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級醫修重回真假千金文 - 滿級醫修重回真假千金文 第223節 (2/2)

卿兒魂不守舍地搖了搖頭,意思是,她沒事。
“娘,”許珞眷戀地依偎在卿兒的懷中,猶如乳燕歸巢,“你終於來了!”
這母子情深的一幕自然也被榻上的韋菀收入眼內,讓她覺得自己只是一個不相干的外人,一個橫插到他們之間的外人。
她眼神複雜地看著這一家三口。
許珞與許瑤都長得像許彥,兩個孩子長相相似,直到眼前這名叫卿兒的女子出現,韋菀才發現許珞四分像許彥,另外四分像他的生母,他的耳朵、嘴唇都像他的生母。
許珞抬手指向了周圍的眾人,噘著嘴,氣呼呼地對著女子抱怨道:“娘,他們都欺負我!”
他白皙俊俏的臉頰氣得鼓鼓的,眼神陰鷙。
他自出生后,就是吉安侯府唯一的嫡子,人人都捧著他,哄著他,自他背上長出紅斑的這段日子,韋菀因為心疼他,更是縱著他,他順風順水慣了,何曾像今天這般被人欺負過。
許珞的手指從周圍的眾人身上一個個地指過,衛國公夫婦、那些護衛、榻上的韋菀……以及顧燕飛。
卿兒抬眼看去,淚眼朦朧的眼睛恰好與顧燕飛四目相對。
“你們聽見嬰兒的哭聲了嗎?”顧燕飛輕輕地嘆息,“她死了,但是魂魄不願意離開,遊盪於人間,她還緊緊地跟著你們,盯著你們……”
字字清晰,清清冷冷,彷彿每一個字都敲擊在了人的靈魂深處。
“……”卿兒周身一顫,不由打了個冷戰。
她想移開目光,可身體卻不聽使喚,動彈不得,就彷彿里裡外外,從身體到靈魂,再到埋藏已久的那段記憶,都被眼前這個少女看透了。
瑩瑩的燈火照在顧燕飛的小臉上,她的頭髮與肌膚似乎都在發光,如夢似幻,不似這塵世之人。
顧燕飛的目光牽引著眾人的視線看向了許珞後背上的“鬼面”,慢悠悠地說著:“瞧,她正看著你呢。”
“她在向你招手呢,真是個好孩子……”
顧燕飛突然輕笑了一聲,笑聲有種空靈飄渺之感。
話落之時,這門窗緊閉的屋內,忽然就無風自起地飄起了一股陰風,將她的衣袖和裙擺拂起,一派飄然欲仙,又讓人覺得莫名詭異。
許彥與卿兒皆是額頭滲汗,感覺脖頸後方一陣發涼,汗毛倒豎,似乎那“鬼面”赤紅如血的眼睛正目光灼灼地盯著他們似的。
韋菀的雙眸也是猛然睜大,望著許珞後背上的“鬼面”,那晦暗的瞳仁中有悲傷,有熱切,有悔恨,有遺憾,唯獨沒有恐懼,似乎在期盼著什麼。
夜色沉沉,此時已是兩更天,窗邊的桌上點著一盞油燈。
燈火隨著乍起的陰風搖曳,屋子裡的氣氛陰森森的,男孩後背上血紅色的瘢痕在搖曳的燈火中時明時暗。
這明明只是皮膚上的瘢痕,可越看越像一張猙獰扭曲的鬼面,宛如一個嬰兒在薄薄的皮膚下掙扎著,叫囂著,臉上露出瘮人的微笑,彷彿它隨時都會破皮而出。
“啊!”卿兒受驚地叫了一聲。
那明明暗暗的燈火中,她的臉色更蒼白了,白得近乎透明。
她惶惶不安地看著許珞背上那妖異的紅痕,纖瘦的身子抖如篩糠,眼神混亂得沒有焦點,喃喃說道:“不,不是的。”
她纖白的手指一把抓住了許彥的袍子,依賴地靠向他,那受驚的目光惶惶地看著許珞背上的血紅瘢痕,似在看著另一個人,聲音發顫:“是你的身子太弱。”
“不要傷害珞哥兒,這一切都是你娘的錯,是她搶走了我的兒子……”
“……”韋菀的臉色也同樣變得愈發蒼白,眼神明暗不定,隱約有些聽明白了。
她的另一個女兒,並不是生下來就夭折的,那也就是說……
顧燕飛無喜無悲的聲音回蕩在寂靜的屋子裡:“女嬰的魂魄無處可去,只能尋個地方寄生。”
“而與她血脈相連之人,與她仇人血脈相連之人,便是這最佳的人選,這就是因果。”
“現在還只是剛開始而已。”
“他身上的這瘢痕會越來越重,然後痛疼難當,附在他身上的嬰靈會逐步侵蝕他的魂魄,最後撕裂他的魂魄……讓他永世不能超生。”
“就快了!”
隨著顧燕飛的述說,一旁的許珞忽然間皺起了眉頭,煩躁地撓起了自己的胳膊,嘴裡嘀咕道:“娘,我癢,我的背好癢……”
他用力地撓了胳膊上的紅痕幾下,小臉皺成了一團,“痛……娘,我覺得背上又痛又癢。”
男孩扭動起身體,一會撓胳膊上的紅斑,一會兒又去撓背,整個人躁動不安,兩眼也變得紅通通的,在這光線昏暗詭異的屋子裡,與他背上的“鬼面”彼此呼應。
許彥生怕許珞亂撓反而抓傷他自己,連忙抱住了兒子,驚疑不定地看著顧燕飛,似乎在思索著她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卿兒一會兒看看兒子,一會兒看看顧燕飛,心頭如同被針刺般,一陣銳痛。
她眸中露出驚恐之色,淚水急速地盈滿眼眶,凄婉地哀求道:“這位姑娘,你能救他是不是?”
“稚子無辜。”
“你們別遷怒他。”
卿兒的眼睫微顫,兩行清淚滾落她清淡如雪的面頰,宛如滾於曇花花瓣上的夜露。
而這一幕似乎刺激到了許珞,許珞一邊撓著自己的皮膚,一邊喊道:“娘,你幹嘛要求她!”
韋菀罔若未聞,怔怔地看著許珞身旁的這名青衣女子,終於將這張臉與記憶中的一張臉龐重疊在了一起。
她終於認出了對方,脫口道:“你是玉卿!”
卿兒蹲在地上抿著櫻唇,一言不發,那瑩潤如玉、白皙勝雪的面龐楚楚動人,裊裊娜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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