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欣冉胸口一怔，陳旭已經抬起手，朝著外面指了指，“外面說吧。”
好似確定她一定會跟上一樣，陳旭話落轉身就往外走。
嚴欣冉看著他的背影，捏著毛巾的手攥了攥，最後還是跟了上去。
此刻的遊戲廳已經沒人，捲簾門半拉著，陳旭在櫃檯那就停下了腳步。
他后腰抵著櫃檯，低頭掏出煙抽出一支咬在牙尖。
嚴欣冉看著他將煙點燃，卻還沒開口的意思，有些忐忑卻又帶了些許期待的小聲問：“陳哥，你要跟我說什麼？”
是的，她還是期待的。
即便今晚的陳旭很奇怪，即便她都已經感受到他刻意的疏離，但她還是期待著。
尤其這會，他忽然單獨找她，這讓她怎麼能不期待……
陳旭沒立即吭聲，而是擰眉看著她。
嚴欣冉對他有感覺，他怎麼可能感覺不到，畢竟他不是毛頭小子。
而他對她，也是有些感覺的吧……但是……
陳旭抬起手上的煙狠狠抽了口吐出，“王斌喜歡你。”
“……”嚴欣冉腦袋轟了下，原本忐忑期待的心瞬間平靜了下來。
陳旭見她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只是獃獃的看著自己，眉擰得更緊。
“小冉？”
“呃……你剛說什麼？”
“……我說王斌喜歡你。”
嚴欣冉唇微啟，頓了頓才說：“然後呢？”
她聲音平靜的不像話，眼神和表情也一樣平靜，平靜到木訥，像個沒有生命的洋娃娃一樣。
原本就有些煩躁的陳旭不知怎麼的，感覺更煩躁了。
他低下頭，又狠狠吸了口煙，“他想跟你交往。”
嚴欣冉眨了眨眼，吐出叄個字，“對不起。”
“對不起？”陳旭抬起頭。
“我對王哥沒感覺。”
陳旭只覺得原本擠在胸腔的躁意忽然就那麼消失了，他也搞不清為什麼。
就在他想再確認一下，嚴欣冉是不是不願意跟王斌交往的時候，嚴欣冉忽然又開口。
“我喜歡的是你。”
許是沒想到她會那麼直接，陳旭有些愣住。
嚴欣冉微啟的唇顫了顫，又說：“我喜歡的是你。”
她帶了些許霧氣又堅定的目光讓陳旭呼吸一窒，有些不敢看的別開眼。
空氣一時間靜默了下來，有什麼東西在躁動著，掙扎著……
半響后，陳旭抿了抿乾澀的唇，“我有女朋友了。”
***
嚴欣冉自懂事後，就睡得格外驚醒。
因為她不知道父親會什麼時候回來，是不是又喝醉了，會不會又和母親大吵大鬧，然後升級為動手。
漸漸的，這份驚醒幾度演變成失眠，而今晚，她又失眠了。
縮在沙發的角落，嚴欣冉感覺今晚特別冷，即便張阿姨已經拿毯子給她披著，她依舊覺得冷。
腦袋不停閃過陳旭對她說的那六個字，她想不明白為什麼。
為什麼他明明有女朋友了，還要對她好。
雖然他們幾個裡，陳旭是為人處世最圓滑的，但也僅僅只是圓滑，不會刻意的對誰好。
但是，這幾天，他是真的對她好，她能感覺到，那是不一樣的……
嚴欣冉絞緊了腦汁想搞清楚，最後腦海閃過那晚楓哥來巡場時，她脫掉校服陳旭問她冷不冷的眼神。
所以……是憐憫么……
好像所有的一切……就是從那晚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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