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察覺到她驚訝的目光,謝青陽難得主動解釋:“昨晚沒睡好,眼睛不太舒服,就沒帶隱形。”
沈悅之皺眉,一針見血:“又是因為你舍友?”
謝青陽停頓一下。
沈悅之:“同桌桌你告訴我,她們做什麼了?要不要我去幫你打個招呼?”
說到後面那四個字的時候,沈校霸露出一個“你懂得”的笑容。
謝青陽揉一揉額角:“也沒什麼……”她這樣說,可大約是真的很不開心,竟一反常態地和沈悅之講了事情經過,“你還記得楊悅嗎?就是昨天中午和咱們一起吃飯的。她昨晚和另一個舍友說,不如把鬧鈴調早一些,可以早點兒起來學習。那個舍友說也行,就調了鬧鈴。結果今天早上,鬧鈴聲音特別大,她倆都沒有醒……一個宿舍人都沒醒,只有我被吵起來。”
接下來的事不用她說,沈悅之也能想到。無非是醒了一次就再也睡不著,作息被打亂,才成現在這樣。
謝青陽說:“原本打算買包咖啡沖了的,可來例假了,喝了會痛經。”
沈悅之緊張一秒:“對了,同桌,你平時見習會痛嗎?我……”作為一個沒有儲備紅糖薑汁的假女生,沈校霸手足無措.jpg
謝青陽道:“一般不會。”
沈悅之鬆了口氣,但還是認認真真地叮囑:“如果痛的話告訴我,我幫你借紅糖。”
這話由她說出來,任誰聽,都會覺得“喂你畫風好不對”。可她這會兒面對的是謝青陽,一個剛轉來一個禮拜、和班上半數人還沒說過話的姑娘。
謝青陽的精神還是不好,眼睛又有闔上的趨勢。她打了個小小的哈欠,手掩在唇邊,說話時幾乎都在用氣音了:“沒事,我真的不太痛經,除非來的時候天氣太冷,又自己吃冰東西。”
沈悅之道:“那孫敏她們肯定可羨慕你。我是到嘉明以後看到她們痛,才知道有這麼回事的。”
謝青陽“嗯”了聲:“好了,開始讀書吧。”
語文課代表在黑板上寫:背誦《湘夫人》。
一應群眾在下面哀嚎:“天啦嚕,周琛你好狠的心!”
語文課代表拍一拍手上的粉筆灰,自顧自走下講台。班主任羅老師坐在講台前的凳子上,笑眯眯看下去:“誰背完了,可以來給我背。”
一群人噤聲。
他們都知道,作為班主任的羅阿姨可以說是所有任課老師里最辛苦的一個。不僅要負責上課,還得看晚自習。
這會兒,身為英語老師,羅阿姨還承擔著看早讀、聽他們背語文課文的責任。
很快,斷斷續續的背課文聲響起:“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
沈悅之對謝青陽道:“同桌,如果你舍友再這樣,給我說,好不好?”
謝青陽撐著腮翻看《高考64篇》,眼睛時不時閉上:“好。”
沈悅之心情好了很多,又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其實我一般也睡得很死。”
謝青陽聞言看向她,眼神比方才清明許多:“但你不會這麼讓別人困擾吧。”
沈悅之忙道:“當然不會啊。”
謝青陽緩慢地眨了眨眼,收回視線,重新看向手中的書頁。她是真的不舒服,比平常少睡差不多四十分鐘,帶來的不僅是強烈的困意,還有一陣又一陣的心悸感。
哪怕沒來例假,謝青陽都沒法在這種情況下喝咖啡。
她對著書上的《湘夫人》默念一遍,就準備上講台上給羅老師背誦。一邊背,她一邊在心裡想,待會兒回座位以後可以稍微睡一下,不然第一節數學課時打瞌睡就不太好了。
沈悅之愁眉苦臉:“我真的學過這篇東西嗎?”
曲璐璐愁眉苦臉x2:“雖然學過,但隔這麼久看,還是好多字不認識啊。”
兩個人一起嘆氣,旁邊的馬驍抽了抽嘴角。
謝青陽從講台上回來,就看到這樣一幕。她是班裡第一個給羅老師背的,不用排隊,加之背得又快又流利,幾分鐘就下來。
謝青陽:“……你在自言自語什麼?”
沈悅之抬頭,好像看到了救星:“根本看不懂啊,怎麼背。”
謝青陽嘆口氣:“哪裡不懂?”
沈悅之正要開口,忽然想起什麼。她摸一摸鼻尖,道:“算了,同桌,你還是先休息一下吧。這篇這麼難,應該禮拜三之前給老師背了就行。”
謝青陽:“啊,好。”
作者有話要說: 謝青陽:好久沒在課上睡覺了_(:зゝ∠)_
沈悅之:誒!我同桌!居然還會上課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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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更在後天=v=
☆、Chapter
謝青陽一覺睡到第一節課上課。班主任對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總歸這天沒有紀檢來查。
周二第一節是數學,渾身上下充滿新西方風範的老師一踏進教室,就說:“我昨天去了趟南條街。”
下面有膽大的人懟他:“過!分!”
數學老師高詠笑眯眯道:“裡面有好多好吃的啊,我從街頭吃到街尾,糟田螺小籠包條頭糕釀圓子……”
不少人默默地咽了咽口水,還有人吐槽:“幹啥啊,報菜名嗎。”
高詠老師繼續道:“以後你們放假了,可以約我一起去吃啊,都有我扣扣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