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巧一共點了六道菜, 大多都是這家飯店裡推薦的菜品, 往桌子上一擺的時候五顏六色的很漂亮。
胡俊用手機對著桌子上的菜照了照, 隨口又說了幾句話后便關掉了直播, 把手機裝進口袋裡安安靜靜的坐在了劉雨琦的旁邊。
“不播了么俊俊？”秦墨如笑了笑，拿起放在桌上的酒往她杯子里倒了半杯。
“不了不了。”胡俊搖著頭, 端起酒杯來舉在了艾巧的面前，“今天是來跟你的小姐姐吃飯的, 不能老不幹正事。”
“是啊。”劉雨琦應和著, 也把酒杯舉了起來, “艾老師，我們和你喝一杯。”
“好。”艾巧笑著點了點頭, 拿起酒杯和她們碰了幾下, “我也要謝謝你們這段時間以來對我親學生的照顧。”
“啊沒事。”艾巧的話音剛落劉雨琦便笑了起來，她用手指摩挲著杯口，眼睛里閃爍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黯淡, “反正都是朋友。”
一輩子都是朋友，也……只能止步於朋友。
這句朋友中包含了她這一段時間藏在內心裡的無數次掙扎, 難免變得有些沉重了起來, 甚至也帶動了胡俊的情緒。
“以後你可要好好的, 雖然咱們不住一起了但在班裡還是得坐一塊的，我們要是說一句話不管你有事沒事都得過來幫忙……”胡俊嘆了口氣，放在桌子下的手安慰性的拍了拍劉雨琦的胳膊。
“跟安慰小孩兒呢似的。”劉雨琦嘀咕了一句，也輕輕的拍了拍胡俊的手。
“我會記得的。”秦墨如看她們這樣，也收斂了笑容, 擺出一副無比認真的姿態來看著她們，“不管怎麼著都是朋友。”
“嗯。”劉雨琦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彷彿周身響起的那些推杯換盞的喧鬧聲音全部都是虛幻，而她們此時正處在喧鬧的背後。
“算了算了，什麼都不說了，乾杯。”胡俊率先打破了突然而來的寂靜，揚起脖子把酒全部喝進了肚子里。
這酒不辣，味道甚至還有些甘甜，像是採集了山頂上最清冽的山泉水所釀出來的一樣，讓人喝起來竟然有些欲罷不能。
“好喝么？”劉雨琦揚起嘴角看著胡俊的臉。
“嗯。”胡俊點了點頭，“比我以前喝過的酒都要好喝。”
“這麼神奇啊。”劉雨琦笑。
“你自己試試。”胡俊說。
“好。”劉雨琦說著，注視著艾巧的眼睛將杯子里的酒喝光，之後便又拿起酒瓶來把杯子全部重新填滿了。
她站起身，拿著酒杯慢慢的走到了秦墨如的面前。
“喝一杯么？”她說，“咱們兩個。”
“啊，行。”秦墨如應著，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腳下的小船隨著她的動作晃了幾下，艾巧怕她摔倒，連忙條件反射的扶了她一把。
是挺相.愛的。
劉雨琦嘆了口氣，使勁的搖了搖腦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剛才那一杯喝的太猛了點的緣故，現在她的腦子竟然有些不太清醒，亂鬨哄的跟要爆炸了一樣。
這樣的狀態迫使她想要跟秦墨如表達一點什麼。
比如她的心情，她的堅持，她對秦墨如的愛慕以及各種亂七八糟的等等等等。
“劉雨琦……”就在她張了張嘴剛要說話的時候秦墨如突然叫了她一聲。
“在呢。”她下意識的應了一句，勾起笑容來看著秦墨如的臉，“你想說什麼？”
“謝謝你。”秦墨如說。
“謝我？”劉雨琦愣了愣，“謝什麼？”
“謝謝你想要表達的心情。”秦墨如說著，伸出手來拍了拍劉雨琦的肩膀，就像是許久不見的朋友那般親昵，“不過……對不起。”
只不過是一瞬間，劉雨琦便覺得自己的心臟涼了一半。
“哦。”她搖了搖頭，把嘴裡要說的話重新吞進了肚子里，“沒事。”
“朋友嘛，朋友之間還說什麼對不起。”
劉雨琦和秦墨如差不多，在學習方面都是一頂一的學霸。
一個小小的閱讀理解她還不會做么。
秦墨如這句話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她要是再說什麼就真的是有些自作多情了。
“吃飯吧，我餓了。”劉雨琦把杯子里的酒喝光后重新坐了回去，“艾老師你也快吃。”
“嗯，知道了。”艾巧微笑著說。
……
這頓飯一直吃到了將近九點才結束，她們幾個都喝了不少酒，看起來全是一副醉醺醺的模樣。
也就艾巧還算清醒一點，甚至還數了數放在桌上的酒瓶子。
“秦女士……”艾巧戳了戳坐在一旁的秦墨如，“你知道今天一共喝了多少酒么？”
“十二瓶。”秦墨如放下了筷子，抓住艾巧的手放在自己手心裡來回捏著。
“十三瓶。”艾巧搖了搖頭，從身後拿了個瓶子出來，“這還有個小的你忘了算了。”
“啊，我沒看見。”秦墨如笑了起來，“喝了這麼多啊。”
“對啊，一會兒回不去了……”艾巧說，“你要是再騎小電驢帶著我我怕你撞樹。”
“我有那麼廢物么。”秦墨如嘆了口氣，伸手揉了揉艾巧的頭髮，“我當年可是連摩托車都能駕馭的人，一輛小電驢對我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