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級醫修重回真假千金文 - 滿級醫修重回真假千金文 第117節

顧太夫人又拍了拍顧雲嫆的手。
迎上她慈愛的眼眸,顧雲嫆輕輕點了點頭,耳垂上的珍珠耳墜微微漾動,映得她的眼眸閃爍。
心中幽幽嘆息:是啊,這麼簡單的道理,為什麼大姐姐就不理解呢?
她和自己是不一樣的。
看著顧雲嫆乖巧的樣子,顧太夫人的神情又柔和了幾分,眸放異彩地又道:“慕容二公子已經進了神機營,有他在,日後也能幫襯康王。”
“嫆姐兒,你放心,你和康王的親事一定會順順利利的。”
顧雲嫆低低地應了一聲,羽睫微垂,透著三分欲語還休的嬌羞。
她在心裡對自己說,她不是需要大姐姐為她犧牲,有楚祐在,慕容家日後必不會虧待大姐姐的。
這對大姐姐是好事。
對大姐姐,她自認無愧於心。
在慈和堂陪著太夫人用過了早膳,顧雲嫆就攙扶著她往祠堂走去。
祖孫倆一路走,一路說,有說有笑,直把顧太夫人哄得笑不絕口。
她們到得有些晚了,侯府各房的其他人大都候在了祠堂的抱廈中,一片珠光寶氣,有的人在寒暄,有的人在說兒女,有的人在低聲私語……
見顧太夫人來了,眾人紛紛噤聲,上前相迎。
眾人如眾星拱月般簇擁著顧太夫人走進了祠堂的前廳,乍一看,祖慈孫孝,其樂融融。
進屋前,夏蓮為顧雲嫆解下了斗篷,露出斗篷下那一身櫻草色綉百蝶穿花襖裙。
鮮艷的顏色令人眼前一亮。
“三姐姐,你這身衣裳可真好看!”四姑娘顧雲嵐親昵地挽住了顧雲嫆的胳膊,親親熱熱道,“你可總算捨得出你的采苓院了。”
自從素娘被送官后,這段時日,顧雲嫆一直沉寂著,幾乎是足不出戶。
顧雲嵐幾次找她出門玩,都被她婉拒了,讓顧雲嵐失望了好一陣子,卻也無可奈何。
“我這些天在為祖父手抄佛經,想著可以在祭祖這天燒給祖父。”顧雲嫆親昵地與顧雲嵐依偎在一起,笑容甜美可親,如陽春三月的和風般。
“明兒起,我就得空了,我們可以一起去逛街買些過年的東西。”
她三言兩語就把顧雲嵐鬨笑了,又有其他的顧家姑娘紛紛介面,說想跟顧雲嫆她們一起去逛街。
姑娘們語笑連連,氣氛十分和諧。
顧太夫人看著言笑晏晏的堂姐們幾個,不由露出了笑容。
她含笑的目光掃過顧雲嫆,又落了坐於前方不遠處的顧雲真身上。
顧雲真笑盈盈地回望了過去,笑容溫婉,依然是平日里那副端莊賢淑的樣子。
眼前的少女明明還是自己那個從小看著長大的大孫女,一般的模樣,一般的笑容,一般的氣質,可不知為何,顧太夫人總覺得似乎有哪裡不一樣了。
彷彿一夜之間,顧雲真就變成了另一個人。
“太夫人。”
坐在顧燕飛身旁的顧淵出聲,喚回了顧太夫人的思緒。
周圍的眾人都從他這聲“太夫人”中感覺到了一種微妙的火花,從前顧淵都是喊顧太夫人為祖母的,如今卻和顧燕飛一樣改稱“太夫人”了。
顧淵冷冷道:“不知我妹妹做錯了什麼事,太夫人要罰她跪祠堂?”
“府里若容不得長房,那就分家另過好了。”
”免得我當差不在,太夫人要把妹妹送去慈靜庵。”
顧淵眼神冷峻,透出一股如高山流川般的傲然自信,整個人意氣風發,又帶著一絲危險的氣息。
第148章
顧淵昨晚在宮裡當差,今早才從宮裡趕回府來。一回府,他就從小廝梧桐口中得知了顧燕飛被太夫人罰跪祠堂。
雖說妹妹機靈,沒吃虧,但這兩個多月來,太夫人一次次地針對妹妹,簡直欺人太甚。
顧淵看著顧太夫人的眼神寒氣如冰,決絕似劍。
整個前廳都鴉雀無聲,其他人全都默然地看著這對祖孫。
顧簡蹙了蹙眉,以長輩的語氣高高在上地說道:“淵哥兒,今天是祭祖的大日子,別耍小性子,胡鬧!”
“長輩做什麼事都是為了你們好!”
他一副語重心長、諄諄教誨的樣子。
顧淵微一挑劍眉,眼神疏離,涼涼道:“侯爺在弓弦上做手腳也是了侄兒好?”
什麼意思?!在場的其他顧家人大都不知道這件事,不由面面相覷。
“……”顧簡臉上微微泛青,語塞了一下。
他想說是顧淵誤會了,想把這事給含糊地搪塞過去,卻見顧淵似笑非笑地問候道:“侯爺,您的胳膊好了嗎?”
