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緣物語(父女GH) - 16、初吻;遠行……

一而再,再而叄,便成了習慣。
就這樣,白天,王初去公證處、廠里辦手續,晚上父女倆睡到了一張床上,他自然而然攬著女兒、嵌入懷裡睡……
兩人平常相處和早前沒什麼大不一樣,各做各的事,疏離當中氤氳著洶湧的微妙,有一種什麼即將、必須破繭冒頭。
直到收到錄取通知書那天晚上。
她在床上蹦噠歡呼,小臉通紅,一咕嚕又鑽進他懷裡,喘著息兒抬頭看他,得償所願的翹著嘴角,不止因為為被錄取,更因為他們即將一起遠方。
他垂眸,意味紛雜的對視。
總落在她小唇瓣上的眼神,終於被他的薄唇代替了:
依然相對側卧,他攬抱著她——臀胯依然往後挪著,雙腿微屈,避免微勃的陰莖觸碰到她——和她說著出發的計劃,她興奮、開心得眼角、嘴角勾揚,清冷的眸眼星光煜煜,抬頭看他時小唇兒輕啟,呼出誘香的氣息……
他垂眸看她、看她,她眸眼如一汪不見底的迷濛春水,映著他同樣迷濛恍惚的眼,接著、眼前影放大至他什麼也看不清——他的臉已在往前探、雙唇碰觸到兩瓣灼燙、香軟的小唇兒;
他並不老到,不管是接吻還是真槍實彈,僅有兩回,既是刻意忘、也是早就忘了,只剩青澀與久曠的悸動……
唇抵著唇,氣息互度,良久,他才輕啟薄唇、含住她軟軟香香的上唇瓣……
那晚,他撩起女兒的小下巴,長久含吮她的小唇兒,百般溫柔含吮在唇間,連舌都不捨得伸出來撩弄、侵入她……
“芊芊……”
吮吻的間歇,他輕呼她,那本就極磁性的聲音,蘊著深情,直能將心全攪化,她在黑暗中迷離看他,無聲應著:王初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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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事蓋章的大姐看著王初說:終於……
他的辭職是意料中的事,令人意外的是他、居然在這“養老”的地兒瞎耗了十年罷了!
別人是真的在這混養老,這灰朴朴沉頹頹的人,每天看英文工具書,不時拿些報名表過來蓋章,其中就有含金量頗重的高工職稱證報名表單……
同事們八卦了幾句,各自埋頭炒股或打遊戲。
站在廠門口,王初望著灰臟沉寂吞噬了他十年青春的廠區,緩緩轉身。他並沒能在這裡看到他十年青春的軌跡。
現在說些當時其實有更好的辦法云云,並無意義。
他也做過些傻事,比如在網上看到人販子校門口拐走孩子的新聞,第二天咬牙買了張機票回來,站在幼兒園門口看奶奶有沒有準時過來帶王芊回家。
他也掙扎過,回來上班一個月余,隔壁市有個效益挺好的廠要他,他每周末都能回家,但老大說小芊兒總拿圓珠筆在皮皮手腕上畫畫,圓珠筆啊、那有毒啊!生了雙胞胎后,他們很不歡迎王芊過那邊。
身在困局中的人,每條路前方可能都堵著障礙……
要說當時他有多愛那個像突襲炸彈憑空而降、帶來腥風血雨般家庭大戰、後來熊得要命的孩子,並不真實,十六歲的他對那個襁褓的慌懼遠多過於愛;
於他,有一份敬畏驅動——這無辜的小生命砸壞在他手裡。
從前,怕她被拐了、怕她成績不好考不上好的大學,競爭如此厲害,將來如何在社會立足?
怕她任性,傷了她自己,怕的越多,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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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初去墓園跟爺爺、奶奶道別。他曾是爺爺的驕傲,中考全市第叄,可翻上高一就出了事,害爺爺氣得腦溢血,送醫及時,無後遺症。
他回家叄年後,爺爺癌症併發衰竭走的,爺爺臨走握著他的手說不關那回的事;可這次老大又說,爺爺是因那回腦溢血才會那麼早走……
他在爺爺墓前抽了幾枝悶煙。
王芊在家裡,等王初回來接她去高鐵站坐車。
站在小院子里,她望著院門,心頭砰砰的跳,他會回來嗎?會臨陣脫逃嗎?會出意外?會被奶奶爺爺留下嗎?
紛涌的雜念攪得幾乎喘不過氣,她跑到院口,踮著腳尖張望,那些在最後時刻即將大團圓、莫名意外BE掉的電影鏡頭在她面前繚亂晃過,她癟起嘴哭了,王初同學……
王初同學高高大大遠遠走來,攬過紅著雙兔眼的她,“自己嚇自己幹嘛?”
去高鐵站前,王初繞到他的高中看望羅老師,當時唯一力勸他不能中斷學業的人。
他駝下腰,老師笑著拍了拍他的肩,又揉了揉他的頭髮。他才直起高頎的身子。
給老師送上自製的潤喉檸檬蜜,他朝老師規規整整鞠了一躬,“謝謝老師。”
王初背著個大包,一手提著大行李袋,一手拉著行李箱,小少女背著個小雙肩包,父女倆不遠不近並排走著。
遠遠望去,竟不太像父女,像曾經的清澈少年和懵懂少女一起走向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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