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II - Les vacances à Rome
空氣在此刻變得熾熱、稠密,他吻著她,右手按在腰窩上,往自己懷裡揉,那股力道讓她身子越來越軟,踉蹌幾步,隨著他倒在沙發上。
沉銓捧住她的臉,嗓音低沉:“冉冉,我好想你……”
她的手掌抵在他頸下,紅潤的嘴角彎了一下,“你不要一見面就……哎呀!”
他的唇如雨點落在鎖骨上,隔著薄薄的弔帶睡裙,輕輕咬了一口,粉色的舌頭舔著牛奶般的肌膚,留下濕漉漉的印子,在壁燈下亮晶晶地閃。
陸冉推他:“孩子在睡覺……”
他朝卧室望了一眼,蹙著眉,眼皮耷拉下來,毛茸茸的腦袋在她胸前蹭來蹭去,鼻腔發出輕哼。她擼順他的皮毛,調笑:“那怎麼辦?街上好幾家酒店,你查谷歌地圖,打電話問問唄。”
黑溜溜的大眼睛注視著她,她很快敗下陣來:“我瞎說的,你別當回事。”
沉銓一骨碌爬起來,拿手機點了兩叄下,放在耳邊。
陸冉:“……”
他用簡短的義大利語和酒店溝通好,兩眼都放光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往她身上披了件外套,再用羊毛圍巾裹了一圈,從錢包里抽出張卡,拎起桌上的紅酒瓶就拖著她出門,鑰匙“鐺”地扔在鞋柜上。
“喂!”
深秋的夜晚,細雨新停,一輪新月破開雲幕,銀子般的光輝灑在寧靜的街道上。
沉銓牽著她在街上奔跑,清冷的風從耳旁呼嘯而過,細碎的笑聲回蕩在風裡,裊裊地飄到月亮上。
雜貨店、水果店、亮著燈的便利店、普拉達和芬迪的櫥窗,像相機里滾過的膠捲,在視線中飛逝,一切影像都是那麼短暫、那麼五彩斑斕,好像是年少時金碧輝煌的夢,又像閱盡千帆后酒杯中的燈影。空無一人的街道彷彿變成了熱鬧的綠茵場,馥郁迷人的香氣幽幽浮動,月光聚焦著水晶鞋,噴泉彈著豎琴,潔白的薔薇花從古老的圍牆裡伸出來,裝飾通往宮殿的大道。
宮殿前有穿西裝的侍從等候,提著一盞燈。
這座魯斯波利宮的歷史可上溯至1556年,現在開闢成豪華酒店,離科爾索大街的公寓只有四百米。陸冉裹著大圍巾,忽視服務生好奇的表情,低頭跟沉銓走進一扇黑色木門,裡面是個小院子,四面都是叄層小樓——兩百年前,法國皇帝拿破崙叄世就在這裡下榻,酒店因此得名。
沉銓跟出來迎接的管家說了幾句,在前台辦了入住,陸冉看到管家臉上露出了義大利式的笑容,遞給她一張早餐單,讓她勾選,還體貼地用英文說:“遲一點也沒關係,我可以放在門口。”
她的臉有些紅,草草幾筆勾完了,局促地瞧了眼身旁的男人。他明明是第一次出來開房,卻熟練得像個情場老手,也不要管家帶路,一手拎酒一手拎她,走上台階去二樓的套房。
剛一進門,陸冉那點兒尷尬全沒了,就差沒興奮得在木地板上打滾。不愧是歷史老字號,這個1600歐一晚的古董套間比她的公寓還大,站在門口,可以通過兩個貫連的會客室看到主人的大卧室,裝飾擺件無一不精,簡直是從歐洲古典電影里摳下來的。
此時靠牆的立式檯燈開著,光線有些昏暗,堪堪能看清暗綠色的印花牆布和叄幅老舊的風景畫。沉銓走到餐桌邊,擦燃火柴,八根白蠟燭在高高的燭台上依次亮起,柔和的光充滿了屋子,照亮了桌上的高腳杯。
他從銀托盤裡找到開瓶器,拔出紅酒塞子,對陸冉道:“跟星星說,我們去跳舞了,明早回來。”
這編得也太離譜了,陸冉抓抓頭髮,給兒子發了個語音:“爸爸媽媽有急事出門,在朋友家睡了。廚房裡有麵包和牛奶,你們用微波爐熱一熱自己吃早餐,明天十點多爸爸來樓下接你們去玩兒,把鞋柜上的鑰匙帶著。”
話還沒說完,歡快的鋼琴曲就響了起來,陸冉手一抖,語音發出去了。
“……”
沉銓調完CD機,彎腰鞠了一躬,把紅酒端給她,“小姐,孩子們一定會理解你善意的謊言。”
陸冉看看他,又看看手機,不撤回了,硬著頭皮補了一句:“媽媽在酒吧談事情,等下就去朋友家,晚安寶貝。”
然後把手機遠遠一扔,眼不見為凈。
紅酒入口,身上立刻出了點汗。她把圍巾解了,放下杯子,露出一個甜甜的笑,“這位先生,你要請我跳舞嗎?”
