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如果然點了點頭，表情看上去十分洒脫。
艾巧對她輕輕地笑了笑，沒有再說些什麼。
……
把防盜門熟練地打開後秦墨如將艾巧和唐菡一起請進了屋子裡。
這是一間大約有五十多平方米的屋子，不算大也不算小，對於秦墨如這種獨自生活的人來說已經足夠了。
儘管平日里秦墨如好像總是一副什麼都無所謂大大咧咧的模樣，但屋子看起來卻意外的並沒有多亂，反而可以說是乾淨。
裡面的東西擺放的井井有條，桌面以及地面上乾乾淨淨，就連毛毯都鋪的非常有藝術感，讓人一眼看去便覺得舒服極了。
艾巧突然記起秦墨如曾經對她說過，我可是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人，水平也就比那幫藝術家們稍微差一點。
沒錯，確實是一個藝術家，從艾巧踏進屋子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感覺到了。
“繼續努力呀。”艾巧伸手往秦墨如的肩膀上拍了拍，臉上掛著一抹笑容。
秦墨如：“？？？”
艾巧沒再說話，只是輕輕地笑了起來。
【艾老師想喝點什麼嗎？】把艾巧她們都安頓在了沙發上後秦墨如又恢復了之前的交流方式。
“白開水就行，謝謝。”艾巧說著，拿起遙控器將電視打開了。
“唐菡想要看什麼？”艾巧轉過頭去問坐在自己身邊依舊啜泣著的唐菡。
“看夢夢姐……”過了三四秒后響起了唐菡低聲的回應。
完了，現在連粉紅色的五角星都不叫了，柳夢直接成為了派大星的代名詞。
“在她面前的時候千萬別這麼說哦，知道嗎？”艾巧有些哭笑不得地揉了揉唐菡的頭。
“哦。”唐菡隨口應了一聲，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將艾巧的話聽進去。
“咳！”從廚房裡端著兩杯水剛要走出來的秦墨如正巧瞄到這個場面，非常不滿地乾咳了一聲。
艾巧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把手從唐菡的頭上收了回來。
【我才是你親學生！】把水遞給艾巧後秦墨如拿著手機給艾巧看打在屏幕上的字。
“知道啦知道啦。”艾巧無奈地笑了笑。
【她暫時應該不會再鬧了吧？】秦墨如滿意的點了點頭后問道。
“應該是不會了。”艾巧轉過頭去看向唐菡的側臉。
此時的唐菡正全神貫注地盯著電視，從屏幕中打出來的光影照在她的臉上，蘊出一抹柔和的光，將她樂愈發地突顯了出來。
在那一刻艾巧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個小姑娘就是個正常人，跟別人沒有什麼不同。
其實她本應該就是這樣的。
“你先在這裡看電視，我跟她去辦點事情，一會兒就回來。”艾巧柔聲對她說。
唐菡輕輕地點了點頭，嘴裡呢喃了句：“早點回來。”
“好，我知道了。”艾巧對她笑笑，從沙發上起身跟在秦墨如的身後進了卧室。
卧室如客廳一樣，既乾淨又整潔，不知道秦墨如是不是還用了什麼空氣清新劑的緣故，屋子裡竟然還飄散著淡淡的香味。
秦墨如站在離艾巧不遠的地方向她招了招手。
艾巧嗯了一聲，向著秦墨如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
放在秦墨如面前的是架鋼琴，能看出來這架鋼琴已經很有年代感了，上面用金色油漆印上的英文單詞有些模糊，鋼琴的稜角處也有些磨損。
但這並不影響它的美觀，再加上秦墨如保養得當的緣故，這架鋼琴看上去依舊很美很莊重。
秦墨如坐在前面的椅子上，將鋼琴的蓋子打開了。
也就是在這同時，艾巧一眼便注意到了刻在鋼琴蓋子上的字。
江映雪。
“這是你母親的鋼琴嗎？”艾巧輕聲問道。
秦墨如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艾老師坐吧，我給你彈首曲子。】之後她掏出手機來，在屏幕上打下了這幾個字。
艾巧應了一聲，整理好衣服坐在了秦墨如的身邊。
這還是她第一次表演彈鋼琴給別人看，更何況眼前坐著的還是自己喜歡的不得了的老師，這不禁讓秦墨如感到有些緊張，呼吸不自覺地變得急促了起來。
“你彈吧，我好好聽著呢。”艾巧看出了她的緊張，唇角上揚勾起一抹笑容，“我們秦女士彈的曲子絕對好聽。”
“嗯。”秦墨如笑著應了一聲，將手落下彈奏出了第一個音節。
那是一個音調很輕卻又十分沉重的音節，像是打在葉子上的雨滴一樣，儘管終會流逝，卻依舊在那一小片天地中留下了曾經存在過的痕迹。
緊接著，所有的雨滴凝聚在了一起，在艾巧的心頭迸發了出來。
一連串流暢的音樂從秦墨如的指尖滑出，像是一條有魔力的鎖鏈一樣，將艾巧死死地鎖在了旋律之中。
憂傷，欣喜，期望，失望……艾巧驚奇地發現自己竟然能從中捕捉到這麼多情緒。
一點一點，一個一個，屬於秦墨如的情緒。
曲終，秦墨如轉過頭去看向艾巧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