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石如琢面前說:“這燥烈丹是我瀾娘專門用來折磨敵人的秘密武器,培養一條赤血蛇需要幾年的時間,沒想到她竟會用在你身上……看來她的確很恨你。
” 石如琢躺在地上,已然是滿面通紅。
呂瀾心將她的手腕執起,察覺到她的體溫已經無比之燙,再不採取行動的話,恐怕會有性命之憂。
呂瀾心對石如琢說:“現在有兩個辦法保你性命。
一,你我交合,我助你排解燥烈丹的毒素。
” 石如琢聽清了,將手抽了回來,咬牙道:“你若敢碰我,我會在此殺了你。
” 呂瀾心呵呵笑:“你可捨不得殺了我,我死了你就沒有可利用之人了。
別急,這不是還有二么。
” 說著呂瀾心單手提刀就要往外走。
“你,去做什麼?”石如琢問她。
“這麼關心我?我可是要誤會你愛上我了。
” “……滾。
” 呂瀾心欣賞著石如琢憤怒的臉,笑著說:“努力撐下一炷香的時間,等我回來。
” 呂瀾心取了一隻火把下來,夾在尚未好明白的斷臂之下,另一隻手握好了刀,開門的一瞬間一大團的蛇猛衝入洞,呂瀾心立即轉動身子用火把將它們逼退,隨後持刀猛殺,劈了一條路出去,將門“咣”地一聲合上。
燥烈丹和蛇血在石如琢的身體里狂沖,這一炷香的時間撐下來著實不易。
幾乎要將手背咬破,石如琢才勉強撐了下來。
不多不少,正好一炷香的時間,呂瀾心回來了。
她捏著一隻渾身幽藍的蛇,喘著氣:“真是難找……” 說著呂瀾心用牙咬著刀,腳踩蛇尾,輕巧一劃,蛇被活生生地剖開,她咬住蛇血狂涌之處,將蛇血全部喝了下去。
石如琢不解:“你要做什麼?” 呂瀾心一口氣將蛇血全部喝王凈,順手將已經不會動彈的蛇丟到一旁。
方才還發著淡淡藍光的蛇很快失去了鮮艷的顏色,蜷縮在角落,像一片風王的蛇皮。
“自然是要用那第二種方法救你。
”呂瀾心艱難地坐下來,閉上眼睛。
“你……” “噓,別吵。
”呂瀾心似乎在感受著什麼,阻止石如琢說話。
待幾息之後,呂瀾心的臉色愈發蒼白,渾身的雞皮疙瘩戰慄,看上去很冷。
“呂瀾心。
”石如琢說,“無論你做任何事,我都不會感激你。
” 呂瀾心的汗水已經全部褪去,身上只留下不知道是她自己的,還是蛇的血。
鮮紅的嘴角慢慢浮現了笑意,她說:“我想要的也不是你的感激。
” 呂瀾心睜開了眼睛,將身旁的刀拿過來,割開手腕,將正在流血的手腕貼到石如琢的唇邊。
“對你而言,無論是我的愛還是我的血都是髒的。
但現在只有這骯髒的血可以救你一命。
你想要活下去必須喝我的血,喝了我的血,你就與我這骯髒的血融為一體,從此之後你我就再也不分彼此了。
” “……” “只有活下去才能報仇哦。
”呂瀾心的話就像是在誘惑。
“難道你想要童長思她們死於我瀾娘之手嗎?你不惜和我重新粘上關係,不正是想要用你自己來牽制我,從而影響整個瀾家 ,甚至是吳家和沈家?半途而廢死在這裡的話,之前的忍辱負重可就全白費了。
還是說,你覺得你的葛仰光身處蒙州就沒人動得了她了?以我瀾娘的手段,能輕易弄死國舅,將你帶到此地,想要折騰一個遠在蒙州的小小主簿只怕是輕而易舉吧。
你確定要死在這兒?你不想繼續保護你心上人了嗎?” 石如琢喘著氣,看著眼前的傷口,突然將其咬住。
喉頭不時滾動著,呂瀾心就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想讓自己的血更多地釋放出去。
……後來她還是忍不住撿回來一隻貓,因為它和初七一樣,有著藍色的漂亮眼睛。
本來呂瀾心不想照顧它,可是它少了一隻前肢,瘦得實在太可憐,卻傻乎乎地於人來人往的鬧市中探出了腦袋,正好和呂瀾心打了個照面。
小貓看向她的眼神並不害怕,反而帶著希冀。
呂瀾心想起死去的初七,走開了。
走了幾步又退了回來。
“我不能帶你回家。
”呂瀾心說,“我阿娘連我都不喜歡,何況是你。
我不想害你,給你找個能遮雨的地方住吧。
” 小貓對她弱弱地喵了一聲,呂瀾心開心地將它抱了起來,帶去落日閣後面的一處柴房裡,這兒只有她知道。
她本來並不想給小貓再起名字,生怕有一日小貓被她瀾娘發現,再被殺的話,她又要難過好長時間。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漸漸將小貓養得越來越結實,瀾宛始終沒有發現這個隱蔽的地方。
我有貓了,我終於有貓了! 呂瀾心還是給小貓起了個名字,叫小白。
小白雖然少了一邊的前肢,卻還是很活潑,胃口更是好,呂瀾心每每省下錢給它買的魚肉,它都能一口氣吃王凈。
呂瀾心成日散了課就往落日閣這邊跑,每天都要爬好久的山路,就是為了能夠多和小白待一會兒。
恨不得跟小白一起吃一起睡,呂瀾心覺得全世界最愛她的就是小白。
直到有一日,小白再次不見了,呂瀾心漫山遍野地找它,還是找不到。
不是瀾娘殺的,若是瀾娘殺的她肯定會將小白拎到她面前來給她個教訓的。
小白去哪兒了? 小白不要我了嗎? ……呂瀾心寢食難安恍惚了好幾日之後,小白突然出現了。
它果然沒有被殺,只是在山上轉悠,肚子餓了也抓不到獵物,就回到落日閣的柴房這兒,等著呂瀾心給它餵食。
呂瀾心看小白回來了,開心壞了,將準備了好久的食物端了出來,等它吃魚的時候想要摸摸它。
小白警惕地尖叫,一爪子將呂瀾心的手背抓出了幾道血痕。
小白對著她,後背的毛和尾巴都炸了起來,喉嚨里發出可怕的聲音。
“是我啊小白……”呂瀾心手背滴滴答答地在滴血,“你不認識我了么?” 小白靠近食物,迅速地抓起一隻魚,叼著就跑,消失在山野之中。
從那以後,小白再也沒有回來過。
呂瀾心為小白的離去傷心了很久,這件事之前瀾宛一直沒說,但都看在眼裡,知道貓跑了,嘲笑她說:“你以為那小貓將你放在心上?它只是利用你討食兒罷了。
你若是真的想要它,就該想盡辦法將它禁錮在身邊,而不是懦弱無用暗自神傷。
連只貓都留不住,你還有什麼用?” 再一次看到貓,呂瀾心還是拿了魚過來。
那瘦弱的貓嗅著魚腥味靠近,呂瀾心突然將貓抓了起來,掐著貓問它:“你吃我的魚,你喜歡我嗎?你會一直待在我身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