華爾茲的旋律猶如夏日螢火,輕盈地飛舞在會客室里,沉銓握住她的手,引著她邁開腳步。他的笑容比深紅的葡萄酒更醉人,目光比窗外的月色更溫柔,摟住她的手臂堅定有力,低頭時的呼吸像一縷春天的熏風,暖融融地拂開濃密柳葉,掃過清澈湖水,在心頭蕩漾開層層漣漪。
時間被歡快的曲調壓縮,不知是什麼時候,音樂換了下一首,窗帘落了下來。
他坐在壁爐邊的椅子上,手掌貼著她裸露的脊背,低聲問:“冷不冷?”
壁爐里沒有柴火,可他眼裡有細小的火苗,視線所及之處好像被這灼熱的溫度燙到,泛起綺麗的粉紅色。
她的臉龐就在眼前,這是一張讓他思念了九個月的面孔,秀氣的眉,杏子般的眼,小巧的鼻子,還有櫻桃似的嘴巴,與十年前並沒有什麼不同。
歲月怎麼會苛待這樣美好的人呢?
院子里的芒果花開了又謝,大西洋的潮水漲了又落,一個定格的瞬間卻像被無限拉長,在生命里輪迴播放,反反覆復,朝朝暮暮,時光就這樣從他身邊悄悄溜走了。
“你真美。”他吻著她,抬起手腕,小半杯酒從她修長白皙的脖子傾瀉而下。
晶瑩的紅色水珠順著曲線緩緩滑落,他循著那絲酒香,唇舌探入胸前的溝壑品嘗,手指撥開鬆散的衣物,撫摩她柔軟的腹部和敞開的腿根,把幾滴酒液蹭在花瓣里。蕊珠被拇指揉得瑟瑟顫抖,幽谷很快濕潤起來,吮著他的指尖,一節節吞下去,在抽動中快樂地啜泣。
她跨坐在他身上,揚起的頸項和翹起的臀形成一個曼妙誘人的弧度,披散的黑髮間露出光潔如玉的胴體,兩隻豐盈雪白的乳在他胸口磨蹭著,一邊回應他的吻,一邊拉開他的褲鏈,握住跳出來的東西。
提琴舒緩悠揚的旋律縈繞在耳畔,低音婉轉,高音清越,宛如夜鶯的歌喉,讚頌夜色的深窈,玫瑰的嬌艷。
咚咚的節拍從鍍金凳腳升了起來,木地板嘎吱作響。牆壁上狹長的影子交纏在一起,像壁爐中燃燒的烈焰,隨古典樂的節奏縱情地顛簸,歡快地跳躍,狂亂地搖擺,火星在柴堆的碰撞間迸濺出來,發出噼啪的爆裂聲,愈燒愈旺,空中瀰漫的甜香氣開始焦化,變成了令人上癮的咖啡味。
沉銓按住她的臀,把她拉向自己,讓她的身體緊貼住他,性器埋在緊緻的花房內,深深緩緩地頂弄,裡面的水一波一波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