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級醫修重回真假千金文 - 滿級醫修重回真假千金文 第290節

“何指揮使,我又聽到了!”顧瀟快步往水閣西邊的窗戶走了幾步,雙眼異常的明亮,朝窗外看去,“我又聽到了嬰兒的哭聲。”
所有錦衣衛都斂氣屏聲。
那些公子哥也下意識地噤聲。
水閣內,寂靜無聲。
“哇!哇……”
窗外“簌簌”的風拂枝葉聲中,夾著了幾聲嬰兒的啼哭聲,只斷斷續續地響了兩三下。
之後,哭聲就停止了,只餘下園中奼紫嫣紅的花木在風中輕輕搖曳。
四周寂靜,氣氛凝重而又沉寂,空氣顯得沉甸甸的。
“是那裡。”顧瀟抬手透過敞開的窗戶,指向了池塘對面的一座假山,“剛剛的哭聲應該就是從那裡傳過來的。”
何烈朝倪總旗望去,以眼神詢問,倪總旗搖搖頭,意思是他們剛才搜這個小花園時沒什麼發現。
何烈又轉頭問顧淵道:“貴府有沒有密室?”
“沒有。”
“有!
兩個不同的回答同時響起。
搖頭的人是顧淵,點頭的人是顧瀟。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湧向了顧瀟。
“大哥,你就別再瞞了。”顧瀟唇角微微翹了翹,嘆道,“府里有密室又不是什麼秘密,你知,我也知。哎,大哥,你是把庾氏餘孽藏在密室中了吧。”
顧瀟再次抬臂指向了假山的方向,鏗鏘有力地說道:“密室就在假山裡。”
何烈對著倪總旗使了個手勢,倪總旗立刻意會,帶著七八個錦衣衛氣勢如虹地朝那座假山去了。
水閣內的丫鬟婆子們一個個翹首引頸地往假山方向望去,全都心口怦怦亂跳,心神不寧。
這一次,錦衣衛的動作很快,沒一會兒,倪總旗就又步履匆匆地回來了,鄭重地稟道:“指揮使,假山那邊發現了一間密室。”
“而且,從裡面傳來了哭聲。”
說著,倪總旗眼神複雜地朝顧淵望了一眼。
周圍再次靜了一靜。
旁邊的顧瀟唇角揚得更高了,腰板挺得筆直,挑釁地看著顧淵。
何烈起了身,撣了撣袍子,對顧淵道:“那……過去看看?”
“請。”顧淵從善如流地起了身,面上無驚無怒。
其他公子們也紛紛起了身,面色都有些凝重。
他們了解顧淵,看他的樣子,顯然是真的不知道府里還有密室。
光是這一點,就讓人覺得不安。
誰也都不是傻子,這分明就是顧瀟設的一個局!
一群人就簇擁著顧淵與何烈出了水閣,繞過池塘,往假山方向走去。
空氣中瀰漫起一股猶如秋風掃落葉的肅殺氣氛。
“指揮使,顧千戶,這邊走。”倪總旗把眾人領到了假山洞裡,直來到一道黑洞洞的小門前,“這間密室的門藏得很隱蔽,屬下等也是費了一番功夫才發現的。”
這道門還沒七尺高,裡面黑黢黢的一片,不知道延伸到何處……
“哇——哇——”
密室的深處,斷斷續續地傳來了哭聲,時強時弱,聲嘶力竭,聲音經過狹窄的密室通道略有些變調,聽著有些瘮人。
這密室中顯然是藏著什麼。
何烈的眼神漸漸地沉了下來。
“屬下找到油燈了!”又有一個菱形臉錦衣衛疾步匆匆地提著兩個油燈過來了。
何烈吩咐道:“下去看看。”
這麼點小事自然也不需要何烈親自出馬,倪總旗帶著三四個錦衣衛提著油燈沿著階梯下去。
其他人都站在外頭等著。
樊北然、路似、岳浚等人簇擁在顧淵的四周,無聲地表明了他們的態度。
他們的目光全往顧瀟那邊瞥,眼神冰冷如利劍。
夾著花香的風迎面而來,此刻卻讓人感覺呼吸不暢,有些窒然。
顧淵定定地注視著正前方這間隱約閃著燈光的密室,背手而立。
事到如今,他還有什麼看不明白的呢。
自家裡上月分家以來,外人肯定沒有機會藏在府里,也就是說,這人在分家前就已經藏在了這裡。
是庾家人?
十有八九。
那麼,窩藏他們的是二叔,還是太夫人呢?
還有,那個人又為何要藏匿庾家人呢?
