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就不說,那讓我們直接開始好了。
」羅格飛仍是一臉的不正經。
「羅格飛!」冷盼凝低低地吼了—聲。
「王嘛這麼大聲。
」羅格飛掏掏耳朵,無辜的說:「我又是哪裡說錯話了,直接開始做菜嗎?」說完,他做作的抖科高壯的身體,避開冷盼凝冷,逕自彎下腰去撿拾散落一地的食材和香料,土分專心似的。
見狀,冷盼凝也緩緩地蹲下身子,幫忙撿拾一地的狼籍。
「你有一雙很性感的腳……纖細又白皙。
」羅格飛突然說道。
什麼?冷盼凝羞得腳趾頭都蜷起來了。
只不過是光著腳而已,她卻覺得自己被羅格飛看光了。
這個死人!哪有人這樣子看女人的,看他盯著她的像饕客遇上美味,一嘴的饞涎欲滴。
等等!她王嘛想這麼多啊,這死沙豬只不過是隨口說說而已,她王嘛激動得液都快沸騰了一樣;這個壞嘴巴的男人只不過是讚美了她的腳而已,芳霏說過更多更多、各式各樣、騙死人不償命的甜言蜜語……哎喲!真煩,明明告訴過自己千萬次別再想了,為什麼又要想起莫芳霏,為什麼又要管事? 就此打住、就此打住!她才不要再去想羅格飛和莫芳霏之間的香艷情事,想風,想溫文儒雅的如風,如風才是她—生追求的男人典型,她才不要私事,像他這種用情不專的男人,遲早不是被車撞死就是被雷劈死…不!這樣的詛咒未免太惡毒了,好歹羅格飛也是一片雞婆……錯了!是他好一片好心,而且說真的,這死沙豬如果肯稍稍收斂—下色迷迷的眼神不出象牙的狗嘴,光看他一副又高又壯的臭皮囊,他還算是一個頗具……!她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啊?都怪他死命的盯著她的腳,看得她頭暈目難,她才會在一瞬之間產生奇怪的幻覺;是的!一定是幻覺!像羅格是不配玷污「魅力」這兩個字的。
「羅格飛,如果你敢再盯著我的腳的話,當心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冷的把抓了一手的香料食物塞進塑膠提袋裡。
「好好好,不盯你的腳,那我看你的臉總成了吧?」羅格飛果然改把灼熱的盼凝的臉上,研究了半天后又正經八百的說:「誰說剛起床的女人很有一個大例外。
」傢伙竟然拐著彎讚美她漂亮,真是……簡直是……莫名其妙!他是故意?冷盼凝一直這樣告訴自己,卻無力制止從耳根開始蔓延的紅暈。
「羅格飛,你要是繼續胡言亂語的話,我就……就……」冷盼凝拚命想著各脅,卻羞紅得什麼念頭都轉不出來,只記得害羞、害羞、害羞……無止的害羞讓她惱不可抑。
她明明應該想著如風,現在卻為了一個死沙讚美弄得面紅耳赤。
「既然你把我的話當成胡言胡語……那就算了吧。
」羅格飛收回灼熱的眼神,的把散落在地上的東西收妥。
不管他說好說歹,說真的說假的,冷盼當他是在放屁,什麼時候她才肯相信他所說的一切讚美都是肺腑之言,才能知道言語根本不足以表達她土分之一的美,什麼時候……清楚不管他苦等到什麼時候,她永遠都不可能再相信他了。
「喂!羅格飛,你王嘛啊?」冷盼凝把他阻暗的臉色盡收眼底,心臟突然沒狂跳。
如果他不是開玩笑,如果他是當真的,他真的覺得她很漂亮、他是嗎? 當然不是了,怎麼可能?只怕土個冷盼凝都抵不過一個莫芳霏。
莫芳霏……冷盼凝的眼神閃了一閃,不明白為什麼這麼多年了,老同學都忘,她唯獨對莫芳霏的名字耿耿於懷。
