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有個白月光 - 奸臣有個白月光_分節閱讀_10

負責宣讀甚至的,還不是老皇帝身邊的錢明海海公公,而是二皇子趙邑。
“……吏部侍郎顧淮笙,捨身救三皇子有功,賜黃金百兩,綾羅數匹,百年人蔘一支,欽此!”
顧淮笙聽完聖旨,眉心便是一跳。什麼叫救三皇子有功?老皇帝這賞賜名頭有點意思。
轉頭瞥了眼一邊的趙越,果然見對方眉心微皺,應該是想到一塊兒去了。
“顧大人,接旨吧。”見顧淮笙遲遲不動,趙邑含笑催促道:“顧大人捨身相救,趙邑銘感五內,若是顧大人不嫌棄,不妨寒舍小住,也好讓趙邑一報救命之恩。”
“若只是去三皇子府小住就算報恩,那這救命之恩也太過廉價了。”趙越跪著,然而抬頭看人,卻自有一股居高臨下的凜然氣勢:“還是說,三皇子一條命,就只值這一點恩惠回報?皇上尚且大加賞賜……莫非,三皇子這是對皇上的賞賜不滿?認為誇大其功,受之不實?”
趙邑臉色刷地鐵青:“放肆……”
“顧大人……”趙越自顧自打斷趙邑:“烎王府自會小心伺候,精心照料,就不勞三皇子費心了。”
這話當真說的奇怪,就差直白來一句,我自己的人自己會照顧不用外人惦記一樣。
趙邑眼睛一眯,忽然打量起趙越跟顧淮笙來,心想莫不是流言屬實,這兩人真的搞到了一起?
其實刺殺一事,趙邑懷疑過趙越,只是查了許久,卻並沒有查到半點蛛絲馬跡,反而各路線索直指五皇子趙宥,但他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如今看來……這兩狐狸,一個面無表情一個笑容溫順,根本什麼也看不出來!
趙邑打量著兩人心念電轉,沒等剖析出個子丑寅卯,顧淮笙就弱不經風顫巍巍地高舉雙手過頭頂,手掌齊翻,做接旨狀:“臣顧淮笙,謝皇上賞賜!”等聖旨到手,顧淮笙讓果殼兒扶著起身,這才捂著胸口虛弱道:“救命之恩不敢當,所謂食君俸祿忠君之事,三皇子若是出事,最痛心莫過於皇上,臣只是做了臣該做的,那日若是換了別的皇子,臣一樣會那麼做,是以,萬不敢狹恩居之,烎王亦是這般想法,奈何心直口快不會說話,冒犯之處,還請三皇子恕罪。”
論睜眼說瞎話哪家強,當今除了顧淮笙,趙邑還真沒見過第二人,趙越那話是這意思嗎?分明就不是!
顧淮笙偷看一眼趙越,便若無其事的迅速收回視線,一低眸,耳郭已紅透:“烎王是不舍臣去殿下府上,給您急呢。”
那含羞帶怯的嬌嗔語氣,不說趙邑,趙越都跟著抖落一身雞皮疙瘩,兩人皆是一臉看神經病的驚悚表情看著顧淮笙。
顧淮笙似是對兩人異樣毫無所覺,甚至越過主人直接拱手相邀:“殿下若是無事,不妨留下用個便飯再走?臣這身體是沒法陪殿下小酌,不過看到以茶代酒還是可以的。”
趙邑腦子裡就蹦出三個字:不要臉!
以茶代酒就算了,這趙邑要是真留下來,豈不正應了那句無事奚落?再者,若是傳到父皇耳里,說不得落個遊手好閒酒囊飯袋的印象……可惡!
趙邑天生神經敏感,最是容易想太多,習慣將人一句話掰碎來揉爛了的細品慢嚼,多疑性子可謂是深得老皇帝真傳。
顧淮笙這番家常之話被如此這般拆解之後,趙邑臉色未變,微斂眼眸卻閃過一抹陰翳暗光,旋即勾唇:“不必,趙邑還得回宮向父皇復命,就不叨擾了,告辭!”
說罷,拂袖而去。
望著趙邑怒氣沖沖離開的背影,顧淮笙扼腕嘆息:“又把這小心眼兒得罪了,真是白瞎擋這一劍。”轉頭見趙越正看著自己,臉上一喜,頓時笑開了花:“王爺……”
“作何?”趙越受不了那黏糊聲音,皺眉打斷。
顧淮笙輕咳兩聲,恢復正常嗓音:“不作何,就是想……長夜漫漫,孤枕難眠,臣願自薦枕席與王爺排消寂寞。”
“就你這破布身子,自薦枕席?顧大人是自信過頭,還是小看本王?”隨手一指天邊,趙越挑眉:“霞光尚在,何來長夜漫漫孤枕難眠?”
顧淮笙被那句破布身子給毒舌的噎了一下:“……那不是遲早得霞收幕落么?”
“是啊……”趙越轉身離開:“可本王對奸(屍)沒興趣。”
“王爺何意?”顧淮笙揚聲:“嫌臣不夠身嬌體(軟)?”
“是怕大人半道死本王床上!”話音未落,趙越人已快步轉彎,走出了顧淮笙視線。
顧淮笙回過味兒來樂了,轉頭問果殼兒:“烎王這算……開竅了?”
果殼兒……果殼兒以袖掩面,烎王開沒開竅他不知道,反正就是覺得,好丟人,然而不敢說。
也不知趙越那句話刺激到了顧淮笙,又或者是給了他茅塞頓開的啟發,自那日接完聖旨,他就消停了,見天窩在西廂院,沒事兒靠在湘妃椅上晒晒太陽看看書,飯來張口葯來就喝,能躺著絕不坐著,能坐著絕不站著,勵志發奮好好養傷。
之前捂著傷口都止不住的跳脫性子看的人著急,這會兒一副混吃等死樣,同樣是讓人頭疼不已。
別人不知道,反正果殼兒就挺頭疼的。
原因無它,只因大夫交代過,適當的運動能強身健體,對傷口恢復有好處,然而他家少爺現在撬棍都撬不動的德行,可不得把他給愁死嘛!
那麼閑不住的一個人,突然安靜成林黛玉,能不讓人揪心嗎?
同樣對此現狀擔心的,還有趙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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