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級醫修重回真假千金文 - 滿級醫修重回真假千金文 第161節

“喵喵喵……”
貓奮力地在袖子里叫了好幾聲,最後“嗷嗚”一口狠狠地咬在了夏侯卿的手腕上。
夏侯卿嘴角微微抽了一下,只丟一個字:
“走。”
他抱著貓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那大紅色的斗篷在夜風中如海浪般起伏著……
這兩人一貓的身影很快就被吞沒在濃濃的夜色中。
夜漸漸地深了。
這一夜,狂風不曾停歇,吹得滿地是落葉。
一早起來,那些負責洒掃的丫鬟婆子就忙忙碌碌,掃地聲此起彼伏。
卷碧如往常般伺候了顧燕飛起身後,就開始到處找貓。
“姑娘,晴光呢?”
卷碧屋裡屋外地東找西找,甚至連後院的小倉庫那邊都去張望一番,失望地說道:“晴光是不是出去玩了嗎?奴婢還讓小廚房做了它喜歡的蛋黃鴨肉絲呢。”
顧燕飛沒說話,望著窗外空蕩蕩的庭院。
別人不知道,但是她很清楚,晴光一晚上都沒有回來。
晴光雖然是貓,但又不是普通的貓,遇到危險的時侯是有自保的能力。
而且,它的魅惑能力沒丟,凡人供著它都來不及,是不可能會傷害它的。
它會去哪兒呢?
要是從前在曜靈界,顧燕飛可以憑藉他們之間的契約感應到晴光的具體位置。
但是現在不行。
她只能勉強感應到晴光昨晚大致去過什麼地方,確定它沒有受傷,也沒遇到什麼危險。
卷碧見顧燕飛在看外面的庭院,也忍不住伸長脖子往外又張望了一番,想看看晴光是不是躲在某個角落裡跟她玩躲貓貓。
然而,依然一無所獲。
沒找到寶貝晴光,卷碧心裡總覺得空落落的,絮絮叨叨地說道:“姑娘,晴光不會跑到外頭去玩了吧?”
“最近外頭挺不安全的,奴婢剛剛去廚房提膳的時候,聽說看角門的吳婆子家的小孫兒昨晚丟了,他們家都找了一夜,還沒找到人。可把吳婆子急壞了,來府里想請人幫著一起找孩子。”
“後來,剛出去採買的孫婆子也來了,說京城裡昨晚一晚上少了幾十個乞丐,而且還都是小乞丐。”
顧燕飛手裡的水杯停在了半空中,挑了下柳眉,“孫婆子是怎麼知道的?”
京城裡頭的乞丐不多,但也絕對不算少,平日里乞丐的人數多了還是少了,孫婆子一個侯府的採買婆子,怎麼會知道得那麼清楚?!
卷碧撓了撓面頰,搖了搖頭:“奴婢不知。”
她只是在廚房裡提膳食順便聽了一耳朵,還真不知道其中的細節。
“奴婢去打聽下。”卷碧才剛放下食盒,就又匆匆地跑出去打聽了。
卷碧的動作很快,消息也靈通,顧燕飛剛吃完早膳,她就氣喘吁吁地回來了。
“姑娘,今早,庾家在南城門那邊搭了施粥的棚子,孫婆子經過時,就聽庾家施粥的婆子們在議論,說今天來領粥的連一個小孩子都沒有。”
“有個鬍子拉碴的乞丐連粥都沒領,到處發了瘋似的在找兒子,說是他兒子才十歲,昨天去城隍廟那邊乞討,就再也沒回來過。”
“聽說還有一個乞丐跑去了京兆府報官,想請衙差幫著找女兒,結果被亂棒打了出來。”
顧燕飛將手裡的茶杯轉了轉,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
卷碧咽了咽口水:“姑娘,奴婢就打聽到這些。”
她隱約可以感覺到自家姑娘似乎對這件事很在意,正想說自己再出去問問,就見顧燕飛利落地起了身,撫了撫衣袖道:“我出去找晴光。”
卷碧趕緊從旁邊提了一籃子貓玩具,急匆匆地追上去:“姑娘,奴婢跟您一起去。”
顧燕飛一出門,就順著心中所感應到的方向往西走。
穿過三四條街后,來到了一條狹窄的小巷子,上方的槐樹樹冠密密匝匝,形成了一把把天然的巨傘。
顧燕飛在前面走,卷碧跟在後面,手裡的拿著一個鈴鐺球反覆地來回晃著,喊著:“晴光!晴光!”
