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緩緩行駛過十幾分鐘,確認再也沒有喪屍追來,才熄了火,將車停在路旁邊。
幾個人攤在座位上,謝青陽實在受不了,推開車門,吐了。
沈悅之從後視鏡看到,擔心地也跟著出去看。
薛靜怡小聲叫了聲,想說小心這兒附近也有喪屍啊。但看看空落落的馬路,和那對顯然是情火重燃的前情侶,覺得先閉嘴休息。
謝青陽吐完,沈悅之遞了杯水給她,就是她們之前接的自來水,說:“漱漱口吧。”
謝青陽依言接過漱口,皺著眉看足下那一灘,她自己都有些受不了,沈悅之卻這麼平靜……她想了想,說:“再往前開一段吧。”
沈悅之說:“好。”
她們又往前開了一段,隨後停下。
這一回,謝青陽拉開車上那個女喪屍遺留的背包,從中取出她的手機。果然,已經沒電了。
不過好歹都是一個系統的,她們的數據線能用。
把車主人的手機丟到一邊充電的同時,謝青陽又把剛才的紙拿出來,寫:喪屍們穿的衣服像是春秋裝,猜測“爆發”是在這兩個季節。
這一回,她是邊寫邊說。車裡剩下兩個人聽了,也覺得贊同。薛靜怡補充:“還有啊,剛剛那個女的穿了個紅裙子,那個款式是去年秋天流行的。”
謝青陽一頓,把這點也加了上去,但還在後面打了個問號。
她解釋:“有的時候流行只是炒冷飯,說不定那個款式之前就有了,只不過去年被營銷號推火了而已。”
這個理由也很合情合理,薛靜怡點點頭。
沈悅之在旁邊聽她們講,總覺得她們沒有活在同一個世界。
為了省油,她們沒有開車裡的空調。可車子是黑色,在路邊停一會兒,幾個人就覺得越來越熱。總歸現在有車了,她們開始慢慢卸下身上的“貨”。
謝青陽剛剛吐了一次,沈悅之覺得她胃裡空著會更難受,就從自己包里翻出一罐八寶粥遞給她。她們收拾東西的時候,這些重一些的,基本都放在她包里。
謝青陽接過來,坦然吃了。
女喪屍的手機差不多衝了30%的電時,她們把充電寶拔下來,開機看其中內容。
在開機畫面顯現出來的時候,沈悅之一路祈禱:“一定沒密碼!一定沒密碼!”
結果指頭一往上滑,就出來一個輸入密碼的框。
沈悅之:“……”蒼天誤我。
對著那個輸入框,謝青陽猶豫了會兒,輸入幾個數字。她是胡亂輸的,只是想知道密碼的最低位數是多少。
很快試出來了,八位。敲前七個字母的時候右下角確認鍵都是灰色,第八位開始才黑了。
她說:“一般來說都是三次解不開就鎖十分鐘,慢慢越來越久。”
薛靜怡道:“之前有次我爸想知道我手機密碼,自己試,結果給我鎖了三千多分鐘……”
剩下兩個人同情地看著她。
薛靜怡:“這個時間會越來越長,所以我覺得,咱們可以努力試試密碼,但實在試不出來就算了,格式化吧,裡面肯定還是能看出一點信息。”
沈悅之:“比如?”
薛靜怡:“呃。”
兩個人相互看看,再一起看向謝青陽。
謝青陽摸了摸手機上的LOGO:“我不知道這個型號是什麼時候出的,不過可以看看……”她拿自己的手機點了點,在“設置”一欄中有該機型的全部參數,其中也有一個日期,不過只是安全補丁的升級時間。
她想了想:“還有,一般手機格式化是會清手機本身的內存,但現在基本上都是雙卡雙待。”說到這兒,謝青陽在自己那個包里翻了翻,找出一根筆。
這不是她剛剛用的那一隻。
薛靜怡有點奇怪地看著她。
謝青陽拔開筆帽,試著用筆尖對準手機一側的小圓點。筆尖順利捅進去,卡槽彈出來。
她拔下一看,微微笑了下:“嗯,她一張是手機卡,一張是內存卡。”這大概算她們今天遇到的最幸運的事。
但在真正恢復出廠設置之前,她們還是準備猜一猜。
三個人從女喪屍的包里翻出她的身份證,先試生日,失敗。
然後看看女喪屍的年齡,四十多歲,大約和她們父母差不多大。
幾個人互相問,謝青陽還在一邊記。沈悅之說她爸不設密碼,她媽的密碼是自己名字的首字母縮寫加上她外婆的生日。薛靜怡則道,他爸的手機密碼是她的生日,她媽的則是一個手勢,動作形似她媽媽的姓氏首字母。
謝青陽總結:“所以有的時候會加上姓氏開頭字母?”她在鍵盤上按了幾下,這個車主的,名字叫做曹麗娜,所以是cln……不知道是大寫還是小寫。之後跟著她的生日,但更不知道具體又是個什麼排列法。
她把所有的排列可能列了一邊,試到第二個時,密碼鎖打開了。
沈悅之與薛靜怡一起歡呼:“青陽!太棒了!”
謝青陽無奈搖頭,現在遠遠不到開心的時候。
她解開鎖,先去看相冊,最新一張照片的拍攝時間是在今年春天,三月出頭。
謝青陽會想一下一般情況下江城三月的天氣,覺得那個喪屍車主就算不變喪屍,遲早也得凍死……這當然是玩笑話。
她仔細看了相冊,其中都是些很正常的照片,非常符合這個年紀女人的那種“正常”。
接著,謝青陽又去看女喪屍的社交APP。最上面的聊天再次應證了“三月”這個時間,這一回,別說謝青陽了,沈悅之都看出問題。
最上面是置頂的家族群,裡面有人發了很多照片,都是在咬人的喪屍,而這個號的主人並沒有回應。
沈悅之道:“所以,她可能是第一批感染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