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江詞翻身將她壓在身下,調整著腰身擺出自己最喜歡的姿勢,手掌“啪”的拍了下她的臀,啞聲笑,“給我做就行。”
*
兩人折騰到快天亮,江詞才偷偷摸摸地離開。
搬來這裡已經數月有餘,季小曼絲毫沒有察覺夜裡這你來我往的勾當。
班主任原本是打算安排給江詞做同桌的,被他當眾拒絕了,弔兒郎當的,“老師,讓漂亮女同學坐我旁邊我很難專心學習啊。”
全班就他旁邊的座位是空的,沒辦法,只能暫時將轉學生的位置安頓在講台旁邊,翌日早上調換座位,轉學生卻沒來上課。
第二節快下課,二班班主任才突然到班上,一臉嚴肅,“昨天放學的時候誰見過楊秋秋同學?最後見到她是在什麼地方?”
楊秋秋雖然剛轉來一天,卻因為長得漂亮,不缺關注。
大家三言兩語就將她昨日的行蹤連貫了起來,最後見到她的是馬博文,在學校門口的公交車站。
中午在食堂吃飯,缺席了上午最後一節課被叫到辦公室問話的馬博文有苦難言,“我真沒注意她上的哪輛車,我又不是跟蹤狂。”
“會不會跟最近的女學生失蹤案有關啊……”一女同學越想越害怕,“兇手不是抓到了嗎?一班的林逸覺?會不會還有其他沒有落網的同夥?不是說新來的市長很厲害嗎,這些犯罪分子怎麼反而越來越猖獗啊,該不會是官官相護……”
正聊著,被拖堂的一班也下了課,三三兩兩地進來,漂亮轉學生失蹤的事一上午時間不脛而走,幾乎全校師生都知道了。
秦瑤也正和季夏說著這事,一眼望見食堂里二班那群人,笑嘻嘻地戳了下她,“難怪今天要吃食堂呢。我說,你也沒帶手機,怎麼就知道你老公中午在食堂啊,心電感應不成?”
“他放學經過咱們班教室往裡邊扔了小紙條。”她就坐在靠窗的位置。季夏有些不好意思,忙推著秦瑤過去打飯,剛在窗口站定,江詞就過來了,馬博文在後面喊,“詞哥,我要紅燒排骨,酸菜魚,泡椒肉絲……”
“紅燒排骨,酸菜魚,泡椒肉絲。”江詞刷了校園卡,打菜的阿姨難得沒有手抖,餐盤裡的菜分量十足。
“同學,飯不夠就來加啊!”
“謝謝老師。”
全程他都站在季夏旁邊,手臂貼著手臂的,秦瑤還在暗戳戳的擠她,將兩人推得更近。
江詞目不斜視,端著餐盤,這才轉身。
“你很熱嗎?”他牽了牽嘴角,終於綳不住笑。
季夏用手掌扇了扇發燙的臉頰,她懷疑自己是不是有某種容易臉紅的病。兩人在一起都多久了,什麼害羞的事沒做過,怎麼還會因為在大庭廣眾下和他站在一塊就臉紅啊。
“吶。”江詞將餐盤遞給她,“你媽媽這幾天不在家,沒人給你做飯吃,別餓瘦了。”
季夏呆了呆,“你怎麼知道她不在家?”
“今早上學在電梯里碰到了。”江詞笑了笑說,“她說去趟興京,托我這幾天照顧一下你。”
她覺得他笑得有些莫名的猥瑣。
“我會好好照顧你的。”江詞突然向前一步,俯身湊近她耳邊說。
秦瑤早就走開了八百米,不想還沒吃飯就被狗糧撐飽。她跟二班那些人早就混熟,端著餐盤就坐了過去。
“不忍直視。”馬博文點評,她贊同地點頭。
那兩人雖然沒做什麼過分的舉動,只是正常地站在一塊說話,氣氛卻曖昧得不行。
“你別靠我這麼近。”季夏後退一步,手指攥著餐盤,“別人都看著我們。”
“哥哥關心一下你的身體,有什麼不能看的。”江詞譴責的語氣,“別整天滿腦子黃色廢料。”
“……”
季夏懶得聽他胡扯,惹不起躲得起,端起餐盤就繞開他往秦瑤那邊走,坐過去,旁邊的人自覺將她身邊的位置讓出來,江詞自然而然挨著她坐下。
花言巧語取得季小曼的信任后,他便不怎麼在學校里避嫌,餐盤裡第N次被放進來一塊排骨,季夏無奈地轉頭,“我吃不完……”
話音還沒落,二班班長就氣喘吁吁跑進來,手撐在桌上直喘氣,一副大難臨頭的樣子,“江……江詞,我剛去老班頭辦公室交作業,看到了你前女友,我……我無意聽到,她說她懷孕了,孩子是你的……”
虛有其表(校園H)保護(二)
保護(二)
“噗!”
馬博文一口飲料嗆到,拚命咳嗽。
江詞皺眉,有點不可置信,“她腦子沒病吧?”
下意識看向季夏,季夏搖了搖頭,這種事她壓根不會懷疑江詞,同時也對簡音有些無語,不知道她腦子裡在想些什麼。
就因為江詞談戀愛了,對她避嫌,她就偏激到撒這種沒腦子的謊?
