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詞上畫著很多標記,有時候是特別圈出一個意思,有時候則是把一個單詞拆成很多個小節……第一遍背的時候覺得難的那些詞,旁邊都畫著圈。到了第二遍,有些圈被擦掉,但還是留著印子。
沈悅之看在眼裡,心中有些莫名感慨。等這一年結束,得好好把手中這本單詞書供起來。它見證了她這一年的努力和轉變,象徵了無數個日日夜夜。
謝青陽關了水,擦乾身子,塗好身體乳,再梳一梳頭髮……做完這些,她穿上睡衣,從浴室里走出。
她的步子很輕,一直到走到沈悅之身邊坐下,才被對方察覺。
沈悅之驚了下,手中的單詞書都掉了。謝青陽乾脆拿過來,隨便翻開一頁,就問:“Pronounce?”
沈悅之回憶一下:“發音?”
謝青陽又翻了翻,“Ketchup?”
沈悅之:“呃……等等!我背過這個的!讓我想想!”
謝青陽抬眼看了看她,問:“Majority?”
沈悅之思路被打斷,哀怨地看了她一眼,但還是一秒答出:“大多數,這個我知道哈哈。”
謝青陽點了下頭,看看ketchup前面一遍遍重描出的圓圈,覺得自己似乎也不用再給她描一遍。她又問了幾個別的單詞,見沈悅之答得不錯,便道:“剛剛那個‘ketchup’是‘番茄醬’,一般應該不會考。”
沈悅之開腦洞:“說不定會在閱讀題里呢,有個男的做麵包,但死活找不到番茄醬……下面出個題,問ketchup是什麼意思,A刀子,B麵包機,C醬料,D他的寵物。”
謝青陽:“……”同學,你想象力很豐富啊。
沈悅之摸了摸頭髮,笑了下,轉移話題:“青陽,我給你吹頭髮吧。”
謝青陽坦然道:“好啊。”
她在浴室的鏡子後面拿出了吹風機,試著按開開關。一股灰味順著熱風撲出來,猝不及防之下,謝青陽被嗆得咳嗽了兩聲。
沈悅之趕忙拍拍她的背,問:“怎麼了?”
謝青陽:“好久沒人用這個了……咳咳。”
沈悅之秒懂:“哦哦,那就先讓它自己吹一下。”
話說到一半,她忽然抓住一個重點:好久沒人用了嗎?
再想想剛才,謝青陽指著一間屋子,說那是她媽媽住的地方。
雖然她女票一直很少提及家人,但“爸”這個字,好像是根本沒在謝青陽的話中出現過。
沈悅之合理推測,這個屋子裡,本來就只住了謝青陽和她媽媽。
她扶著謝青陽,讓她在客房的床沿上坐下來,自己跪在床面上,給她吹髮。第一次做這種事的時候,她各種手足無措,到現在,不說得心應手,總算還是做的順了些。
沈悅之摸著女票細細軟軟的頭髮,心裡泛起一陣麻麻的疼痛。
她一向是個感情充沛的人,這會兒更是想到很多。
“青陽,”沈悅之說,“你家就這一個吹風機嗎,感覺不太好用啊。”
謝青陽道:“你家還有兩個嗎,”她頓了頓,“好像還有一個,小一點的,不過不太好拿。”
沈悅之道:“那算了,快吹好了,乖啊。”
謝青陽的腿晃了晃:“什麼乖啊。”
沈悅之看不見她的表情,但能看到那抬起來的,細細白白的腳腕。
好想摸一摸、親一親。
她握著吹風機的手緊了緊,強制性趕走腦海中的奇怪畫面。可如此一來,思緒又回到了從前。
謝青陽一直堅持吹頭髮,沈悅之想,這樣習慣的養成,應該和她家裡人分不開關係。
她媽媽元旦的時候都不回來,而謝青陽連個電話都沒打,就那樣篤定。
加上吹風機里的灰塵,一個答案呼之欲出——
沈悅之輕輕地嘆口氣,關掉吹風機,低下頭,在謝青陽發頂親了親。
謝青陽被弄得有些癢,避開一些,說:“你做什麼啊。”
沈悅之跪坐下來,抱住她,頭埋在她頸窩裡:“寶貝,待會兒一起睡嘛。一個人睡太黑了,我害怕。”
謝青陽的表情又裂了。沈悅之則再接再厲:“哎,都怪你給我講什麼‘如月車站’,我現在一閉眼睛,就想到那些。”
沈悅之,身高一米七五,打遍全校無敵手,在多場全國性業餘青少年武術大賽中斬獲大獎。
比賽是很多年前的,一身有力的肌肉是現在還在的。
這會兒,她把抱著女票的手收緊了些。懷中的少女很軟很香,就像是之前每一次親密接觸的時候,自己感受到的那樣。
她偷偷地把手臂往上挪了點,試圖用胳膊推一推謝青陽心口處某個柔軟多肉的部位。但動作做到一半,想起自己這會兒的小可憐人設,又遺憾放棄。
小狼狗人設是沒前途的!雖然能親能抱,能把手伸到上衣里嘿嘿嘿,能讓寶貝發出很多好聽的聲音……但連個床都爬不上去,有什麼用,有什麼用?!
相比之下,晚上在商城的時候,面對一個被鬼故事嚇到的女朋友,謝青陽那麼輕易地點了頭。
在這會兒,沈悅之覺得,只要自己能撐住眼下的人設,前途就是光明的。
某人心想,為了能爬上自家寶貝的床,自己真的是……什麼都做得出來啊/(ㄒoㄒ)/~~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 喜新/肥婆/乘興當歌/馴鹿菌/發卡x2/涼人豈是良人x3 扔的地雷~
天氣越來越冷,今天在外面轉悠太久,疑似感冒,苦逼地再次喝起了薑汁紅糖_(:зゝ∠)_
PS.這麼晚了,大概率明早起不來擼更新,然後還有點別的事要做……emmm,所以明天也是晚上12點前更吧,抱歉啦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