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認為好死不如賴活著,但對於趙涵雪來說,在一個陌生男人面前露出身體,是她怎麼也不敢想象的。
可是三天沒有進食的我,真的很餓了。
強烈的空虛感讓我覺得空前的疲憊,習慣了衣足飯飽的生活,讓我感覺我已經失去了年少時的鬥志。
我沒有力氣去爭辯,我只想吃一頓飽飯。
我的雙手抓起我最後一件內衣背心的下沿,看著發獃的趙涵雪道:“如果你還沒有想好,我想只能我吃點虧,犧牲一下色相了。
” 我的話打斷了趙涵雪的沉思,她驚慌的搖著手道:“不不,我想……”她的臉頓時紅到了耳根,聲音已經弱不可聞:“……還是用我的吧。
” 她嬌羞的樣子,惹人的神態幾乎要與我之前的腦子裡的意淫的景象重合到一起,如真似幻,強烈的刺激著我的大腦,讓我的身體竟然不能自制的產生窘態。
我暗罵了一聲色鬼,連忙坐下,好讓桌子能擋住我的身體,避免出醜。
又一面裝出坐等飯菜的摸樣道:“那麻煩了,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轉過頭去。
” 趙涵雪嗔道:“不必了,就算不讓你看,你也會偷看。
”說完便轉過身去。
趙涵雪此時也只外穿一件輕薄的雪白襯衫上衣,下身著一條寬鬆的深藍色牛仔褲,赤著潔白的玉腳,映著墨黑的地板,顯得分外無暇。
不消一會她就解開襯衫的紐扣,襯衫慢慢的從她的身體蛻下。
輕柔的布料滑過她的肌膚,露出圓潤的香肩,幾縷青絲跳脫襯領的規束,翩翩而下,順著粉嫩的頸,散落在凝脂般的背部。
纖長的粉臂沒有一絲贅肉,彷彿精美的藝術品。
在房間的光線下泛著瑩瑩的亮。
襯衫脫下,裡面是一件粉紅的弔帶背心,帖著身體,勾勒出優美的曲線。
整個軀體頓時散發出勃勃青春的氣息。
令人遐想。
這裡已經時女孩平日裡外人不可侵犯的聖潔之地,竟讓我這樣放肆的欣賞,我不禁有些飄飄然。
在我遐想之時,趙涵雪已經轉過身來,手中的襯衫已經整理整齊貼在胸口。
趙涵雪近到桌前,不舍的將襯衫輕輕的擺在桌子正中間。
但桌子卻不顧及這些,衣服一與接觸,立刻如水般化開,轉瞬之間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桌的食物。
房間的主人似乎早已經猜透了人的心思,現代社會下無憂無慮的我們在第一次享用過衣物換來了美食之後,便已經很難抗拒飢餓的侵擾。
我雖然這樣想著,但手底嘴中卻已經塞滿了食物,就連教養極好的趙涵雪,此時也有些失了淑女的風範,大口的吃將起來。
不一多時,滿桌的豐盛便全落入我倆的胃中。
自從這之後,趙涵雪似乎是丟下了一些思想包袱,變的活潑了許多,對我也不如開始那樣保持著明顯的戒備。
畢竟也是20出頭的小姑娘,受不了太嚴肅的氛圍。
即使是這樣的困境,也遮掩不了她的天真。
可惜該來的總會來,到了第三十天,我們幾乎已經落得山窮水盡,而房間依然沒有向我們透漏他的秘密,但我們從頭到腳,卻都只剩下堪堪遮體的褻衣。
特別是趙涵雪解去了束胸后的顯露出的傲人胸脯,被文胸緊緊勒住,呼之欲出的兩團豐盈被壓得無路可退,在胸口擠出深深的長溝,讓人倍感窒息。
每每我自覺不自覺的被那兩隻雪白的玉兔引去了目光時,身體與精神就要同時受到嚴酷的摧殘。
也難怪趙涵雪擁有這樣的資本卻要時刻遮掩著。
不論哪個男人遇見這般天使面孔,魔鬼身材的可人兒,都會春心難抑的。
但與這窘境相比,我們卻又將面臨初來時所遇到的問題,飢餓。
