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女生的聲音,她在唱:“The world has kissedsoul with its pain, asking for its returnsongs.”
鏡頭緩緩拉遠,原來剛剛的黑色是一本書的封皮。與此同時,一隻素白的手出現的屏幕上。
書名是燙金的三個字,《飛鳥集》。
鏡頭離女生越來越遠。
她走過堆滿了枯葉的大道,走到自己熟悉的宿舍樓里。
學校是允許學生假期留校的,但宿管阿姨哪兒有詳細的名單記錄。女生不在名單上,她只能站在角落裡,安靜的等。
一直等到宿管阿姨離開門口,去後面拿東西。她看準時機,快速上樓。
她踮著腳尖,走過樓梯,走過昏暗的走廊,在一個宿舍的門口停下。
女生取出鑰匙,將屋門打開,再重新闔上。
並沒有鎖,從外面稍微一推,就能推開。
她解下自己的圍巾,勾上天花板上的風扇。再脫下厚重的大衣,褪下深色的打底褲,翻出一件夏日裡的白裙子,穿在身上。
然後,將一個椅子搬到風扇下,踩了上去。
自始至終,那本《飛鳥集》都在她手中。
一直到她將圍巾的兩端系成一個死結,將脖子放在上面,踢開自己腳下的椅子——
“咚!”
椅子倒在地上。
“碰!”
書掉下來,恰好翻開,露出其中一頁。
上面是白紙黑字:世界以痛吻我,要我抱之以歌。
沈悅之靠在椅子上,悄悄閉上眼睛,希望謝青陽不會留意到自己的小動作。
她的指甲扣著手心,將手心扣得生疼。
銀幕上的故事還在繼續。
女生的屍體在宿舍中靜靜的等待著發現“她”的人。可在學校留宿的學生都被集中在一樓的幾個宿舍,她的宿舍卻在六樓。
又是在冬天,外面還下了場雪。
直到半個月後,宿管巡樓時,終於發覺,似乎有什麼不對。
她先是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很難聞,但味道不重。
宿管原本沒太放在心上,就要下樓離開。可在轉身時,她忽然察覺到,好像有一個宿舍的門沒有關嚴。
宿管一愣,像是以為有小偷進來。她猶豫了下,走過去,站在門口,仔細聽裡面的動靜。
一片寂靜。
宿管自言自語:“也是,樓下都有監控的,還一直有人守著,怎麼可能有小偷呢。”
她放下心來,正要離開,卻又停了下來,鬼使神差地推開了門。
音響中傳來一聲凄厲的尖叫,沈悅之整個人都一哆嗦。
到這裡,整部影片才進行了不到十分鐘,故事的主角們還沒有出場。
沈悅之有些惆悵地想,現在的事情還處於刑偵片範疇啊,自己怎麼就成了這樣。
不行不行,這樣不好。
她打起精神,繼續往下看。
後面的事情和她猜想的差不多。開學以後,五個女生來到宿舍,被告知他們的舍友休學了。女生們也沒表現的太在意,直到有一天,她們發覺,宿舍里好像多了一個“人”。
起因是一個人抱怨,說:“昨晚是誰最後一個回來的?門弄得那麼響,我都被吵醒了。”
剩下幾個人跟著一起說了幾句,才反應過來:“……不是你們嗎?”
“那是誰?!”
“昨晚那個人不是拿鑰匙進來的嗎?我聽到擰門鎖的聲音了。”
從這裡開始,“鬼”正式出場。
角落裡飄過的白裙子、余光中看到的滿臉是血的女生、鏡子中出現的“何歡”……女生們一個接一個的心理崩潰。
沈悅之也很崩潰。
一方面,她的理智在和她說,這都是假的,不可能真的是鬼,一定是裡面的人都出現了精神問題。
另一方面,電影的導演始終再用那個特別俗的梗。
安靜十秒鐘,猛地出現一個血淋淋的臉。
咦,血淋淋?不是上吊死的嗎?
沈悅之眨巴眨巴眼睛。
哦,看吧,果然是精神問題。
話是這麼說,可等到下一個十秒安靜時間來臨時,沈悅之還是不由地閉上眼睛。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她恨不得連耳朵都捂住。
她屏息靜氣,等待著這次的驚嚇趕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