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同桌一點都不可愛 - 我的同桌一點都不可愛_分節閱讀_60

沈悅之眨巴眨巴眼睛。
謝青陽:“‘鍛煉’?‘到達’?‘走廊’?‘大廳’?”
沈悅之忙不迭地答:“Exercise,到達是Arrive,走廊不造,大廳是Hall。”
謝青陽道:“嗯,那今天先看前六個單元吧。”
沈悅之一臉WTF,叫苦:“會不會太多了?這個進度下去,我倆禮拜就把初中單詞看完了誒。”
謝青陽看著她,講:“不多的,這些都太簡單了,你應該基本都記得,後面會放慢一點。嗯,你先看吧。”
沈悅之繼續眨巴眼睛:“那,同桌,你聽寫我?”
謝青陽想了想:“不了吧,不過可以課間的時候像剛才那樣抽查幾個。”
沈悅之鬆了口氣:“那就好,不然我真怕我直接糊弄自己。”
謝青陽似乎還想說點什麼,可羅阿姨已經講完話坐下,教室中一片靜謐。
最後,她只輕輕說了句:“可人生是你自己的啊,現在糊弄了,以後怎麼辦呢?”
沈悅之到底還是沒有問一句,同桌,你心情突然變差,是因為提到父母關係的緣故嗎?
她看著面前的單詞書,或許真的因為很簡單,竟罕見地沒有睡著。雖然看著看著,依然會覺得困。
她左手撐著額角,一邊看單詞,一邊在草稿本上寫。
都高三了,卻還在背初一的詞,說出去實在不光彩。沈悅之自覺不是個愛面子的人,可還是想把這些內容在自習上搞定,一到課間就讓單詞書失蹤。
下冊的詞比起上冊還是難了一些,不再是簡單的月份顏色數字。看單詞時不免想起課文內容,沈悅之想,原來自己還真是聽過課的。
可後來……
她安靜地嘆一口氣,融入到教室學習的人群里。
明晃晃的白熾燈下,不斷有筆尖摩擦過紙頁的聲音。
到第三節自習時,謝青陽拿出日記本,往上寫:All happy families resemble one another.—Anna Karenina
沈悅之還在和單詞書死磕,期間始終觀察著謝青陽的動靜。
她發誓自己真不是故意的,就像之前說的那樣,都是視力太好的鍋。
一行英文單詞,她能看懂前三個和后兩個。模模糊糊猜一下意思,和之前想的差不多。
沈悅之握著筆的手緊了緊。她一直覺得自己很會安慰人,至少能說是擅長調節氣氛。可在這一刻,卻忽然覺得,自己似乎什麼都說不出口。
要用什麼立場“安慰”謝青陽呢?
她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該知道。
謝青陽沒有告訴她,謝青陽不願意告訴她。
沈悅之的心情有些沉悶,她很想告訴自己,這一切不過自己想太多。
她的同桌什麼都沒有說,連不開心的表現都輕輕淺淺的,只是抿著唇,神情鬱郁了片刻。
好不容易熬到下課,沈悅之將單詞書拿給謝青陽,說:“我看完了。”
語氣還是輕快的,似乎想要證明什麼。
謝青陽聞言側過頭看她,神色間像是已經恢復心情。她的日記本早就闔上收進抽屜,方才在寫了那句聞名遐邇的話之後,又簡要地寫了白日里發生的事,無非又是些小飯館的菜如何、小S同學給她帶了青團的流水賬。
所以在沈悅之再一次提醒她,“日記本還是收的認真一點吧,不是誰都和你同桌一樣有節操的”之時,謝青陽還是很無所謂地說:“沒事啊,反正我寫的東西都很,嗯,被人看到也無所謂。”
和她轉學第一周時的那場對話幾乎一模一樣。
沈悅之大約是意識到這點,很快又將話題岔到單詞書上。等待謝青陽“考核”時,她甚至感到了久違的緊張。
謝青陽:“‘校服’?”
沈悅之往草稿紙上寫。
謝青陽:“‘練習’?”
沈悅之繼續寫。
謝青陽:“‘重要的’……噗。”
沈悅之:“誒?怎麼了。”
謝青陽的手掩在唇前,似乎是為了笑不露齒。她搖搖頭,說:“沒什麼,想到之前在附中的一節課。”
沈悅之觀察兩秒,覺得自家同桌的心情應該徹底變好了。
她追問:“什麼課?有什麼有趣的事情嗎?”
謝青陽說:“英語,其實說出來應該挺乾巴巴的。那時候我們英語老師家裡有事,請假了兩天,換了個新老師來帶。好像是剛剛畢業不久,之前在新西方簡直過,上課的感覺和高詠很像……”
她很久沒有講這樣長一段話。
沈悅之認認真真地聽,謝青陽繼續道:“第一節課說是給我們講作文怎麼寫,然後抄了一堆高級辭彙在黑板上,說在新西方習慣寫板書了。她問下面的人,‘重要的’應該怎麼表示,然後緊接著介面,說‘important吧,你們就知道important’。有人不服氣,和她懟,說‘indispensable’、‘irreplaceable’……啊,很無聊吧。”
沈悅之:“……”
她能說什麼,她也很絕望啊_(:зゝ∠)_
謝青陽把三個單詞一起寫下來,對沈悅之說:“都是‘重要的’的意思。嗯,那時候主要是上課的氣氛很有趣,我們班所有人都很喜歡那個老師,可惜她只帶了我們兩個禮拜。”
沈悅之一臉不明覺厲,覺得眼前的詞和自己完全不在一個水平。
謝青陽道:“其實很好用,后兩個可以直接替換‘important’。怎麼說,高考作文其實很簡單,寫幾個從句和高級辭彙上去,分數就很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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