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有個白月光 - 奸臣有個白月光_分節閱讀_87

過了許久,還是顧淮准開口打破了沉默:“原以為,只是淮笙剃頭挑子一頭熱,今日見王爺這般對他,我就放心了。”
“哪怕我倆都是男人?”趙越有些意外,其實一直以來,雖然顧淮准很裝,但他依舊能感覺出對方的排斥,本以為讓對方接受會是個艱難的過程,沒想到儘是這麼容易。
“是啊,就算你倆都是男人。”顧淮准嘆氣:“淮笙性子打小就軸,認定的事情十匹馬都拉不回來,他是如此,淮陽亦是如此,喜歡的東西就一定要爭到手,執拗霸道的性子,沒少挨父親揍,只是淮陽小孩兒心性,張揚外露,而他相對內斂,小時候還知道爭搶,大一些就不再與人明面上搶了,想要什麼從來都是肚子里轉小九九,東西是這樣,人也是這樣,他為王爺連命都豁的出去,明知不可為卻為之,有時候甚至到偏執的地步。”
趙越已經給顧淮笙熱敷完,聽到這裡將濕巾扔回盆里,卻坐在床沿只看著顧淮笙,沒有接話。
趙越不接話,顧淮准也不在意,自顧自的往下說:“當初他為三皇子擋那一劍,其實並非偶然,是他早就設計好的,王爺一意孤行,他勸不住你,也捨不得勸,便選擇了一條歧路,助你一臂之力,王爺可知,他原本是打算投誠三皇子的,雖然不知道他後來為何改變了主意,但他一開始,的確是這麼打算的,假意投誠,內部瓦解,逐一破之,可這條路何止是兇險,屆時不管成功與否,他都將背負這世間奸佞的罵名,最後贏的不管是誰,他都註定萬劫不復,他以為不說我就不知道,但其實我全都知道,只是攔不住,才不勸,左右他還有我這個兄長做後盾,有退路,我就替他守著,沒有退路,我就給他殺出一條退路。”
趙越早就從顧淮笙嘴裡得知擋劍真相,本以為自己知道的已經是全部,卻不想背後居然還隱藏了這麼多,心中激蕩一時難以平復。
萬劫不復也要披荊斬棘幫忙開路么?
顧淮笙,趙越何德何能,受你這份義無反顧?
為何以前不說?
你若袒露心事,你我又何至於蹉跎至此?
所幸,還不算太遲。
趙越撫上顧淮笙的臉,沉默著紅了眼眶。
“今日臣說這些,不為別的,只是想說,烎王既已接受他,就別負他。”顧淮笙放下茶盞,眼底凌厲瞬閃即逝:“他呀,就是個死心眼兒,打小就喜歡你,烎王長烎王短,聽不得誰說你半句不是,為你抱不平連皇孫貴胄都照打不誤,但不管他怎麼樣,都是他的事情,與你烎王無關,可你既然接受了他,他日若負他,我顧淮准,絕不善罷甘休,縱然拚死,亦要為他討一個公道。”
“顧將軍放心,我趙越縱是死,也絕不相負。”趙越聲音都是顫了,深吸了老長一口氣,才平復下情緒:“他從來都不是一廂情願,從來不是。”
聞言,顧淮准意外的挑高了眉看過去。
趙越卻始終看著顧淮笙依舊蒼白的臉:“這混蛋打小就跟誰都能打成一片,見個男的稱兄道弟,見個女的就嬉皮笑臉打趣調戲,我每每一旁看著,都恨不得揍他一頓。”苦笑一聲:“倘若不是擋劍受傷突然開竅,恐怕這一輩子,我都無法得知他真正的心思。”
“你也……”顧淮准已經不知該震驚,還是該無語了。
“這世間姻緣,陰陽調和方為正道,男子與男子,有悖倫常,傳宗接代,更是孝道之一。”趙越嘆口氣:“兩情相悅還難以相守,更何況對方看著,跟自己還並非同類,不說,至少還能繼續看著陪著,說了,不定就連看著守著的機會也沒有了。”
“這倒是。”顧淮准搖了搖頭。
趙越這時才轉頭看向顧淮准:“能得顧將軍成全,趙越感激不盡,你且放心,我趙越此生,絕不負淮笙,倘若違背,必百箭穿心,死無全屍。”
“有烎王這番話,臣就放心了。”如果說之前還擔心顧淮笙一廂情願強求而來的感情會遭到反噬,在得知趙越竟也如此後,顧淮准已經沒了反對的理由,比起傳宗接代,他更希望顧淮笙一生恣意幸福,這才不違背他當初接下顧家重擔的初衷,但想到一事,他還是難免操心:“不過……”
“顧將軍想說什麼,但說無妨。”趙越立即道。
“淮笙這邊不會有阻礙,可老太妃那邊,怕是……”顧淮准端起茶盞又放下:“更何況王爺一脈單傳,將來傳宗接代之事……”
趙越知道顧淮准顧慮什麼:“趙越此生,絕無子嗣,他日即便是娶,也只跟淮笙拜堂,更不會納妾。”
他態度堅決,可是卻並不足以徹底打消顧淮準的擔憂,畢竟……
不過算了,將來之事又如何說得准?將來事將來再說吧!
第56章昏睡不醒
顧淮笙這一昏睡,就直接睡到了晚上。
足足好幾個時辰,他昏睡了多久,趙越跟顧淮准就在他房裡等了多久,誰也沒離開半步,就怕有個什麼突髮狀況的,不能給及時發現。
兩人一番推心置腹后,便安靜了下來。
趙越始終坐在床沿,沉默緊握顧淮笙的手,靜靜凝視著他安然睡顏。顧淮准一開始喝茶,後面亦是連茶也沒心情喝了。
隨著顧淮笙昏睡的時間越來越長,兩人因大夫那番話而放下的心,不禁又都提了起來。
若只是身體虧空,至於昏迷到現在還不醒嗎?針灸也針灸過了,葯也餵了……
趙越越想越坐不住,當即起身出了房門,吹口哨把暗處的雲夜雲墨叫了出來。
“雲夜,你速回王府,把洛郡王送的那支人蔘取來。”趙越轉頭看向雲墨:“雲墨,拿本王腰牌,即刻去太醫院,把……太醫院正,嚴矩行請來。”
兩人雖然躲在暗處,但對於屋裡的情況卻再清楚不過,心裡都很擔心,但眼下不容多問,兩人能做的,也就是服從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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