“趕緊去辦公室看看吧。”馬博文說,“別回頭全校都知道你喜當爹了。”
季夏覺得他說得有道理,推了下江詞的手臂。簡音跑來學校‘告發’他,肯定是打算鬧得沸沸揚揚,暫且不說這事能不能澄清,只要謠言在學校里傳開了,多多少少會有人相信,多多少少對江詞的名聲會有影響。
“我陪你一起過去。”她坐不住,想在辦公室門口等他,如果有能幫忙的地方也能第一時間進去。
馬博文以及二班眾人都紛紛嚷著要去給江詞扎場子,罵罵咧咧的數落那個前女友。江詞的性格和人品,誰都不信他會做出搞大別人肚子不負責任的事。
剛出食堂,走到教學樓下,樓上突然一陣喧鬧。
抬頭,無數的紙片雪花一般從樓頂灑下來,不少飄進了各層的樓道,剛剛那陣喧鬧就是因為有人撿起看到了紙上的內容。
一張紙飄到季夏腳下,一低頭就看見上面用紅色的馬克筆醒目地寫著——
“江詞,殺人兇手!”
季夏彎腰撿起一張,飛快地看完上面的內容,簡音字寫得不好,語言組織能力也存在問題,這些複印件上的字連看帶猜,她看懂了大概內容,就是說江詞搞大了她的肚子不肯負責,逼著她打掉,要殺掉她的孩子。還說自己哥哥去世以後,江詞打著照顧她的名義將她收在身邊,常年多次侵犯她,她法律意識淡薄而且又害怕,一直不敢發聲,如今為了保住孩子,不得不站出來揭發他的罪行,尋求社會的幫助……
季夏攥緊手指,將那張紙揉成一團,捏在掌心,突然轉身朝著樓里衝去。
“季夏!”
江詞在身後喊她,她頭也不回。手腳發涼發抖,但她腦子很冷靜,迅速分析完整件事,並且做出處理方案。
要在她的髒水潑得一發不可收拾之前,在謠言傳播得更廣更誇張之前,立刻做出回應,做出解釋。
季夏先一步進了廣播室,鎖了門,將江詞隔絕在外。
廣播室的男生目瞪口呆看著突然闖入的人,季夏衝過去,“不好意思,我借用一下廣播室。”
“學姐……”
季夏已經熟練地打開開關,調整好頻道。
高三以前,她也曾是廣播社的一員,午後會在廣播室讀一些文章,或講一些故事。男生和她短暫地共事過,且季夏學霸名聲在外,雖然知道違法規定,但他壓根不會想到她要做什麼驚世駭俗的事,猶豫了一下就乖乖地站在一邊。
“同學們大家好,我是高三一班的季夏。好久沒在廣播里和大家說說話。”季夏看向窗外,江詞站在那裡,神情複雜地看著她。
她沖他笑了一下,聲音柔和,和她此刻發白的臉色截然不同,緩緩地道,“今天我給大家講一個故事。”
“從前有個小男孩,他的好朋友因為他意外去世,留下了唯一的妹妹……”
*
廣播的聲音響徹校園的每個角落。
越來越多的人拿到那傳單,有好奇等著看八卦的,有幸災樂禍想看江詞出醜的,有罵人的有誤解的,也有質疑維護的。校園論壇上的討論帖如同雨後春筍般冒出來,大家都等著一個詳細的科普貼出現,卻先等來了這個校園廣播。
天台上,簡音紅著眼睛灑完傳單,耳機里的女聲還在吼她,“蠢貨!誰讓你畫蛇添足的?我沒讓你將話說得這麼死!你那傳單都寫的什麼玩意?知不知道那些說辭很容易被推翻?我精心給你準備的計劃都被你打亂了!”
“我說的都是事實!”簡音用力將裝傳單的袋子砸在地上,冷聲道,“他就是不負責任!他說過要照顧我一輩子,這才多久就要拋棄我!既然他不要我了,我也不會讓他好過,一起下地獄吧!”
“你聽我說——”
廣播的聲音吸引了簡音的注意力,她沒聽清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麼,摘了耳機,面無表情地聽著季夏的聲音,“下面是我對簡音同學的三大提問。一,你說江詞替你去世的哥哥照顧你,是為了侵犯你,他侵犯了你,你還要執意留著他的孩子不肯人流?二,你要他負責,是要他和你談戀愛,甚至結婚的意思?你要跟一個常年侵犯你的人結婚?三,你說你懷孕三個月了,是江詞的孩子。可是我手上調出來的你的飛行記錄,你整個寒假都不在C市,你去了冰島,同行人是粟小八,而江詞整個寒假都沒有離開C市,他就算要偷渡過去特意侵犯你,坐輪船輾轉三次到冰島,來回一個月時間也不夠。”
“簡音同學,這些疑問我現在不需要你的解釋,我已經報警了,到警局去解釋清楚吧,另外我也會請律師起訴你毀謗,人性可以泯滅,但公義不會消亡,農夫與蛇的故事到此結束吧。”季夏聲音清清淡淡的,卻透著憤怒的堅定,“其實等孩子生下來,一切都真相大白。但這幾個月的時間足以讓輿論毀掉他的生活。他這麼好的人,憑什麼陪你這種恩將仇報的垃圾同歸於盡?”
*
“嫂子威武霸氣。”馬博文豎起拇指,有被震撼到。
短短兩分鐘的講話,也沒多激昂,卻讓人不約而同地跟著點頭,比傳單上密密麻麻的幾百字都更有說服力,馬博文想這大概就是學霸的力量。
“有人保護的感覺真好,嚶嚶嚶。”他一臉羨慕地看向秦瑤,尋求共鳴,“突然想談戀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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