說話間,顧淵的目光意味深長地在顧簡的傷臂上轉了轉,引得其他人的視線也望了過去。
立刻就有人想起了顧簡的右臂之所以會受傷好像是因為犀角弓斷弦所致,但從顧淵現在話里透出的意思來看,難道這不是一樁“意外”?
想著,眾人看顧簡的眼神就變得意味深長起來,各有猜測。
“……”顧簡感覺他們的目光像是帶了刺似的,臉色又沉了三分,從右肩到右胳膊都在隱隱作痛。
當然沒好!
現在他的傷臂以石膏固定著,右前臂用繃帶吊於胸前,他這副樣子等於是把“我是傷患”這幾個字寫在了身上,任何人都能看出他的傷沒好。
顧淵這小子根本是在明知故問!
顧簡越想越是不悅,又忍不住越想越多,反覆咀嚼著顧淵這番話,覺得綿里藏針,顧淵分明就是在暗諷自己是活該。
從前的顧淵哪裡敢對他這個叔父這般無禮,這小子也就是仗著如今身在鑾儀衛,春風得意,就飄飄然了!
顧簡暗暗咬牙,擺出了定遠侯的架勢,拔高音量斥道:“淵哥兒,你如此沒規沒矩,忤逆長輩,信不信本侯參你一本……”
說話間,顧簡多少有幾分惱羞成怒,當著兩個庶弟以及一眾小輩的面,被侄子這般奚落,讓他實在覺得面上無光。
但他的話沒說完,就被顧太夫人冷聲打斷了:
“夠了。”
顧太夫人的聲音不輕不重,卻又擲地有聲,同時,她給顧簡遞了一個眼色,示意他別再亂說話。
顧簡只得訕訕地閉上了嘴,心裡不太服氣。
對於這對母子間的眉眼官司,顧淵全不在意,隨意地撣了肩頭根本不存在的灰塵,唇角勾出一道嘲諷的弧度,幽幽嘆道:
“太夫人,侯爺,真是好大的派頭,一個要把孫女送庵堂,一個又要參侄子一本……”
“妹妹,你沒嚇壞吧?”顧淵煞有其事地轉頭去看顧燕飛,還摸出了一方簇新的帕子給她,“別怕,有哥哥呢。”
顧燕飛十分配合地接過了顧淵遞來的帕子,裝模作樣地抹了抹眼角,兩眼亮晶晶地直點頭:“有哥哥在,我不怕。”
她的聲音清脆,模樣兒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顧淵對此十分受用,揉了揉她柔軟的發頂。
顧太夫人嘴角抽了抽,來回在顧燕飛與顧雲真之間掃視了一番。
她離這麼遠,都能聞到這兩丫頭身上的酒味了,想必這一晚上沒少喝。顧燕飛簡直快無法無天,還好意思說“怕”!
這對兄妹分明就是借題發揮!
顧燕飛根本沒有費心去掩飾酒味的打算,繼續用帕子抹著眼角莫須有的淚花,就彷彿身上不過是配戴了一個氣味特別的香囊而已。
前廳內陷入一片死寂,暗潮洶湧。
看著前方的顧淵與顧燕飛兄妹倆,顧太夫人眸色一點點地變得深沉,一手緊緊地攥著佛珠串。
皇帝封筆前,兵部就有調令送來了侯府,說是顧簡手傷,難當原職,把他從左掖軍副都督調到了留守司。
雖說品階沒變,可左掖軍是隸屬五軍營之一,而留守司卻只是防護皇陵,根本沒有實權,說是“冷板凳”也不為過。
為了這道調令,顧太夫人已經心煩意亂了好幾日了。
如此下去,侯府只怕會繼續走下坡路,變成一個徒有爵位卻無實權的沒落侯府。
現在也唯有顧淵在鑾儀衛的差事還算上得了檯面,給侯府撐住了最後一層臉面。
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分家,更不能把場面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沉默持續得太久,久到其他人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隱隱感受到了一種暴風雨前的壓抑。
長房被打壓了整整八年,如今隨著顧淵崛起,這侯府的格局看來也要有所變化了。
最後,是顧太夫人率先打破了沉寂:“淵哥兒,你想怎麼樣?”
她一字一頓地問道,聲音冷靜,吐字清晰,反而讓人倍感壓力。
“分家。”顧淵冷冷道。
“不可能。”顧太夫人二話不說地反對,堅定的語氣不容人質疑。
這是她的底線!
顧淵直視著顧太夫人,毫不迴避,瞳孔如同結冰的湖面般又靜又冷。
他這副油鹽不進的態度讓顧太夫人心裡有些沒底:顧淵這孩子一向性子倔,固執己見。
於是,顧太夫人放下身段,好聲好氣地勸道:“淵哥兒,你父母是不在了,但祖母我還在呢。”
“父母在,不分家,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京城哪門哪戶不是這樣。”
“你和你二妹妹一個未及冠,一個未及笄,還未成年,又怎麼能自立門戶呢!”
顧淵眼眸清冷,眼神依然紋絲不動,心裡想起了從前爹爹在世時的教導。
當時,爹爹問他:“淵哥兒,如果你想找一個不喜歡你的人,討一把寶劍,你會怎麼做?”
他揮著拳頭說:“揍他。”
爹爹就悶笑說:“那萬一揍不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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