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的小心眼,宋足氣沒消,暫時不願意見到那張臉。
小心眼又如何,聽到這種話哪個男朋友能忍。
今天叫他找別的女人,明天她就能打著這個名義躺別人懷裡。
與廖莉莎那群人的關係得維持,他偶爾去一趟學校,沒特意避開單煙嵐,卻也真沒碰上。
終於,在一次放學后,等待廖莉莎那些人抽煙的間隙見到了從校門口走出來的單煙嵐。
她還是和分別的時候一樣,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與誰都能親近起來,她看到了這邊,看得出並不打算過來,是張祁雅叫住了她。
宋足低頭看著手機,一搭沒一搭的和旁邊的人講話,餘光看到了屬於她的鞋子。
即使看見了他,單煙嵐的表情依舊沒變。
是沒注意到他那時候的心情真他媽的差。
她和廖莉莎聊了起來,和他不同,她和她們的關係很微妙,一旦捅破那層紙就不可能回到以前,今天的她比以往更咄咄逼人,一兩句就把廖莉莎說得面色難看。
“你們去吃吧。”
她似乎要走了。
“好好玩。”
皮鞋往後退了一步,正好是要轉身的弧度。
就這麼走了?
看都不看他一眼?
宋足收起手機,沒理會身旁李欣晚說的什麼話,直直地看向單煙嵐的方向。
很好,不關心是吧,不願意公開是吧?
“我不來找你,你自己不知道來找我?”
氣氛驟然靜謐,他卻絲毫不在意,眼裡只有那亭亭玉立的女孩。
她的表情動了。
似乎是打破了她維持已久的築牆,終於露出了壓在底下真實脆弱的一面。
宋足有一瞬間愣怔。
原來是這樣。
積攢了許久的躁鬱驀地消散,他看著單煙嵐欲哭的表情,用身子擋住了身後的視線。
在他面前,何必戴上面具。
他又不是因為她展露出脆弱就拋棄她了,到底有什麼好藏著掖著的?
在這方面到底有什麼好好強的?
牽起她的手,小小的手很冰涼,他把罪全部壓在讓她難堪的廖莉莎身上。
他以一種家裡小孩被人欺負的口吻,轉過身,眼神冰涼的對廖莉莎說:“找時間我帶煙嵐去你們家吃個飯。”
託詞而已,他怎麼可能會讓她不舒服。
和好的兩人氣氛不至於恢復如初,但單煙嵐有哄人的意思,下車去買了剛做好的板栗喂他吃,雖然他不愛吃這些甜的,但接受了她此刻的舉動。
早該這樣不就好了。
雖說是和好了,但單煙嵐還是沒歇了那些心思,趁他不在學校,偷偷摸摸去地下開啟了與外界通訊的工具,並且和白井談上了話。
在白井和他講這件事的時候,他有些意外。
她膽子很大。
“是數據的問題,一個符號的差錯而已,真他媽不知道會出現這麼大的影響。”
白井的聲音從熒幕里彈出來。
“你女人有點可怕,這種洞察力太誇張了,應該沒人會往世界崩壞的方面聯想,她到底怎麼做到的?”
對方嘰嘰喳喳的,吵得很。
宋足心不在焉的回應,心裡想著別的事。
這怎麼會可怕呢?
這很讓人興奮啊,不是嗎?
如今他的內心似乎撕開了一條裂縫,一個小小的足尖試探的點了點,隨即來人探出了頭,是一張漂亮婉約的臉,她懵懵懂懂,不知道身處何地。
就這樣,進入了他的世界里。
都說了,他們是絕配。
“宋足,解決掉吧,這種人我怕出來之後會對俱樂部造成不太好的影響。”白井語氣嚴肅,“趁現在她什麼也不知道趕緊撤回比較好。”
但宋足顯然不答應,“她走了我玩什麼?”
