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莉莎轉過頭，哼了一聲。
柳輕輕和張祁雅已經在跳了，舞池裡幾乎是人擠人，她沒有和其他人有過這麼近的距離，一時有點不適應，廖莉莎那幾個人看起來沒少來過酒吧，對於一切都很自然。
見單煙嵐還站在原地，她們忙拉她過來，在她耳邊大聲喊：“別擺著你這個叄好學生的架子了，一起跳啊！”
問題是她不會啊。
她掃了一眼其他人，幾乎所有人都沉浸在音樂里，跟隨音樂扭動著身子，還有些男女緊貼著熱舞，她臉頰微紅，別開眼。
這些和她小時候練過的舞蹈不一樣。
他們很隨性，很自由，也很享受。
“要不要抓著我？”鍾越彎腰在她耳邊輕語，“我帶你。”
廖莉莎她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嘆了口氣，但還是拒絕，“沒事。”
他無奈一笑，並沒有強求。
這種有些吵鬧的音樂她沒有聽過，臉上難得帶著一絲迷茫和無措，她的臉在迷離閃爍的燈光下顯得更加誘惑，因為今天與爸媽的午餐，她穿的比較正式，身上的純潔在酒吧里顯得格格不入，卻帶著一絲衝擊的矛盾感。
讓人移不開視線。
她的目光放在周邊的人身上，沒有注意到鍾越一直盯著她的目光。
逐漸，張祁雅過來拉她一起跳，臉上愉悅的笑容不由得影響到了單煙嵐，她放鬆下來，慢慢加入其中。
“好多人在看你，感覺到了嗎？”廖莉莎湊近，玩味道。
她從一開始就有感受到一些炙熱的目光，可能是礙於身邊有鍾越在，沒人敢上前來搭訕。
“我幫你挑個帥哥，玩玩看？”
話音剛落，單煙嵐忙拉住她，“不用啦。”
“別害羞啊，帥哥多養眼啊。”
一隻大手將單煙嵐拉過來，隨即上頭傳來鍾越滿含笑意的聲音，“還有誰比我帥？”
廖莉莎看了他一眼，嗤笑，“行，你最帥。”
見她不再堅持，單煙嵐鬆了口氣，對鍾越道：“謝謝你。”
“真感謝我的話，答應我不要生氣了？”他得寸進尺。
本來在這種環境下就聽不清其他人說的話，她假裝沒聽到，“嗯？”
誰知他湊過來，嘴唇幾乎要貼上她的耳垂，呼出的氣息溫熱，讓她渾身發麻，“我們好好相處吧。”
這下不能裝聽不見了，她卻佯裝鎮定，“最近不是挺好的。”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他在她不注意的時候拉住她的手，輕輕地觸碰，在這種人擠人的環境下不值得一提，“我是認真的，你不要煩我，好不好？”
沒等她回答，他擺出一副委屈的樣子，真誠地看著她，“我是第一次追女孩子，如果你討厭我的話，我也太挫敗了吧。”
單煙嵐微愣，她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眼下答應也不是拒絕也不是，她有些尷尬的站在原地。
“我承認我之前有點混蛋，但我沒追過別人，也不知道該怎麼做女孩子會喜歡，你可以原諒我嗎？”他微微彎下腰，聲音很低也很平靜，語氣透露出誠懇。
單煙嵐還是第一次看見他認真的模樣，不得不說他之前的做法讓她很不喜歡，微信也已經拉黑了，他的越挫越勇讓她直覺麻煩，現在他大變性子，讓她一時沒反應過來。
所以他現在是打算改過自新嗎？
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諒一直完美處理事情的單煙嵐也不知道該怎麼解決了。
鍾越看著她，似乎一直在等她回復。
半響，他嘆了口氣，“算了，我也不著急——”
“好。”
他微愣，看向她。
單煙嵐正色道：“不過你也知道，我不會喜歡你，你追我只會打水漂。”
鍾越笑出聲，彎起的眼睛顯得十分雀躍，“我會讓你喜歡上我的。”
難得見他純情的一面，單煙嵐好奇地多看了兩眼，她不知道她有什麼地方能讓鍾越這種自傲的人堅持不懈，眼下她也沒問。
既然他說不會再做那些事情，只要表面上還算正常，他內心怎麼想她管不著。
單煙嵐重新掛起笑容。
回到卡座，張祁雅和李五其又開始喝起酒來，他們彷彿喝不夠一樣，一瓶一瓶的開，不要命似的灌下去。
李五竟過來喝了兩杯又走了，這個老闆似乎很忙，時不時有顧客過來找他。
看了一眼時間，差不多該回去了。
“再喝最後一杯就走吧。”廖莉莎推了一杯啤酒過來，“一身酒味的，你爸媽不會罵你吧？”
她接過，搖了搖頭，“他們睡了。”
酒液呈淡淡的黃色，她剛剛喝了很多這種酒，度數不高，她卻覺得暈乎乎的。
李欣晚也被要求喝了一杯，從頭到尾她都很安靜，單煙嵐多次想要和她說幾句話，都被廖莉莎和張祁雅巧妙的扯回去。
久而久之，誰都看得出來用意。
意料之外的是，宋足並沒有什麼反應。
喝完那杯酒，幾個人才從酒吧里出來。
“我第一次那麼早回家。”張祁雅輕哼一聲，摟住單煙嵐的肩，“我要不也變成你這樣的好學生？”
單煙嵐無奈一笑，“抱歉。”
“阿足，我們一起回去。”
其他人都在叫車，廖莉莎走到宋足旁邊。
只聽宋足淡淡的嗯了一聲，他一手插著口袋，視線略過李欣晚，“上車。”
廖莉莎往那邊看了一眼，卻什麼也沒說。
“我司機來接，順道送你。”鍾越的嗓音從身旁響起，他低下頭微微一笑，“先送輕輕再送你。”
單煙嵐看了一眼柳輕輕，隨後點頭，“麻煩你了。”
各上各的車，鍾越坐在副駕駛，後座是兩個女生。
一上車，忍了許久的困意和暈乎乎的感覺瞬間襲來，她覺得可能是酒喝多了，她往一旁看去，柳輕輕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
“困了就先睡會，到了我叫你。”鍾越透過後視鏡看她。
她笑著嗯了一聲。
本來她沒打算睡，但不知不覺頭靠在車窗上睡著了。
車緩緩行駛，車內很寂靜，平穩的呼吸聲幾乎聽不見，有一種詭異的死寂。
不知過了多久，車在一個高級小區前停了下來，本在閉目養神的柳輕輕忽然睜開眼，她目光掃了一眼熟睡的單煙嵐，緩緩啟唇，“我先走了。”
她下了車，副駕駛的門也隨後打開。
半響，一個高大的身子坐進後座，吩咐道：“開車。”
車再次啟動，隨之升起的還有後座的擋板。
熟睡的單煙嵐一無所知，她睡相很好，臉頰帶著沾了酒精后的紅暈，在忽明忽暗的環境中顯得曖昧不明，一道炙熱的視線落在她身上，不放過每一處，細細地打量。
一隻手抬起她的下巴，她面容姣好，透著一股讓人無法忽視的白凈，他移不開眼，溫熱的呼吸噴洒在她臉上，隨後，緩慢的低下頭。
鼻尖觸碰到她的脖頸，慢條斯理地嗅著她身上散發的淡香。
捏著她下巴的手不自主地收緊，他睜開眼，眼底一片暗沉。
“真想一口吃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