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焦急的心起，她沒思考就出此下策，怎麼就忘了宋足根本不是個好糊弄的人。
無法，她只好鬆開他，“抱歉，是我逾矩了。”
上頭響起一道輕輕的笑聲，緊接著她被摟進一個寬大的胸膛里，她不解地抬起頭，見宋足正掛著笑看著她，“怎麼說一兩句就退縮了，不逼我留下來陪你嗎？”
“……原來你希望我那樣做嗎？”她半響才開口。
宋足被逗笑，細密的吻落在她臉上，一邊咬著耳垂一邊低聲道：“要和我一起去嗎？”
這下她打起十二分精神，順勢摟上他的脖子，柔聲問：“可以嗎？”
“當然。”他語氣溫柔。
單煙嵐凝視著他的背影，她不知道他要去做什麼，面前的道路漆黑一片，她猜不透也看不透，只能走一步是一步。
他帶她走到走廊的最裡面，正當她疑惑前面沒路的時候，他不知道在哪按下一個開關，緊接著地板咔噠一聲裂開，地上突然出現了一條向下走的樓梯。
單煙嵐驚訝地睜大了眼。
裡面很黑，基本上連路都看不見，她被宋足牽著小心翼翼的往下走，終於眼前出現了光亮，她眯了眯眼，發現這裡只有一個很大的熒幕以外什麼特別的也沒有。
她環顧了一下四周，沒有燈，沒有窗戶，就像是一個密封的空間。
“這裡是幹什麼的？”她問。
宋足拿起遙控器對熒幕按了一下，隨即屏幕亮了起來，聞言轉過頭對她笑了笑，“嗯……電腦室？”
她也不知道他這個不確定的態度的用意在哪裡，眼下並沒有多問，而是接著熒幕的光找了一處坐下。
“那你現在要做什麼？”
她還沒聽到宋足的回答，反倒是屏幕突然出現一道很大的聲音，“我喊你多久了怎麼才通話！”
單煙嵐被嚇了一跳，瞪大了眼看向屏幕。
“稍微耽誤了一會。”他漫不經心地解釋。
剛開始聲音出現的時候熒幕還是白花花的一片，現在畫面一閃，出現了一個男人的面孔，他那邊似乎也在一個黑暗的空間，聲音都帶著回聲，此刻正挑眉道：“耽誤？有什麼事能難到你？”
“我說，你應該差不多了吧，你爸那邊……”男人嗓門很大，本打算就這麼直接說了，眼珠子不經意一轉瞟到角落裡的女孩，一句我操卡在喉嚨。
單煙嵐還在等這個人什麼時候能注意到她，對他微微點了點頭，“你好。”
“你這……有點面生啊……”男人一個勁的在她和宋足身上掃，似乎不知道該這麼開口，“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單煙嵐。”她好脾氣的回答，“你是宋足的朋友嗎？”
他又看了一眼宋足。
“看我做什麼，問你什麼就回。”宋足眼都沒抬，對單煙嵐招了招手，讓她坐在自己身邊。
男人有些愣怔地看著面前的場景，“哦……我是我是，我叫白井。”
單煙嵐再次對他說了句你好。
“不用對他這麼禮貌。”許是見她乖巧的緊，宋足好笑的親了親她的發頂，“我剛剛就是突然想起來和他約了視頻通話，他這個人你看到了，脾氣不太好，鴿了他恐怕又要說個半天。”
她意識到他在和她解釋，瞭然地點了點頭。
目光放在神色驚訝的白井身上，神色一凝，這個人她很陌生，也從未聽過宋足除了在學校里的那些朋友外還有其他朋友。
他身後的背景一片黑，找不出什麼線索，單煙嵐問他：“你們為什麼不用手機視頻？”
話音剛落，白井似乎是瞥了宋足一眼，才笑嘻嘻地說：“小美女，你還不知道吧，我們兩個和家裡人的關係不太好，用手機的話會被監聽的。”
單煙嵐不知是信還是沒信，只是笑了一下。
“請問……你多大了？”她斟酌著問。
不怪她會這麼問，因為這個男人看起來都步入社會好多年了，說結婚了都有人信，這麼一個工作好多年的男人和一個高中生玩在一起，怎麼也不對勁。
耳邊傳來宋足的嗤笑，白井面色僵硬了一瞬，接著笑哈哈道：“我剛大學畢業不久，很多人說我長得著急了一點，我不是和小孩玩的變態哈。”
見他極力地為自己挽回尊嚴，單煙嵐覺得好笑，便不再為難他。
“那麼，你和阿足是什麼關係？”可能是憋了太久，總算找到機會問出口，白井緊盯著這邊，不放過他們面上一絲一毫情緒波動。
“我們？”她笑了笑，“我們是情侶。”
他愣了一瞬，“我操？”
見到了想看到的表情，單煙嵐忍不住笑出聲，正打算實話實說，對面的白井驟然大喊起來：“宋足！真假的！你他媽……”
宋足牽起嘴角，“我不能有女朋友了？”
白井嘖嘖兩聲，視線在他們身上來回掃，“難怪你……算了，你倆上床沒？”
語畢，單煙嵐的臉蹭一下紅起來，剛剛玩脫了，還被將了一軍。
宋足看了他一眼，“你變態啊？”
“哈哈哈！你女朋友這麼不經逗啊！”他大笑起來，忙道歉，“我和阿足平時私底下就這麼說話的，嚇到你了真是不好意思。”
“你要真覺得抱歉以後沒事別找我。”宋足許是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站起身，邊慢悠悠的開口邊示意單煙嵐起身，讓她先到樓梯口，“走了。”
白井雙手懷抱，“嘖，也不多聊兩句。”
畫面上的兩個身影消除在了黑夜裡，他懶散的靠在椅背上，腳蹬一下椅子轉了個圈，他打了一個哈欠，呢喃道：“啊……好無聊啊，到底什麼時候出來。”
地板重新合上，她即使有很多疑問，卻不知道該從哪問起，宋足這個人總體給她的感覺怪怪的，又虛又實，明明站在眼前卻覺得難以觸碰，即使他們多次耳鬢廝磨，她還是覺得有點不現實。
剛剛的對話里她觀察到了幾個細節。
白井說喊了他好久都沒回應，又不能用手機聯繫，再結合閃爍的手腕，一切的一切可以連成一定的關係，她不相信偶然，如果自己再天馬行空一點，她認為那一處光亮恐怕就是白井聯繫他的方式。
至於現在的科技有沒有那麼發達，她不知道，只是事實擺在眼前，她半信半疑。
她覺得宋足似乎根本沒有想在她面前遮遮掩掩的意思，也似乎不考慮她會不會懷疑的問題，為什麼？
是因為他覺得這太過於玄幻，正常人不會相信，更不會往那個地方思考？
如果要確信這種玄幻的事情會發生，那麼證實這一點的方法是什麼？在現實中找，在他身邊找，這樣行得通嗎？
她沉浸在思緒里，路過客廳對上林茉莉視線的時候，她猛然回神。
要找的破綻，不就在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