可是,一無所獲。
整條巷子里空蕩蕩的,既沒有貓,也沒有其它任何的活物,只有那上方黃綠交加的槐樹葉搖曳不已,地上的幾片落葉隨著寒風偶爾飄起,打轉。
“嗚嗚嗚……”
“囡囡,我的囡囡……”
前方的巷子口傳來一陣男子沙啞的抽噎聲,悲悲切切。
第201章
顧燕飛尋聲走了過去,就見巷子口一個三十來歲、中等身材的男子手裡拿著一張紙,嘴裡喊著囡囡,失魂落魄。
那男子著一襲青色直裰,衣袍洗得發白,上面綴滿了大大小小補丁,瞧著十分寒酸。
他的額頭高高腫起,一片青紫,頭髮也有些凌亂,狼狽不堪。
“大爺,你見過我家囡囡嗎?她穿著藍花襖子……”他把手裡的那張紙遞給路過的一個老者看,“這是我家囡囡長相……”
老者搖了搖頭:“沒見過。”
青衣男子就跌跌撞撞地繼續向前走,一路走,一路抓著路人問。
“大姐,你可曾見過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
“兄台,見過一個這麼高、瓜子臉、穿藍花襖子的小女孩嗎?”
“……”
路人們或是搖頭,或是避之唯恐不及,或是在路邊交頭接耳地議論紛紛。
“女兒丟了真是可憐。”路邊,一個身形豐腴的中年婦人滿臉同情地說道。
“聽說是個讀書人,還有童生的功名呢,從前是在豫州老家教書的,因為去年豫州大災,成了流民,帶著女兒逃到了京城。”另一個中年男子介面道,抬手指著一個方向,“平日里就在前頭不遠處給人寫寫字,混口飯吃……我記得好像姓張。”
“他一早還去衙門報官了,可在府衙門口把頭都磕破了,也沒人理……還被衙差打了出來,腿還受傷了……”
“真是太過份,官府不管也就罷了,還打人。”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嘀咕了一句,其他人聞言也騷動了起來。
“大娘,您見過我女兒嗎?”那張書生又攔下了一個滿頭銀絲的老嫗。
老嫗也同樣搖了搖頭。
張書生臉色更加蒼白,神情惶惶,像是三魂七魄被人抽走似的,兩眼空洞。
老嫗看著他這副樣子實在是可憐,又好聲好氣地勸慰道:“書生,你彆氣餒,再找找。”
“這小孩子不見了,十有八九是被拍花子給拐走了。”
“你去問問牙婆,看有沒有消息,那些牙婆之間消息很靈通的。”
“我看不像是拍花子。”另一個穿灰衣短打的青年振振有詞道,“一夜之間,就丟了不少孩童,還全都是大孩子,這拍花子不是應該拐那些個年紀小的孩子嗎?!”
“那倒也是。”其他的路人也覺得此言有理,頻頻點頭。
灰衣青年揮著拳頭,憤憤不平地又道:“說起來,那些當官的實在是可恨,不為百姓做主!”
“就是就是,這孩子走丟了,誰家不著急。官府幫著找孩子不是應當的嗎?”
“哎,求人不如求己,還是得自己設法看好孩子才行。”
“……”
路人們說得越來越激動,群情憤慨。
顧燕飛慢慢悠悠地沿著巷子外的街道繼續往前走,一路上,時不時聽到周圍的百姓路人都在談論孩童失蹤的事。
誰家都有小孩子,誰家也都擔心自家的孩子會是下一個受害者。
一時間,人心惶惶,揣測紛紛。
一種不安壓抑的氣氛瀰漫於空氣中,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急速蔓延著。
天空中陰雲密布,瞧著天色比昨天還要陰沉三分。
顧燕飛停下腳步,從袖袋中掏出了那個昨天剛修好的羅盤,隨手撥了撥羅盤上的指針。
那指針急速地轉動了起來,久久不停,隱隱地發出細微的嗡鳴聲。
還是跟昨晚上一樣,什麼也算不出來。
顧燕飛無語地把羅盤又收回到了袖袋中,抬眼看向陰雲密閉的天空,喃喃道:“賴皮!”
這個小世界的天道實在是賴皮!
“姑娘,”卷碧握著晴光最喜歡的鈴鐺球不安地問道,“晴光是不是……”
話還未說完,後方傳來了一陣騷動。
轉頭看去,就見那張書生捏著手裡的紙張像是發了瘋似的往前狂奔。
他雙目赤紅,不管不顧地往前沖,一不小心就撞到了好幾個人。
有人只是踉蹌了兩步,有人幸好被友人扶住了,也有人被撞得跌坐在地。
“窮書生,你長沒長眼睛啊!”摔坐在地的方臉青年氣得臉都青了,罵罵咧咧地對著張書生的背影嚷道,“撞了人,也不知道道歉嗎?!”
然而,張書生恍然未聞般,依然悶頭往前沖著。
“算了算了。”那個銀髮老嫗好心地走過來當和事老,安撫那方臉青年道,“小兄弟你別和他計較。”
“他昨晚丟了女兒,剛剛聽說康王讓人幫著滿京城地找孩子,才會這麼心急。”
周圍霎時間一片嘩然。
宛如是一滴涼水掉入燒得滾燙的熱油鍋,噼里啪啦地炸了開來。
街道兩邊的路人如潮水般湧來聽熱鬧,一個個都是精神一振,目露異彩,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
“康王實在是一片仁心,愛民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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