再度睜開眼睛,發現眼前的人是那個她印象中的祈雨陽。
祈雨月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她看見祈雨陽正一臉緊張兮兮的望著自己,「月月,還好嗎?你看的見我嗎?怎麼樣?」
看見祈雨陽一臉擔憂的模樣,祈雨月忍不住笑了,「姐,我這輩子第一次看見你露出這種表情。」
「你看的到了?」祈雨陽興奮的大叫著,「月月,真的看的到我了?」
「是啊,你跟三年前長得一模一樣呢。」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祈雨陽忍不住感動的哭了,真摯的眼淚,讓祈雨月深深的覺得,她決定動手術的這個選擇是正確的。
「看來手術很成功。」醫生也感染了現場開心氣氛,他也非常愉快的笑了笑,「記得,術后的保養比手術更重要,要好好照顧自己的靈魂之窗,還要記得回診。」
向醫生深深的致上謝意后,祈雨陽坐上病床,把祈雨月大力的擁進懷裡。
「你們姐妹倆好好聊聊天吧。」醫生說完,就離開了病房。
「姐,可以給我一面鏡子嗎?我想看看我自己現在長什麼樣子了。」
「好。」祈雨陽從包包里拿出一面化妝鏡,祈雨月接過鏡子望了一眼,不禁覺得好陌生。
鏡中的那個女人,眼神雖然灰濛濛的但是十分銳利,由於長期待在室內,膚色已經有點趨漸於死白的程度,表情憂鬱,整體看起來有種了無生氣的感覺。
這是誰?
祈雨月嘆了口氣,蓋上鏡子,她實在是不太能接受自己現在的長相。
「月月,你現在有特別想見誰嗎?」祈雨陽把鏡子收了起來,然後摸了摸祈雨月的頭。
特別想見誰?
有誰,是值得令她特別想見的嗎?
祈雨月思索了一會,然後才喃喃的說,「我想要見海晴學姐的孩子。」
「嗯,剛好過幾天是楊海晴的告別式,你就去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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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海晴的告別式來的人不多,但是有不少讓祈雨月訝異的人來參加。
例如說李心倫。
祈雨月當然也聽說了李心倫在美網決賽棄權的事,想必,是因為楊海晴過世的關係吧?
「好久不見了,心倫。」祈雨月走上前,很自然的向李心倫打了招呼。
「嗯…」李心倫疑惑的望祈雨月一眼,然後一臉慵懶的繼續看著楊海晴的遺照發獃,連理都不想理祈雨月。
啊啊,這傢伙肯定是把她忘了。
也是啦,祈雨月在台灣才唸了一年的大學就去了阿根廷,會被遺忘也是理所當然的。
哎,虧祈雨月以前還把李心倫當成偶像一樣的崇拜著,看來不管過了幾年,李心倫的品性還是一樣的差。
「嗨,雨月。」程洋琪牽著一個小女孩走向了祈雨月,「好久不見。」
「嗨,洋琪學姐。」祈雨月笑了笑說,「這是你的孩子嗎?」
「是啊,她叫做念洋,她已經五歲多了。念洋,跟雨月阿姨打招呼。」
「阿姨好。」小女孩向祈雨月打完招呼后,便轉身一臉好奇的直盯著李心倫的方向瞧。
祈雨月蹲了下去,她看著眼前這個長相漂亮的小女孩,深深的覺得她實在長得很像程洋琪,但那張稚嫩臉龐的眉宇之間,好像又很像另一個人……
江赫懷裡抱著一個嬰兒,緩緩的朝著祈雨月她們的方向走了過來,他疑惑的對著祈雨月說,「咦…我記得你是?」
「嗨。」
「啊、我想起來了,你是海晴的跟屁蟲小學妹。」
「跟屁蟲那三個字什麼的就不用加了啦。」祈雨月苦笑著。
她望著江赫懷裡的那個小女嬰,「她就是海晴學姐的孩子嗎?」
「是啊,我們的事情你知道了嗎?」
「大概吧。」
就在祈雨月要來楊海晴的告別式之前,祈雨陽已經事先把所有一切和楊海晴有關的資料都調查好,交給了祈雨月。
知道了楊海晴的故事後,祈雨月雖然覺得非常不可思議,但,還是忍不住替楊海晴感到惋惜。
李心倫一定非常痛苦吧?
不得不和深愛的人訣別,甚至連她臨終前的最後一面都沒見到,和李心倫比起來,祈雨月覺得自己好像也不怎麼可憐了。
「對了,她叫什麼名字呢?」祈雨月看著江赫懷裡的小女嬰問道。
「還沒取好。」江赫苦笑著,然後望著遠方的李心倫說,「原本想叫心倫取的,但是她只對我說了一句隨便,孩子連抱都不抱一下,就跑出去抽菸了。」
「這的確很有她的風格。」
「不過心倫這傢伙也太冷血了吧,好歹也是海晴的孩子啊。」程洋琪瞪了一眼李心倫。
「我想,她不是不愛這個孩子吧,或許是因為這孩子讓她想起了海晴學姐也說不定。」祈雨月握著嬰兒的小手,「可以讓我抱抱嗎?」
「好,不過她很怕生呢。」
接過小女嬰的瞬間,她突然對著祈雨月開心的笑了,「嗯!嗯!呀!呀呀呀!」
「她喜歡你。」江赫摸了摸小女嬰的臉,「除了我以外的人抱她,她都會大哭呢。」
「是嗎?」祈雨月開心的逗弄著她,這時祈雨月突然發現,這個小女嬰的眼珠子竟然是美麗的藍綠色。
好美,是海的顏色。
「嗯!嗯!嗯!嗯!」
「雨月,孩子的名字就給你取吧。」
「什麼?我?為什麼?」
「因為你身上有海晴的一部分啊,給你取應該很合理吧?」
祈雨月笑了笑。
「是嗎?那我想想你這小傢伙該叫什麼名字好。」
「嗯!嗯!嗯!」
「啊,你這麼喜歡說”嗯”啊?」祈雨月望著懷裡的小傢伙的美麗眼珠子,「你的眼睛好像海的顏色。」
祈雨月突然靈機一動。
「恩海,你就叫做恩海吧。」
「嗯!嗯!嗯!嗯!嗯!嗯!」
「看來你喜歡這個名字是吧?」祈雨月對著小女嬰溫柔的笑了笑。
「恩海?這個名字真好聽,而且還有點紀念海晴的意義呢。」程洋琪似乎也對這個名字挺滿意的,頻頻點頭表示贊同。
「是啊,就決定叫她恩海了吧。」江赫從祈雨月手裡接過小女嬰,動作一點也不笨拙,而且感覺非常細心。
告別式結束后,和江赫以及程洋琪互留了聯絡方式,祈雨月就回家了。
其實她原本也想和李心倫要電話,不過後來想想,李心倫應該也不會給她,祈雨月只好打消這個念頭。
參加楊海晴的告別式讓祈雨月的心情變的相當沉重,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也讓她的情緒非常低落。
謝文棋明天就要結婚了。
既然謝文棋要結婚了,祈雨月是不是應該在謝文棋結婚前和她聊聊天、或甚至說些什麼呢?
至少也該向她說聲恭喜吧?
不過謝文棋很明顯的就是在逃避祈雨月,她會願意和祈雨月見面嗎?
祈雨月拿起手機,下意識的就撥了謝文棋的電話,反正,她應該是不會接的吧?
電話才響沒兩聲,出乎意料的,謝文棋很快的就接起電話。
「喂?」
祈雨月錯愕的抓緊了電話,腦袋一片空白。
tobe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