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在下半章——文中提到的電影,不代表任何審美或價值觀,只是找些能靠貼劇情發展的。
——高潮過後的她,咀嚼著剛才那股奇怪、尖銳空虛的渴盼……
軍訓的辛苦,自不用說,令王芊沒想到的是、居然有夜自習?本以為徹底脫離高中繁重學業的新生們,再一次仰天長嘆:命運乖桀。
夜自習結束時間,王初雷打不動在校門外候著接她。
父女倆並排不遠不近走著,沐著夜色路燈光過馬路,進小區,不管令人討厭的夏雨還是悶熱天晚上,這段短短的路程,都註定長久載入兩人記憶里。
這時的王初,有時是剛上完兩節課從大學城西角坐個摩的過來;這時的王芊,經常腹誹,她爸到底找的什麼工?每周末、日上午,每周二、四晚上,鐵定加班。
上課、夜自修時,她爸從不回她任何閑聊信息。某周二晚上,【紫色女人】發了條QQ信息給【渾沌】:幹嘛呢?我在看片子。
半個小時后,渾沌發了張照片過來,昏黃燈光下一小叢白瓣金蕊的早桂。
他的手機相素極差,花蕊又小,失焦過暴,毫無層次感,但猜得出,他必覺得昏黃朦朧中,這一小叢花兒頗有意思,才費力近焦拍了這麼一張。
她小眉頭蹙得緊緊的,她爸從沒有【隨手拍分享】的習慣,或者說,她從沒見過她爸這一面;原來在“女網友”面前,他有這份閑情雅緻?裝起文藝清新?
尚不能上升至出軌批判或嫌惡,她覺得挺膈應,這份膈應又是她自導來的,所以她只能懊惱。一句話歸結:沒想貌似寡淡俊漠的王初同學,也是這樣的?!
但又有種極具衝擊的新奇感?想領略、甚至深挖她爸這一面……
王初同學、哦不,王初老師,課間站在教學樓陽台上抽煙,看著牆角那叢早桂,白嫩的小花瓣、金黃色昂揚著生命力的小花蕊,像極他的女兒,纖小,但不羸弱。在連接盛夏與涼冬的秋天,荼蘼繁盛,也一如她。
現階段,在房價一平十萬+的S市,兼職課費當家庭主業收入的王初,是極煩悶而焦慮的。
這種焦慮不管面對誰,都難以啟齒。他對父母說,在這邊一切安好,他盡量多給女兒零花錢,讓她買護膚品、漂亮的小衣服,不因他的無能而讓本該精緻漂亮的青春歲月,縮手縮腳貧瘠難堪。
發送那張照片時,他其實還想附上一句:很像我女兒。
但她不止是他女兒,還是他心尖上不願對人道的小珍珠,他轉而問:看什麼片子?
紫色女人:讓子彈飛,你推薦過的。
渾沌:好久前推薦的了吧,這部真的神,觀眾可察導演拍爽了的恣肆。
——王芊並不很喜歡這部,感覺很【裝】。也許男人比較能GET到那種恣肆。
紫色女人:我昨天調休,還看了你之前推薦伍迪老頭的歐洲叄部曲。
渾沌:老頭有私德方面的嫌疑,只看作品,不涉及人本身,歐洲叄部曲用骨子裡往外冒的浪漫,詮釋愛情+人生哲學,不管看多少遍,我都是帶意會傻笑看完的。
……
整整15分鐘,【渾沌】跟【紫色女人】滔滔不絕歐洲叄部曲的浪漫、現實人性與哲學向……
又是無法形容的感覺,她爸從沒跟她聊說這麼多。她既生氣懊惱,又覺神秘、過癮?
後面,掐著她爸在東門等她的時間,她又發了條消息:抽時間我再看一遍,回聊。
於是,她親見他爸看了眼手機,快速打了幾個字,把手機塞回褲兜里,才迎向款款走近的她。
她瞥了眼QQ聊天界面:
渾沌:好的,回聊,晚安,月亮.jpg
這天晚上,平時都窩在她爸懷裡睡的她,耍起彆扭,抱著被子,背對他睡。
他蹙眉看她僵硬的肩背半晌,似乎在糾結問不問她怎麼了?哄不哄她?——這麼大的女兒鬧脾氣,他是不想哄的,該懂得處理情緒了,但,他的小人兒彆扭了——他只能在她耳邊氤氳磁性好聽的腔調問:“怎麼了?吃飯時還好好的?”
“王初是個大混蛋。”她頭也不轉,將身子往床邊挪。
呃,“他怎麼大混蛋了?”他貼著她挪過去,輕咬她的小耳垂,“告訴我,我打他去。”
癢!她晃著小腦袋,繼續往床邊挪。
“要掉下去了。”他攬住她的腰,大手順著她的腰腹往上摸到渾圓嫩彈的乳房,指腹准准捏捻向那顆敏感的小乳蕾,“彆扭什麼?”
“嚴禁碰我。”她輕顫著咕囔,微微挺起胸,太明顯的口不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