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很熱鬧, 從她們這棟樓正好可以看到學校大門外的景色, 一幫小商小販們在外面賣夜宵，羊肉串牛肉麵等亂七八糟的食物一概俱全。
“我在批改試卷啊。”艾巧的語氣中帶著笑意，秦墨如甚至都能聽到從電話那頭傳來的筆鋒與紙摩擦時所發出的刷刷聲。
很熟悉的感覺，好像艾巧此時此刻就坐在身邊，自己一轉頭就能吻上她的臉。
“我都想你了秦女士。”就在她發獃的這麼個工夫, 艾巧已經判完了手裡的卷子，她從椅子上伸了個懶腰後站了起來，也慢慢地走到了窗邊。
相比於秦墨如那邊的熱鬧繁華，艾巧這邊倒有些過於清凈了。
眼前只有幾盞閃爍著的路燈和時不時呼嘯而過的汽車，帶來喧囂的同時也帶來了寂寞。
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艾巧覺得自己今天特別想秦墨如，想的都有些過分了。
“我也是。”秦墨如語氣真誠的說著。
“十月一快到了。”艾巧勾起嘴角笑了起來，眼底泛著一絲溫柔的水光。
“我當天晚上就回去找你。”秦墨如說。
“你的火車怎麼不得一天一夜呀。”艾巧說，“等你回來的時候都得二號了。”
“不用。”秦墨如搖頭，嘴角輕輕地勾了起來，“我坐飛機回去。”
“大款啊秦女士。”艾巧愣了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是不是瞞著我出去打工了？”
“啊。”秦墨如應了一聲，“乾的還是出賣色相的活呢。”
“嗯？？？？”艾巧那邊的語氣瞬間變了，秦墨如甚至都能想象到艾巧生氣時鼓起來的臉。
“直播啦。”秦墨如壞心眼的笑著，轉身從桌上拿起錢包後跟劉雨琦她們一起走了出去，“給他們彈吉他聽。”
“哦。”艾巧應了一聲，輕輕地拍了兩下胸脯，“你嚇死我了，我差點要馬上買火車票去你們那邊把你拉回來。”
“拉回來幹什麼？”秦墨如問。
“把你綁起來。”艾巧說，“讓誰都看不見你，你的色相只能給我一個人看。”
“這算是變相吃醋嘛艾老師？”秦墨如非常愉快的笑出了聲來。
“算，我都掉進醋罐子里了。”艾巧嘆了口氣，“你趕緊回來把我撈出來吧。”
“嗯。”秦墨如點頭，很認真的偏過頭去對著手機那邊的艾巧吻了一下，“等我，我馬上就回去。”
“好。”艾巧點頭，“一直都等著你呢，好久好久了。”
……
跟劉雨琦她們溜達出了學校，秦墨如找了一個評價還不錯的燒烤攤坐下了。
老闆是個極為熱情的中年男子，啪的往桌上拍了本菜譜，用極為純正的東北口音說了句：“想吃點什麼啊小夥子？”
“嗯？”秦墨如抬起頭來往他臉上看了一眼，有些無奈地笑了出來，“叔叔我不是小夥子。”
“怎麼可能，你別逗我！”大叔非常大聲的笑了起來，“你這長相看上去也就二十齣頭，不是小夥子還是老大爺啊！”
“得，那就小夥子吧。”秦墨如嘆了口氣，也沒再解釋什麼，把菜譜打開后從上到下用手點了一溜。
“每樣都來十個吧。”秦墨如說著，轉頭看了看劉雨琦她們，“能喝酒嗎？”
“可以。”劉雨琦點頭。
“我也還行，一兩瓶醉不了。”胡俊緊接著說。
“那就先來六瓶吧。”秦墨如點了點頭，將菜單遞了回去。
“六瓶是不是有點多了？”胡俊問了一句。
“不多。”秦墨如搖了搖頭，輕輕的嘆了口氣，“多了的我喝。”
劉雨琦跟胡俊對視了一眼，沒再說話。
好像今天的秦墨如看起來並不是很開心，雖然她們也大概能猜到一些。
也許是跟她剛才打的那個電話有關。
等了有一會，烤串什麼的陸陸續續端了上來，秦墨如用起子把啤酒蓋打開了，什麼都還沒吃就狠狠的往嘴裡灌了一口。
“先吃點東西再喝酒。”劉雨琦皺起了眉頭，從桌上拿起一串五花肉來塞進了她的手裡。
“嗯。”秦墨如應著，把肉放到唇邊咬了一下。
心裡邊有點難受，並沒有因為喝了酒或是吃了東西就消散下去。
反而是更加清晰了。
有害怕，有自責還有不安，各種各樣的負面情緒隨著夜色愈發的濃重了起來，把她緊緊的包裹在了裡面。
還有一絲絲念而不得的想念。
她覺得自己現在還挺可憐的，每天和艾巧的聯繫只能通過手機來進行，聊天的次數也屈指可數。
想抓住艾巧卻抓不到，只能聽著她的聲音來想象，用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來安慰自己。
秦墨如輕輕地搖了搖頭，勾起嘴角來有些無奈地笑了笑。
她不敢去想象艾巧現在的生活會是怎樣，她怕死了。
艾巧一定比她還要痛苦，每天都要努力工作，承擔著兩個人的生活所需，還要批改試卷做課件管理班級……
等全部忙完了夜深人靜躺在床上的時候她還要承受著思念的煎熬。
我真的真的太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