庾家案已經塵埃落定,成了定局,絕不可能有逆轉,以二叔和老太太的為人,不至於冒這麼大的險才對。
除非……
顧淵念頭飛轉,眸色漸深,面容冷峻平靜,讓人看不出喜怒。
“阿淵,你家這間密室委實糙了點。”樊北然動作瀟洒地打開了手裡的摺扇,漫不經心地說道,“聽我祖父說,這京城中密室建得最好的要屬寧王府。”
“那寧王府是前朝大貪官李越修建的,李越為了藏他那些財報,將密室修建得極其隱蔽,機關更是複雜。李越被前朝皇帝下旨抄家時,據說禁軍足足抄了十天,才找出了七間密室。”
“我也聽說過。”路似介面道,“說這寧王府的密室不僅藏得隱秘,而且密封性極好,躲在裡面,就是喊破了嗓子,外面的人也聽不到。”
“當時其中一間密室還發現了兩具竊賊的屍體,負責查抄的禁軍統領猜測是竊賊不小心把自己關在裡面,結果叫天不靈,叫地步應!”費六公子唏噓道。
岳浚拍了拍顧淵的肩,一本正經地提議道:“阿淵,你改日最好把這府里全都查一遍,萬一還有什麼密室,藏著什麼不知名的屍體,多晦氣!”
幾人插科打諢,看似在閑聊,其實是在用另一種方式告訴顧淵,他們都站在他這邊,也同時提醒錦衣衛躲藏在密室里的人也可能是自己偷溜進去的。
“啪!”
密室中忽然傳來什麼東西被打碎的聲響,以及倪總旗的呵斥聲:“拿下!”
這兩個字令外面的眾人全都變了臉。
第319章
路似等人皆是心一沉:密室里要真是庾家餘孽,那麼錦衣衛定會封府,卻不能阻止他們幾個人離開,至少他們還可以去搬救兵。
眾人神經緊繃,小花園中安靜得彷彿暴風雨前的寧靜。
成了!顧瀟心中竊喜,面上卻皺起了眉頭,大義凜然地斥道:“大哥,你怎麼能收留庾家人呢,你這是給家裡惹禍啊!”
“哎,你不會是被捏住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把柄吧?”
說著,顧瀟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眸中閃著陰戾的光芒。
一旦顧淵入罪,自然會被罷黜官職,那麼族裡就必須重新考慮分家的事,畢竟總不能把長房的產業都給了顧燕飛一個姑娘家吧。
族裡是絕對不可能同意的。
只要重新分家,他父親作為嫡子,就可以分到大部分的家業以及這處府邸,他們一家人就可以搬回這裡了。
他們現在住的宅子又小又舊,連跑馬場都沒有,花園還沒這個小花園的一半大,他甚至要和庶弟住在同一個院子里。
這才短短不到一個月,顧瀟就體會到了何為度日如年的滋味。
他實在太想念這裡了,他在這裡出生,在這裡長大,從前最多也就是出去遊玩四五天,還從沒像這一次這樣“離家”那麼久!
過了今天,這處府邸就回到他們二房的手裡。
只是想想,顧瀟就覺得熱血沸騰,心跳怦怦加快。
何烈粗糙的指腹在刀鞘上摩挲了幾下,似在衡量思忖著什麼,不冷不熱地對顧淵道:“顧千戶,你暫時恐怕不能離開這裡……還有你的家人也是。”
“放心,我的人不會對顧二姑娘失禮的。”
說話間,何烈的眼眸中已經閃現冰冷的鋒芒,這番話是客套,也是在警告,警告顧淵如果他有什麼不該有的舉動,他們錦衣衛也不會手下留情。
周圍的數名錦衣衛示威地將手裡的長刀拔出了一寸,那寒光閃閃的綉春刀在陽光下閃著刺眼的冷芒。
顧淵淡淡道:“何指揮使這是把我當成人犯了?”
“何烈,你嚇唬誰呢!”路似沒好氣地說道,護衛性地站在顧淵身邊。
樊北然等人也是目光灼灼,昂首而立,與錦衣衛形成對峙的局面。
兩方人馬目光相交之處隱隱有火花閃現,空氣中似有一道看不到的弓弦被驟然拉緊。
一陣急促的步履聲從密室方向傳來,越來越近。
只見倪總旗提著油燈三步並作兩步地上來了,開口的第一句就是:“指揮使,下面沒人……”
“怎麼可能?”顧瀟脫口打斷了對方的話。
後面的話還沒出口,就見後方另一個錦衣衛拎著一隻黑貓也從那間陰暗的密室中出來了,那隻貓在半空中揮舞著四肢,張牙舞爪。
倪總旗面無表情地斜睨了顧瀟一眼,才接著道:“下面只有一隻貓。”
他說話的同時,就見那隻被拎住了后脖頸的黑貓齜牙咧嘴地“哈”個不停,試圖威嚇周圍的這些人類。
所有人都看著這隻貓,表情有些奇怪。
憤怒的黑貓又抓又撓又吼,好不容易終於掙脫了人類的魔爪,“哇嗚”地叫了一聲,飛似的跑了,眨眼間隱沒在花木叢中。
顯而易見,剛剛密室中摔東西的聲響是這隻貓製造出來的動靜,倪總旗說拿下的也是這隻貓?!
假山周圍陷入一片詭異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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