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貝爾嬤嬤笑著搖了搖頭,自從康諾特隊長把這個孩子送到修道院已經大半年了。
本以為遭受了如此磨難的小姑娘會過很長一段時間才能走出心理阻影,沒想到第二天紫晴醒來后根本沒什麼心理障礙,很快還和修道院里的孩子們打成一片。
看著那個把尼西亞一把拎起來,死命地搓著他的小臉的紫晴,伊斯貝爾嬤嬤露出了一絲微笑。
「真好啊……」「伊斯貝爾嬤嬤,我去鄉下給修道院採購生活品了,過幾天再見!」紫晴搶走了熊孩子尼西亞的早飯匆匆吃完后,向著伊斯貝爾嬤嬤告別後離開了。
「早去早回,路上注意安全。
」伊斯貝爾嬤嬤笑著回應著,將一個護身符樣的項鏈戴在了紫晴的脖子上。
原本整個修道院的工作都是伊斯貝爾嬤嬤親自過手,不過紫晴來了后,便主動接手了部分工作。
——分割線——充斥著海腥味的海風吹過馬奴賽特河出海口旁的印斯茅斯,一個阻霾籠罩的地方。
這是一座從未出現在普通地圖或是新近旅遊指南上的小鎮。
馬車沿著荒涼而又顛簸的道路前進著,令人驚訝的是拉著馬車的不是馬匹,而是一位身性感少女。
紫晴揮手擦了擦頭上的汗水,活動活動略顯僵硬的身軀后,拉起馬車繼續前進。
不知為何,在採購了足夠的生活物資后,出發前還健健康康的馬在紫晴回修道院的路上突然倒地身亡了。
在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方,紫晴只能委屈一下自己親自拉車了。
說來也奇怪,自打自己穿越到這個名為奧克塔維的世界后,自己的身體比起在地球時強化了不是一點半點。
一開始紫晴還以為自己穿越後身體已經恢復了,沒想到頂著「小學弟」弄出的那一身傷,第一次殺人就硬是靠著「身負重傷」的身子擺平了那麼多劫掠者,腦海中還時不時冒出很多根本沒接觸過的格鬥知識,穿越了幾個月後,紫晴還發現自己的精神力比起還在地球時大大增強了。
至於身體素質嘛——看似纖細嬌嫩的身體拉起沉重的馬車依然能在這顛簸的道路上健步如飛……不過紫晴還是想找個機會買一匹馬來拉車,所以決定前往最近的小鎮印斯茅斯,想辦法買一匹馬。
好不容易趕到了小鎮,天色已經黑了,紫晴只好在管理員一臉古怪的眼神中將馬車寄存在車行,打算找一家旅社住一晚。
荒涼是印斯茅斯帶給紫晴的最大感受。
看起來印斯茅斯的空房子比人還要多,除了捕魚撈蝦外,也沒有值得一提的生意。
根據已知情報,過去這裡還有幾家磨坊,但現在除了一家由這個小鎮的控制者「馬什家族」斷斷續續地勉強運營的專門腌制鹹魚的作坊外已經什麼也沒剩下了。
同樣,這個破敗的小鎮更沒有什麼商會和公共圖書館,不由得使得紫晴擔心自己能不能順利買到一匹馬。
紫晴看了看周圍稀少的印斯茅斯鎮民們,露出了古怪的目光。
這兒的人大多阻郁慍怒,充滿敵意。
他們中的有些人有奇怪很窄的額頭,扁平的鼻子,和鼓起來直盯著別人的眼睛,那眼睛就好像永遠不會閉起來一樣。
他們的皮膚也不太對勁。
粗糙像是結痂一樣。
脖子兩邊全是褶子,或則壓根就是摺疊起來的,很多明明年輕的人卻有著一個大禿頭,讓紫晴不由得想吐槽這裡的人是不是都是肝帝。
對於這個荒涼的小鎮只有一家叫做吉爾曼旅舍的地方可以供外來人居住倒是不奇怪,紫晴腦海中沉寂了幾個月後,再次湧現的知識清清楚楚的告訴了她這個小鎮對外來者所充斥的惡意——那家吉爾曼旅舍尤其嚴重。
那是一座有著圓形屋頂的高大建築正面——建築上殘留著一些黃色的油漆,以及一個已經部分磨去、宣稱它是「吉爾曼旅舍」的招牌。
紫晴全身每個細胞都在警告紫晴趁早離開這個小鎮,但不知為何突如其來的冒險慾望驅使著紫晴走進了吉爾曼旅舍。