雖然我們都還余留下最後的一道防線,但即使是暫時的解決了今天的問題,卻同樣無法避免不久之後的我們將要餓死的命運。
今夜臨睡前的晚安,卻更像是各自的道別。
雖然我本能的意識到這個房間的生存遊戲不會僅僅止於如此,但接下來的遊戲規則,恐怕是我與趙涵雪都無法接受的。
我靠著床邊,房間中光線昏暗,我半睜著眼,腦子裡胡亂的想著,默默的等待困意。
朦朧中,我似乎感覺封閉的天空忽然打開了窗,世界空曠而明亮,人們自由而瘋狂。
第二天清晨,我和趙涵雪各自在渾渾中醒來。
我們都驚奇的發現我們彷彿置身於一個黑白的世界。
原來的詭異的黑牆如今全都變的如琉璃般透明。
可以清清楚楚的透過牆,看見外面。
可以發現,我們處在一個廣闊的空間里,天空是純粹的白色,看不見盡頭,地面是深邃的黑色,望不到邊際。
在視線所及範圍之內,規則的分佈著一個又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有的像水晶一樣剔透,有的和地面一樣漆黑。
這些分明是一間間囚困的的屋子,就像我們一樣。
最近的幾個房間距離我們也不過四五十米,可以清楚的看見房間里都各自住著一對男女,男女們都赤裸的交疊在一起,擺著各種的姿勢互相苟合。
女子們都芳華年少,面容姣好。
不論在哪裡想必都是男人們眾星捧月般的珍寶,被眾人愛憐。
但此時卻毫無羞恥的在無數人的目光下淫蕩的扭動身體啊,在男人的胯下承歡。
房間中色慾迷亂,似一幅幅淫靡的春宮圖,衝擊著人的心神。
面對這樣的景象,即使是我六腑空空,體虛神乏的身體,也不禁的血脈賁張起來。
而趙涵雪則早就驚的將頭埋入枕窩,默不吭聲。
我想這就是房間的主人設計的下一個遊戲…… 盡情的歡合,忘卻所有顧忌,不需遮掩,不需羞恥。
肉與肉間的碰撞,就是活下去的交換。
這便是現在這個黑白分明的世界所告訴我們的遊戲規則,妥協或死亡。
蒙在被窩中的趙涵雪,正瑟瑟的發抖。
我能隔著包裹著的厚厚的被子,看到她的恐懼。
我想她並不是在恐懼死亡。
因為如果死亡是不可避免的時候,純粹的絕望反而能讓人變的無所畏懼。
但當死神的密室開了一個小口,使得你有了生的選擇之後,即使希望再渺茫,條件再苛刻,人都無法去忽視它的存在。
況且是活在當下,毫無信仰,麻木求活的我們。
不得不說,是生的希望,讓她恐懼。
我走到床邊,慢慢的坐下,頭靠著床緣,默默等待她平靜下來,遠處的男女依然在瘋狂的蠕動,如纏身的惡魔,時刻提醒著我交換生命的代價。
雖然我明白她為何恐懼,卻想不出可以勸慰她的話。
因為此時此刻我也沒有理由說服我自己。
原來我以為渾渾噩噩的生活,其實和死了沒有什麼區別,沒有激情,沒有理想,除了肉體依舊運轉。
我彷彿是一縷無心的魂魄,每日默然的注視我的軀殼。
沒有生下去的借口,卻也沒有尋死的理由,如此一天又一天。
在初初落入這個牢籠的那一刻,也是如此。
趙涵雪的美麗,天真都讓我神往。
可我們之間卻有著太大的鴻溝,甚至於我從來未有過試著一親芳澤的心思,即使她的再完美,對我來說都似霧裡看花,除去驚嘆,卻也未在心底留下痕迹。
但如今,就如擺在眼前的生與死一般,如此鮮明的抉擇,讓我不得不去正視,不得不去思考。
我無法停止思考,除了不停的向自心追問答案,我別無它法。
到最後,我的腦中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充斥著各種我無法回答的問題,在它們的拷問下,我像是逃避般的昏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