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定義遊戲 - 第十四章 (2/2)

氣氛默了半響,隨後李欣晚緩緩道:“我之前只是奢求文錦兒能放過我,我根本沒想到我能和廖莉莎他們玩到一起。”
單煙嵐看向她。
背後微弱的廣告燈光讓她看清楚了她的表情,她在笑,不知從何時起,她開始變得自信起來。
這是一件好事,但……
“即使他們這麼對你?”她冷不丁問。
自從上次宋足帶她來叄樓吃飯後,廖莉莎他們的聚會總會帶上她,但從頭到尾,都沒有一個人主動和她像朋友一樣說過話。
這讓人出乎意料,但也情理之中。
外人恐怕還不知道,就連一直熱衷於八卦的吳歌也不清楚,他們只看到了李欣晚翻身攀上宋足那些人的美好事迹,卻不知道她的身份一直都沒有改變。
廖莉莎的動機她明白,就是要讓她知道,即使有宋足又如何,即使和她阿諛奉承的人逐漸變多又如何,在他們眼裡,她依舊是個小丑。
如此明顯,她不信李欣晚自己不知道。
很多次,她在去圖書館的路上,或者去食堂的路上,都能遇到李欣晚,每一次,她身邊都圍著許多人。
她臉上的高興,與他們之間的談笑風生,變得越來越開朗活潑的性子,她都看在眼裡。
“我……不想失去現在的一切。”李欣晚低下頭,聲音有點小,也有些顫抖,“我不想再被文錦兒欺負,不想一個人吃飯,不想體育課的時候沒人和我一組,我……我忍了很久了,我不想再回到過去那樣……”
儘管如此,到頭來,受害者又有什麼錯?
“嗯,過得開心最重要。”單煙嵐柔聲道。
本以為暴露了自己藏在內心深處的虛榮心會被她鄙視,但她的聲音還是這麼溫柔,她睜大眼抬起頭,撞進單煙嵐含笑的眼裡。
一瞬間,眼淚流出來,所有的委屈在這時候爆發出來,她蹲在地上痛哭,淚水打濕了裙子,她不顧路人詫異的目光,似乎要將一切屈辱都發泄出來。
單煙嵐彎下腰,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
一直到上車,她什麼話也沒說。
李欣晚要下車的站到了,走之前她站起身,紅腫的眼睛看向她,嗓音有些顫抖地問:“煙嵐,你會一直支持我嗎?”
單煙嵐沒回答,只是看著她,看著她逐漸慌亂,指尖逐漸顫抖,半響,她笑著嗯了一聲。
李欣晚捕捉到那輕柔的一聲,終於揚起了笑容,“謝謝你。”
回到家,媽媽在廚房燒菜,聽到聲響從廚房走出來,“回來啦。”
她嗯了一聲,去洗手準備吃飯。
飯桌上,媽媽提起生日的事情,“怎麼樣,同學都會來嗎?”
“會,就叄個女孩子。”
“其他同學呢,真不邀請那個男生啦?”
單煙嵐無奈的看了她一眼,“媽媽……”
媽媽大笑起來,“好好,我不說了。”
吃完飯,她打包好媽媽做的飯菜,準備給爸爸送去,這段時間一直都是她送飯,爸爸說手術有些棘手,已經很久沒有休息夠了,她有點心疼,還裝了幾個自己做的小餅乾送過去。
醫院的醫生護士都知道她,單院長的女兒,平常見不到這個漂亮又水靈的小姑娘,這段時間院長一直在加班,讓其他醫生護士飽了眼福。
“煙嵐,又給院長送飯啊。”護士基本都認識她,也很喜歡和她說話,聽到她的溫聲細語心情會格外的好。
她笑著打了聲招呼,直接去往院長室。
“爸爸,你在忙嗎?”推開門,果然見爸爸和其他醫生在處理公務。
“哦,是煙嵐啊。”爸爸放下筆,揮了揮手讓下屬出去,“今天是什麼菜?”
她把東西放好,一個一個擺出來,“都是你喜歡的。”
“這個味道有點熟悉,看來媽媽很早下班啊。”
只有爸爸能聞出媽媽的手藝,她笑了笑,“嗯。”
等他吃完,本想和爸爸聊一會天,但不斷有醫生護士進出他的辦公室,為了不打擾他,她只好先回家。
走出辦公室,她看到了跟在爸爸身邊很多年的李醫生。
“煙嵐,要回去啦?”李醫生打了聲招呼。
“叔叔好。”她禮貌回應,“我得回去寫作業了。”
李醫生端詳著她乖巧的模樣,遺憾唉嘆道:“我怎麼就沒有你這樣乖的女兒呢,真羨慕院長。”
這句話從小聽到大,她掛起笑容,“萱萱會傷心的哦。”
“那個小潑猴,她要是會傷心我就謝天謝地了。”
道別李醫生,她拎著空盒子,拿出手機打算叫車。
一路走到快接近醫院的大門口,路過很多醫生護士與她搭話,她手裡忙著叫車的同時也在和他們揮手告別。
“你在這裡做什麼?”
一道熟悉的聲音將她從手機里拉出來,她微頓,有些意外地轉過頭。
男生一手插著口袋,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宋足?”她微微眯了眯眼,目光向下移,看到他纏著繃帶的手,“你這是……”
他抬起手,不以為意地晃了晃,“哦,不小心劃到了。”
繃帶幾乎纏滿了整隻手,一點也不像沒事的樣子,不過既然他這麼說,她也不打算追究下去,“你注意安全,我先走了。”
“這麼冷漠?”不知是哪裡戳到了他的笑點,開始慢慢朝她走來。
基於上次的事情讓單煙嵐對他有了明顯的警惕,下意識的往後退。
“躲什麼呢。”他笑意加深,腳步沒停,“這麼對學長,讓我很傷心啊。”
單煙嵐不理會他的陰陽怪氣,微微斂下笑意,“還有什麼事?”
“我們這麼有緣分能在醫院見到,不聊聊天?”
事實就是,她的後退並沒有他快,他兩叄下就走帶她面前,垂下眼看她。
“你很怕我?”
她很想離開,但眼下的情況讓她連車都沒來得及定,她抬起頭,重新掛起笑容,“不是,只是我需要走了。”
“可以,不過你剛剛還沒回答我。”他伸出那隻受傷的手,白色的繃帶在她烏黑的髮絲下顯得十分刺眼,只聽他慢悠悠地問:“你在這裡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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