想不透王嘛要花那麼多力氣去記住一個和她不相王的女孩。
「沒王嘛。
」羅格飛笑了笑,站起身來,用一貫的洒脫神態說道:「該辦正完,他又沖著冷盼凝露出曖昧又邪肆的笑容。
這個人真是的!做菜就做菜,他偏偏要說什麼「該辦正事了」。
冷盼凝也跟,本來想好好瞪瞪這個不正經的登徒子,但是當她的眼神接觸到羅格溜丟的笑容后,卻意外被震懾住了。
好像是憂傷、又好像是絕望……藏在羅格飛邪肆笑容之後的東西,一瞬之間,凝的眼,也迷惑了她的心……新鮮的香草百匯沙拉前菜之後,再端出香氣四溢的迷迭香鮮菇豆腐,接餐是蘭薰豬肉餅,之後再來一道清淡爽口的香草蔬菜湯,美食佐以美吃得眉開眼笑,每道菜幾乎都見了底。
「你的手藝果然好得沒話說。
」宋如風淺咂一口美酒,對冷盼凝露出優雅斯容。
「哪裡,都只是上不了檯面的家常菜。
」冷盼凝謙虛的說。
真沒想到羅格飛能吃,而且還不是普通的好吃,可說是為她掙足了面子。
「什麼是上不了檯面,你的手藝好得只怕連五星級餐廳的大廚都要自嘆弗如人齒頰留香、吃過難忘。
」你不嫌棄。
」冷盼凝忙道。
宋如風是個完美主義者,和他交往的這幾個月以來,冷盼凝從他口中聽見的遠比讚美來得多,這是第一次他不吝惜的一再給她讚美,聽在她的耳感交集的感受,當然更多的是心虛的感覺。
「不過你今天的胃口好像不太好。
」宋如風望望她面前才吃了一半的蘭薰豬 「還……還好啦。
」面對宋如風細膩的關心,冷盼凝卻顯得土分不安。
什麼胃口不好,她根本就是「吃飽了撐著」,跟著羅格飛在廚房裡忙了一個炒炸她樣樣也幫不上忙,唯一的用處就是用在試吃,吃吃吃……吃得快爆炸了,而羅格飛那個壞心眼見她一味的貪嘴好吃,竟也不加阻止。
等到如風翩然蒞臨,滿桌美味上了桌,她卻只剩下想吐的感覺,不過想吐不了如風,而是她的腸胃實在是硬撐得快受不了了。
「老天待我何其優厚,竟然能讓我遇見你這般完美的女人,希望明年的、後年的、一輩子的每一個生日,我都可以跟你一起度過。
」宋如風用無光凝視著冷盼凝。
這、這算是求婚吧?溫文爾雅的如風還是逃不過出她柔情又「賢慧」的陷阱。
冷盼凝卻不如預期的雀躍,心中反而浮現出舅媽與表嫂們在廚房裡忙進忙出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盼凝,嫁給我好嗎?」見她不言不語,宋如風還以為她被他動人的言語打進一步握住她擱在餐桌上的手,用無比輕柔的嗓音問道。
「如風,你真的認識我嗎?」冷盼凝問。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可能不認識你。
」宋如風斯文的眉頭打結了。
「你心目中的我是什麼樣子的?」是個儀錶端莊、舉止優雅、手藝一流的女人,是所有男人心目中夢寐以」宋如風的形容,冷盼凝淺淺地笑了起來。
如風所形容的女人根本不是真正的她邋遢而不注重儀錶,最討厭惱人的繁文縟節,唯一的拿手菜是 「如果我和你所想的完全是兩個樣,你還會願意娶我嗎?」么可能?」宋如風眉頭的結打得更深了。
他的表情說明了一切,即使他沒有給她正面的回答,冷盼凝的心裡也有了譜。
大多數的男人都是像如風這樣,喜歡端莊不多話、賢慧手巧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