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如啞著嗓子嘆了口氣，端起放在桌上的八百毫升大水杯猛喝了一口。
等她把水杯放下之後艾巧那邊的簡訊也回復了過來。
“嚴重嗎, 要不要我去看看你？”
完全沒有提元旦節目該怎麼辦的事情, 艾巧關心她要遠大於關心那個什麼破節目。
想到這裡秦墨如突然有點想笑, 眼睛中的煩躁也緩和了不少。
“沒事，這麼晚了艾老師您就不用過來了, 我現在狀態還可以, 就是不知道到表演那天能不能好。”秦墨如飛快地將簡訊回復了過去。
“看情況吧，實在不行我找人替你，你就別上了, 還是身體重要。”艾巧道。
“好。”秦墨如思考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回復了一個好字, 緊接著她又在後面加上了一句, “我會努力趕在那一天之前恢復正常的。”
“嗯。”艾巧揚起一抹笑容來, 回了一個抱抱的動作。
“啊！”秦墨如看到艾巧的回信后小小的驚訝了一聲，趕緊按下了截屏鍵，將艾巧的那個抱抱保存了下來。
緊接著她像個智障一樣地盯著那張圖笑了半天。
王志杉是個平凡普通的少年，上著普通的高中，有著普通的家庭, 過著普通的生活，混著普通的日子，要說有什麼不一樣的，大概就是他有一個三S級學霸同桌。
而此時此刻，他的學霸同桌正一臉黑線地坐在座位上，一言不發。
“吃錯藥了？”王志杉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一臉疑惑地往旁邊看去。
秦墨如瞪了他一眼，輕輕地搖了搖頭。
“狗咬你了還是你咬狗了？”王志杉又問。
秦墨如翻了個非常大的白眼，再次搖了搖頭。
“你啞巴了？！”王志杉氣鼓鼓地問她。
秦墨如點了點頭。
王志杉盯著她的臉愣了愣，噗嗤一下笑出了聲來。
“叫你平時那麼浪，報應來的太突……”話還沒說完，秦墨如抬起手來一把將他從凳子上掀了下去。
“我除了嗓子完蛋了以外，打你的本事可絲毫沒有下降。”秦墨如掏出一支筆來在紙上刷刷寫道。
“Really？”王志杉呆愣愣地坐在地上問了一句。
“Yeah。”秦墨如點頭。
“艹……”王志杉嘟囔了一句，拍拍屁股上的土從地上站了起來。
秦墨如勾起嘴角來笑了一聲。
第一節依舊是軟萌老師的催眠數學課，秦墨如盯著黑板看了會，覺得有些困了便低下頭來趴在了桌子上。
半睡半醒之間，她的腦子裡突然響起了一段旋律。
那是用鋼琴演奏出來的曲子，聽起來非常舒緩，像是能夠直擊內心一般的優美動聽。
但若你能靜下心仔細聽去，卻能從中聽到一抹憂傷的氣息，它穿插在音符中，掩蓋在最深處，聽起來好像若有若無，但你卻很難忽視掉它。
因為它的存在既微弱又鮮明。
這首曲子是秦墨如自己寫的，花了三個晚上的時間才搞定，練習的次數已經不知道有多少遍了，多到她自己也數不清。
這樣一首曲子如果真的無法被演奏出來，說實話秦墨如自己都替自己覺得惋惜。
更何況她還想要彈奏給那個人聽。
秦墨如趴在桌子上，輕輕地扯出一抹笑容來，之後她便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艾老師再次光顧了她的夢境。
這次不再是什麼無法啟齒的夢，反而純潔非常，美好非常。
夢裡的艾巧穿著一條純白的裙子，看上去漂亮優雅極了，她站在窗口，逆著光對秦墨如微笑著。
陽光在她髮絲上跳躍，風輕輕地吹著，將艾巧身上的香氣送進了秦墨如的鼻腔。
秦墨如有些動情，她眨了眨眼睛，緊張地喚出了面前之人的名字。
“噓。”艾巧豎起食指放在唇前，嘴角上的笑意變得更深，她說，“你聽，我在唱。”
“我在唱，你寫給我的歌。”
秦墨如猛地坐起身來撞了王志杉一下。
“幹嘛！”王志杉沖她吼。
“你還記得高一沒分班之前的事情嗎？！”秦墨如在紙上飛快地寫道。
“廢話。”王志杉瞥了一眼紙上的內容，十分得意地拍了拍胸脯，“我還從沒忘過什麼。”
之後他突然紅了臉，半天才嘟囔出了一句：“除了課本上的知識以外。”
“那你，還記得校慶時是誰在舞台上唱的開場曲嗎！！！”秦墨如一連畫出三個感嘆號來。
看見這三個感嘆號，王志杉也體會到了事情的重要性，他皺著眉頭仔仔細細地想了想，之後輕聲道：“是艾，艾老師。”
“你確定嗎！！！”秦墨如低頭在紙上寫著，字都已經飛了起來。
“我確定。”王志杉重重地點了點頭。
秦墨如非常激動地打了個響指，緊接著她以一副任重而道遠的表情拍了拍王志杉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