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就在人民公園附近發生了一起命案……”電視里的記者緊張地說著，艾巧甚至都能感覺到他在抖。
“命案？”艾巧和柳夢互相看了一眼。
“據昨日的目擊者李大娘說，就在那棵樹附近。”記者說著，用手指了一眼身後的樹，那裡果然已經圍起了警戒線，有幾個穿著警服的警察站在周圍，“有一個騎著摩托的人和汽車相撞……”
“摩托？！”艾巧睜大了眼睛。
“騎摩托的女子當場身亡……”電視里的記者繼續說著，但電視外的艾巧已經什麼都聽不見了。
直到新聞都已經播完了開始放片尾曲的時候艾巧依舊還在那坐著。
“艾巧！艾巧？”柳夢叫了艾巧幾聲，見她沒有反應，又使勁推了她幾下，這才把她帶回到了現實里。
“怎麼了？看見有人死了嚇著了？”柳夢問她，伸手在她的頭上揉了揉，“姐給你呼嚕呼嚕毛啊。”
“不是。”艾巧搖了搖頭，猛地從沙發上起身跑到屋裡去拿手機。
緊接著她打開手機頁面，在通訊錄里翻找了幾頁找到秦墨如的電話號碼后飛快地打了過去。
秦墨如的電話有彩鈴功能，一打過去那邊就會有個女音陰側側地說著“您撥打的用戶已死亡，半夜十二點時再打”之類的話，起初艾巧第一次打時也被嚇了一跳，等後來打的次數多了也就習慣了。
可這次不一樣，她越聽這個聲音越煩躁，總有一種想順著手機爬過去抓住那個女人打一頓，再義正言辭地告訴她別再咒我親學生的想法。
彩鈴響了半天，那邊還是沒人接，最後直接就斷了。
艾巧咬咬牙，又拿著手機重新播了一遍。
又等了大概得有三十多秒之後，那邊終於接了起來。
“喂您好，您撥打的用戶已死亡……”那邊的秦墨如叼著牙刷一邊刷牙一邊嘀咕了一句。
這邊的艾巧終於鬆了一口氣。
“有事請播00000，地府專線正在為您接通。”秦墨如還在絮絮叨叨樂此不彼地說著，卻被艾巧直接給制止住了。
“秦女士你很過分你知道么？”艾巧問她。
“啊？”秦墨如應和了一聲，順便吐掉了嘴裡含著的牙膏。
“公然嚇唬恐嚇你的班主任，你知道這是什麼罪過么？”艾巧又問她。
“什麼罪過啊？”秦墨如那邊笑了起來。
“期末考試不發你卷子，讓你抱著鴨蛋回家。”艾巧說。
“哦。”秦墨如笑，“那我還得謝謝艾老師了，讓我省了不少事兒，省的再做那堆無聊的卷子順便還得冒著被監考老師發現的風險給咱班那堆二傻子們抄。”
“哈？？？？”艾巧拉出一大串問號來，“咱班哪些二傻子抄你卷子了？”
“沒，沒有，我就說著玩玩。”秦墨如乾咳了一聲。
艾巧沉默不語。
“真的艾老師，我說真的……”秦墨如繼續說，“實在不行我下次再也不給他們就得了。”
“下次再敢給就讓你當著全年級的面做檢討。”艾巧凶了她一句。
“好嘞好嘞，下次再也不敢了。”秦墨如保證道。
“嗯。”艾巧點點頭。
“不過話說回來，艾老師一大早給我打電話有什麼事情嗎？”秦墨如把手機開了揚聲器放到一邊，緊接著便開始洗臉。
“我今天早晨看新聞的時候嚇了我一跳。”艾巧聽到她那邊響起的嘩啦啦的水聲有點想笑。
“新聞怎麼了？”秦墨如擦掉眼睛上的水珠，湊近手機問了一句。
“說有一個騎摩托車的女生撞死了……”艾巧嘆了口氣。
“哦，你以為那是我是吧？”秦墨如被她逗樂了，拿起洗面奶擠了兩下才擠出來。
“畢竟我很少看見有騎摩托車的女生，再說那人還是咱們市的。”艾巧說，“要不你以後也少騎吧，畢竟那玩意兒太不安全了，我怕你出事。”
“沒事。”秦墨如一邊洗臉上的泡沫一邊說，“我您還信不過么，神一樣的技術。”
“那就拜託您這位神以後騎慢點。”
“知道了知道了。”秦墨如點頭，“我一會就下樓買兩隻烏龜回來。”
“買它幹什麼？”艾巧問。
“學習觀摩它的速度。”秦墨如笑了笑，“爭取做到青出於藍勝於藍。”
電話那頭的艾巧被她逗笑了。
還想再說點什麼的時候，客廳里響起了柳夢的聲音，大概是披薩已經烤好了，正招呼著艾巧過去吃。
艾巧應和了一聲，對著手機又問了一句。
“秦女士你吃早飯了沒有？”
“沒。”秦墨如搖頭。
“我正好做了披薩，要不一會兒我去學校的時候給你帶幾塊？”
“那可好。”秦墨如笑了笑，“麻煩艾老師了。”
“沒事。”艾巧搖搖頭，“那我掛了，咱們學校見吧。”
“行，艾老師拜拜。”秦墨如說著，將手機掛斷了。
之後她走進廚房，將放進烤箱里的三明治拿出來扔進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