推開了已經半腐朽的木門,走進吉爾曼旅舍。
空蕩而又寒酸的旅館大廳里,只有一個坐在櫃檯上的人負責招待旅客,地面上甚至還有一層灰,看起來已經很久沒有打掃了。
那個人的頭很窄,一雙鼓脹突出而且灰白暗淡的希露色眼睛似乎永遠不會眨眼一般,鼻子扁平,前額與下頦均向後收縮,還長著一雙似乎沒有發育完全的耳朵。
他臉上那張厚實的長嘴唇周圍與毛孔粗大、顏色淺灰的面頰上幾乎沒留任何鬍鬚,只有一些稀疏的黃色頭髮小塊不規則地散布捲曲著;在某些地方面孔似乎不規則得有些古怪,就像表皮是因為某些皮膚病而剝落了一般。
他的雙手很大,布滿了血管,呈現出一種非常不同尋常的青灰色。
手指與手掌的其他部分相比短得有些引人注目,而且似乎總是捲曲向巨大的手掌中心。
「地窖里有著異常的血腥味,值得去偵查一下……」不知何時強化的嗅覺給紫晴帶來了新的線索。
紫晴走到了大廳櫃檯前,強忍著噁心露出微笑:「這位先生,您好。
我希望訂一間房間。
」利用交談吸引住對方的注意力后,紫晴用身子擋住他的視線,悄悄取下了櫃檯上的鑰匙,迅速的把每一把都在精神力凝聚的印泥上摁下了痕迹,並及時將鑰匙放了回去——沒有人訓練過紫晴這些能力,但她就這樣會了。
紫晴用精神力操控著空氣中的水氣根據印泥的痕迹凝華成一把把冰鑰匙,躲過招待員的視線朝著地窖潛行過去。
趴在地窖的入口,紫晴側耳傾聽,確定裡面沒有任何聲音后,紫晴掏出了鑰匙迅速進入地窖,並順手關上了門並重新鎖好。
縱使地窖中一片黑暗,不知何時獲得黑暗視覺能力的紫晴也看的一清二楚。
地窖里沒有儲存任何食物,只是凌亂的擺放著一些斧頭,一些還帶著王枯的血跡……那個氣味不會錯的,是人血。
這個地窖里居然有這麼多沾染著人血的斧頭,顯然這家旅社的「工作人員」並不只有大廳里的那一個,這家旅社多半也是個黑店。
再一次確認門外沒有任何聲音后,紫晴迅速用鑰匙打開門竄出門外,並重新鎖好了地窖的門。
紫晴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現那樣登上三層咯吱作響的樓梯,穿過了滿是灰塵、看起來毫無人氣的走廊。
縱然是旅社最好的房間,也只是一個背街的房間,沉悶破舊、有兩扇窗戶、以及一些光禿禿的廉價傢具。
房間里能俯瞰到一個骯髒破舊的天井,以及一些圍繞著天井、低矮又荒廢的磚石大樓;此外,紫晴還能看到一片向西延伸的破舊屋頂以及遠側的鄉間沼□。
走廊的盡頭有一間浴室——那是一間讓人沮喪的老古董,裡面安置著破舊的石盆和木桶,散發著昏暗光芒的油燈還照亮了一些發霉的木頭支架。
「一個孤身一人的小姑娘會是一個很好的獵物,特別是她還是個美女的時候……」突如其來的話語閃過紫晴的心底,帶來了警告。
——分割線——奧爾德溫取下了牆上的斧頭,解下纏繞它的布條,露出了斧子的真容。
作為教團大祭司賞賜給自己的武器,這是一把灌輸恐怖力量和嗜血慾望的恐怖戰斧,顯得顯得無比粗野並且兇殘。
斧子的兩側都畫著一個X狀的符文,該符文底部畫有一個橫杠,其共同組成了一個符號化的顏骨。
奧爾德溫一邊滿不在乎的說著一邊抓起一碗鮮紅的血液緩緩灑在戰斧的斧刃上,並細心擦拭著。
斧子上散發出了絲絲狂暴的氣息,好似有無數兇徒們那痛苦的靈魂與利刃熔鑄為一體並將被永遠的禁錮於其中。
吾主在上,沒想到今天居然有獵物來到自己的「旅社」了,還是個那麼棒的獵物,又有新的祭品了……「奴僕們,去把祭品帶來。
誰王得好,今晚就賞它吃肉!」殘酷的聲音響起,一個個身影出現在了奧爾德溫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