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看就是錯的的選項排除掉,再揣摩著出題老師的心思,去猜哪一個才是真正的答案。
下考鈴響時,沈悅之踩著監考老師出聲前的最後一秒,往答題卡上自己不會的那道填空的個子里,寫了個√2。
——中午吃飯的時候,謝青陽說,如果這種題實在不會,可以在±1,±√2,±√3里蒙一個。
把卷子交上去,她伸了個懶腰,收拾過桌上的文具,拿上放在教室最後的書包,走出考場。
身邊已經有人開始對答案,沈悅之很不想聽,可還是不停有聲音灌到她耳朵里。
她加快了步子,想一想明天要考的文綜。就像是謝青陽之前分析的,她唯一有可能比她高的科目就是政治。雖然已經翻來覆去地把筆記背了兩三遍,可沈悅之還是覺得緊張。
平心而論,她其實也沒對那個賭約報什麼期待。當初頭腦一熱就說出來,可話音剛落,她就隱隱覺得後悔。
接下來的發展倒是讓她完全沒有想到。謝青陽到底是怎麼一個想法……實在太難猜了。
沈悅之一步兩個台階,回到自家教室的時候,裡面還有很多別班考生。
她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翻出筆記本,正準備再看一遍,忽然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沈悅之?”是個男生,和她打過幾場球,“之前璐兒說你最近開始奮發圖強了,我還不信呢。哎,變學霸了,別忘了罩著兄弟啊。”
一邊說,一邊朝她擠擠眼睛。
沈悅之一頓,也和他開玩笑:“行啊,互相罩,哈哈。”
男生笑了下,拎上自己的書包,也就離開了。
沈悅之只當這是個微不足道的插曲。她這會兒滿腦子都是一道道知識點,政治必修二已經複習完了,明天要考的就是兩本書。
這個進度讓很多別科老師嘆為觀止,但政治老師說了,後面還有兩輪複習,一切都還早著。
大課間的空檔,操場上和往常一樣,彙集起打球的男生。人數倒是少了些,但還是佔滿了所有球架。
沈悅之往那邊看了眼,就回過頭,繼續和謝青陽說:“熱帶雨林氣候是因為赤道低壓,對吧?”
謝青陽點了下頭。
沈悅之繼續碎碎念,偶爾有沒記清的地方,謝青陽就提醒她。
一頓飯下來,轉校生擰起眉:“你是不是這兩個禮拜就光看政治了?”
沈悅之趕忙否認:“沒啦沒啦,歷史和地理也背了啊。只不過,呃,可能沒有政治那麼熟。”
謝青陽斜了她一眼,問:“明清君主□□制度的加強對中國社會的發展有什麼影響?”
沈悅之咬著唇,想了想,答:“有利於國家統一……”慢慢地說了一條,然後又分析了一堆別的,最後總結,“……也因為這個,中國社會開始大大地落後於西方。”
謝青陽說:“這是兩點,還有一點呢?”
沈悅之死活想不起來。
謝青陽提醒她:“也是個消極影響。”
沈悅之揉揉太陽穴:“我真的背了,背的時候也記得挺熟的,就是……”
謝青陽嘆口氣,把最後一條告訴她。
沈悅之聽過,保證說:“記住了記住了。嗯,我晚自習前兩節就再看一遍歷史吧。”
謝青陽禮節性地說了句:“加油。”
結果第二天,沈悅之就在卷子上看到了前天晚上謝青陽問自己的問題。
試卷剛剛發下來,都是漢字,她忍不住大致瀏覽了下,結果就看到歷史的第一道大題題干。遣詞造句略有改變,沈悅之認認真真看了三遍,才確定自己沒有想多。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押題?沈悅之想,下次考試之前也可以讓謝青陽抽查一下這方面的內容,說不定就壓中了呢。
這運氣也太好了點。
有這個開頭在,她乾脆先把歷史部分的題目答完,然後再轉去寫地理,最後輪到政治。
離下考時間還有五十分鐘,沈悅之看了眼表,略覺緊張。
她不擔心自己不會做題,但擔心手速不夠,明明會答,卻沒有寫完。
沈悅之開始奮筆疾書。
前面三場都答得不錯,剩下一門英語,沈校霸看得很開。
還是隨緣吧。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三長一短選最長,三段一長選最短……
她的確是這麼想的,可在看到完形填空時,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撓心撓肺的狀態。
筆落在試卷上,畫出許許多多個單詞,都是沈悅之覺得眼熟、應該是這幾個月來背過的。
可她就是不記得那些單詞是什麼意思。
勉勉強強猜了幾個,沈悅之嘆口氣,無奈地放棄。她本來還覺得謝青陽的要求太高,現在來看,自己一天不背好單詞,就一天別想答好英語試卷啊。
沈悅之花了很多時間在作文上,回過頭,再看幾篇閱讀。
下考鈴響起時,她還完全沒看最後一篇。只好胡亂塗幾個答案,祈禱能有一個對的。
不過,沈悅之想,說不定自己“認真”做出來的那些空,得的分數還不如蒙的呢。
這種事放在她身上,好像太正常了。
既然卷子已經交上去,接下來能做的,也只有安心等待結果。
這一等,就等到下一個周四。
轉校生第三次成為應屆生的年級第一,三年二班的人已經見怪不怪。倒是很多外班人跑來圍觀,想知道一下“傳說中的第一”到底長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