“啊?”白井無語了,“大哥,她就是個背景板!”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起身去廚房倒了一杯水,喉結滾動,“什麼背景板,她是我女朋友。”
對方沉默了一瞬。
“我操你媽的吧,神經病。”那邊傳來白井咬牙切齒的聲音,半秒后,他嘆了口氣,“算了,你考慮一下。”
懶得聽他廢話,宋足很快掛斷。
時間可以自定義,也就是說他有很多時間可以和單煙嵐好好培養感情,他很樂意在遊戲中與她至死纏綿,其餘的暫時不在他考慮範圍內。
沒和廖家人吃飯,卻參加了廖阿姨的生日宴,本想和單煙嵐全程粘在一起,中途被廖莉莎叫走了,他其實不樂意和她談一些廢話,但單煙嵐要他去。
正好,警告一下她別來煩他。
生日那天,他打算和她公開。
做愛的時候直接當著她的面與白井談話,她知道自己在被懷疑,也確定了如今真的處於一個虛假的世界,她慌張,不知所措,卻依舊保持著理智。
她能做什麼呢?
公開不過是想要與她更進一步罷了,這樣就有一個只屬於他們的秘密。
她接受的很快,似乎早就做好了心理建設,這天是他的生日,她願意滿足他,他們在床上親吻,身下的陰莖插進只屬於他的小穴里,舒爽到極致。
只不過,中途出現了意外。
之前在璞玉閣吃飯的時候偶然遇到了遊戲里的“父親”,那貨詭異的看上了兒子的女朋友,這讓宋足氣笑。
誰知竟然大膽到闖入他的領地來。
到底誰他媽寫得數據?
屋外的人讓他心情很差,要的時候狠了點,明明可以很輕鬆解決,但他就是莫名的不爽。
這份不爽連帶著發泄到了單煙嵐身上。
是因為之前在車上她讓他去找別人的緣故,導致他現在對她起了懷疑?
懷疑她說喜歡是謊話,懷疑她會不會下一刻躺在別人身下。
他對她的執著比自己預料中的還要深。
事後,本想出去解決掉,但單煙嵐拉住了他,自顧自打開衣櫃穿衣服。
“我想看看外面的人是誰,竟然敢欺負你。”
她語氣里沒有絲毫的害怕,膽子一如既往的大,明明什麼也不知道,甚至不了解外面的人對她的心思,她還是義無反顧的決定出去。
為了他。
宋足愣了愣,好像第一次有人站在身前說要保護他。
出去之前和她接吻,他感覺到自己嘴唇在顫抖,是興奮的,是激動的,他想一口咬掉她軟嫩的嘴唇吃進肚,讓她徹徹底底存在於自己的身體里。
好可愛,沒有她怎麼能行啊……
如果答應了白井撤銷她,他恐怕現在就去殺了李欣晚結束遊戲。
他在房間里,門沒關,外面的風吹草動他都能聽見。
這位“父親”比他想象的要更肆無忌憚,在兒子的房子里對他女朋友動手,不得不說,他和自己有幾分相像,對自己看上的獵物的偏激,以及毫不憐香惜玉的舉動。
但是他敢掐她的脖子?
“你他媽找死?”
兩人沒注意他什麼時候出現在客廳。
宋足沒有刻意壓抑自己的殺意,他的心冷靜的可怕,黑暗中指尖摩挲著冰涼的手槍。
白井製造出一個父親的角色出來是他媽來幹什麼的?
“阿足,你的女朋友該管教管教了。”
這個老男人很不怕死。
他徑直舉起槍,毫不猶豫地對著他的大腿扣下扳機。
真他媽想一槍崩了他。
但是單煙嵐還在這,怎麼能讓她看見死人?
不過沒差,已經嚇到她了。
她臉上閃過沒來得及掩飾的驚恐,她在害怕,在害怕他。
又來了。
上次處理那對姐弟的時候她也是這種表情。
搶還握在手裡,他沒有要拿開的意思,而是起了逼迫她直視的念頭,大搖大擺的在她面前把玩。
甚至將槍伸進她的衣擺。
槍口對準小穴,冰涼的觸感讓她哆嗦了一下,她更害怕了。
算了,一下子來這個她肯定承受不了。
收回來,他冷冷地注視著女孩。
不過煙嵐,總該要習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