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色授魂與 - 不愛皇帝愛廠公(七)鴻雁(留言滿900加更)

蘇錦書怔了怔,問他:“為什麼?”
隗禮抿緊下唇,思慮良久,終於狠下心來將殘酷的現實一一擺給她看:“小姐,你是詩禮傳世的大家出身,自幼時起便被精心教養,琴棋書畫無一不精,說句僭越的話,將來母儀天下也不是不可能,而我……”
“我只是個閹人,除了忠心,什麼都給不了你。”
他從她身上下來,跪在床邊,頭深深低下去,將面孔和上面帶著的各種情緒一股腦兒埋進黑暗裡。
蘇錦書坐起身來,看著他道:“你知道,我不在乎身份高低的,什麼母儀天下,我也不稀罕。”
隗禮道:“可我在乎。”
“我不能忍受小姐因為同我站在一起而遭人恥笑,更不能接受小姐成為那些臟污賤奴口樂此不疲的談資,小姐你不知道他們會把話說得多難聽,單是這麼想象一下,我便覺得比讓我死還要難受。”他的十指扣在青石地磚上,用力甚重,指尖根根發白。
“你……”蘇錦書伸手想去扶他,卻被他倉皇躲過。
“小姐,你若不想留在深宮,我可以設法籌謀,將你送出去,從此天高任鳥飛,小姐想做什麼便做什麼,想去哪裡便去哪裡。玩得累了,便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住下,尋一如意郎君,成親生,相愛相守,平安喜樂地度過一生,這樣不好嗎?”沒人知道,他說這些話的時候,心痛如絞,嘴唇不知不覺被咬出一排血痕。
蘇錦書怔怔的:“可是,你不能和我一起走嗎?我們舍下這裡的身份,像你說的,找個地方重新開始,不好嗎?”
隗禮堅定地搖頭:“不好,小姐,你還不明白嗎?我是個身體殘缺之人,無法給你男女間的情愛和快樂,更不可能和你成親生。”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不……”她還想說什麼,卻被他打斷。
“小姐,不要再說了,今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我……我忽然想起宮裡有事還沒處理,先行告退。”他說著站起身,步履匆匆逃了出去。
接下來的日,他再也沒有去過別院。
宮的宮女太監們暗地裡議論,說本就陰沉的廠公大人近來越發容易動怒,抓住一點小錯便將當值者打個半死,且御下愈發嚴厲,偌大的後宮因此而每日里愁雲慘霧,氣氛低迷。
有些人甚至悄悄期盼著皇上早日回宮,有那位寬和溫柔的帝王約束著,他們的日還能好過些。
某一日,隗禮親自前往綉坊查看今年新制龍袍的進度,走過儲秀宮時,在宮道上撞見一個小宮女。
那宮女像是沒看見他似的,毛手毛腳撞上來,跌倒在他腳邊。
周圍服侍的人都暗暗心驚,認為這宮女凶多吉少。
宮女也不曉得磕頭求饒,茫然地抬頭直視他,圓圓的一雙眼睛水光瀲灧,姿容倒有幾分出色。
隗禮皺了皺眉,定定看了她好一會兒,竟然沒有計較,帶著隨從們離去。
眾人暗自納罕,只有他自己知道,放過那宮女,不是他良心發現,而是那女……有幾分像她。
忙了一天,到夜深人靜時,他拖著疲累的身軀回到住所,伺候他的小太監悄悄奉上一封信:“小姐又送信進來了,請大人過目。”
猶如飲鴆止渴一般,隗禮接過信,有些急切地拆開。
距離除夕已有三月之久,這些日里,她每天都會給他寫一封信,信里的內容各不相同,有訴說思念的,有嗔怒怨怪他為何不去看她的,有描述日常生活瑣事的,有時候還會無理取鬧提一些莫名其妙的小要求。
她提的要求,他都一一滿足,她的動向,他全部了如指掌,可他從不回信,更不敢去見她。
自欺欺人著,反覆告誡自己,她不過是一時興起,等興頭過了,自然會轉移視線。
畢竟,他這樣的人,有什麼好值得她喜歡的呢?
他展開素白如雪的信箋,意外地發現,上面只寫了一個字“離”。
離?離什麼?
他皺起眉頭,問小太監:“小姐最近有什麼異常嗎?”
小太監小心答:“沒有,小姐每日里好吃好睡,下人們著意伺候著,不敢有怠。”
所以,她是終於肯放下了嗎?他如是想著,心裡卻沒有鬆了口氣的感覺,反而愈發沉重。
揮手命小太監退下,他望著桌台上的燈燭出神,燭淚流淌下來,在底部積起一層又一層的白蠟。
忽然,房門打開一條縫,有個窈窕的身影從外面閃身進來。
他抬頭望過去,影影綽綽看見一個似曾相識的人影,心裡突的一跳,嗓乾澀,竟然說不出話來。
那女走到光線所及之處,神情又懼又慌,頂不住他灼灼目光的直視,“噗通”跪在了地上。
看清她的面容,隗禮立刻冷了臉:“是你?”
卻原來這人正是白天衝撞了他的宮女。
宮女叩了一個頭道:“廠公大人,奴婢……奴婢名叫春燕,奉婁管事之命,特來……特來……”她有些說不下去,又羞又慚,“特來侍奉大人……”
婁管事?隗禮冷哼一聲,那人好巧的心思,竟然察覺到了他對這宮女的反常態度,只可惜,馬屁拍到馬腿上來了!
他正欲將這宮女驅逐出去,忽然心念一轉,撫弄著佛珠的手垂下去,捏住了宮女小巧的下頜。
宮女在他手難以抑制地發起抖來,像一隻垂死掙扎的幼鳥,卻不敢言聲。
“那麼,你願意伺候我嗎?”他一邊問,一邊細細摩挲她柔嫩的肌膚,心裡卻生不起一點漣漪。
不一樣,完全不一樣,他悲哀地發現,自己的身體和心,都只對那一個人有感覺。
宮女終於忍不住哭出聲來,肩膀聳動著,整個垮了下來。
“你哭什麼?”他寥落索然的聲音在靜謐無比的空間響起,是一種令人神魂俱驚的陰森和寒涼,“既然是來伺候的,把衣服脫了吧。”
宮女在地上砰砰磕頭,哭著求饒:“求大人饒命!求大人饒過春燕吧!”
隗禮低笑一聲,果然,連一個普通的宮女都覺得被他觸碰是一種折辱和褻瀆,更何況她呢?即使口說著喜歡他,說著不介意他的殘缺,真到了坦誠相對的時候,也很難不產生厭惡感吧?是他自己異想天開,竟然漸漸有所動搖,竟然開始妄想……
罷了。
他收回了手,拿起絲絹仔細擦拭過一遍,道:“憑你也配用‘燕’這個字?滾出去,把名字換掉,以後不要讓咱家再看見你。”
宮女如蒙大赦,連滾帶爬退了出去。
從第二日起,持續了三月有餘的信件,終於斷了。
————VρΘ18.cΘм
這個世界里,攻略男配的任務難度比較大,所以對男主(皇上)著墨就比較少,畢竟不能太虐女主不是⊙﹏⊙b
但七八十世界里男主的戲份會比較重。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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