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見星道:“你自己把第一句和第三句連起來重新說一遍。
” 程湛兮哈哈笑。
喻見星感慨地嘆了口氣,道:“看見你這樣我就放心了。
” 喻見星舉起茶杯和她碰了一下,想起最近聽說的一個消息,垂了一下眼眸,重新笑起來。
無關的人不提最好。
程湛兮看到郁清棠走過來的身影,把鍋里的蝦撈出來,戴上一次性手套給她剝蝦仁。
郁清棠坐下,她剛好將蝦仁放進郁清棠面前的碗碟里。
喜不喜歡一個人,其實很容易看出來,當你喜歡對方的時候,眼神和肢體都是親近她的,山海皆可平;不喜歡一個人,哪怕距離再近,兩人之間也滿是隔閡,咫尺天涯。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喻見星在程湛兮身上深有體會。
所幸現在一切都好。
喻見星低頭喝了口茶,搖頭晃腦地從紅鍋里撈起來一片毛肚。
面前的碟子里多了一隻剝好的蝦仁,蝦肉緊緻飽滿。
喻見星抬頭看向對面。
程湛兮把一次性手套摘下來,丟進腳邊的垃圾桶。
郁清棠對喻見星印象很好,從她願意主動讓程湛兮給喻見星剝一隻蝦可見一斑。
兩人飯後加了微信,程湛兮禮節性地微微一醋,沒有說什麼。
她願意讓自己的朋友都成為郁清棠的朋友,她認識的人越多越好,生活越豐富越好。
喻見星的朋友圈分享她自己比較多,配的文案也比較幽默,是個有趣的人。
偶爾有專業相關,郁清棠點開大圖,看得津津有味。
一個觀光客解決了,還有土幾個觀光客在排隊等著一擁而上,非常可怕。
朋友們熱情高漲,把觀光,不,見面的時間定在了這周末。
程湛兮千叮嚀萬囑咐,不惜以二土多年的友情相威脅,總算把他們準備的勁爆開場給鎮壓了下來。
郁清棠前一天晚上輾轉反側,程湛兮睡到一半聽見耳畔傳來一聲重重的嘆氣聲,以為家裡進了什麼不王凈的東西,嚇得差點從床上滾下去。
她把燈擰開,看到郁清棠側臉對著她,表情寫滿了憂愁。
程湛兮:“……”她問,“怎麼了?” 郁清棠說:“沒什麼。
” 女人在這種時候說沒什麼那就是有什麼,程湛兮忍著瞌睡,溫柔哄道:“告訴我好不好?” 郁清棠說:“我睡不著,萬一明天你的朋友……算了。
”她道,“你再上我一次,我想睡覺,不然明天沒精神。
” 程湛兮:“……” 結束以後,郁清棠秒睡。
程湛兮哈欠連天地起來洗手,回來繼續將人抱住,陷入了夢鄉。
周末晚上才見面,上午郁清棠和程湛兮去了馬場,放鬆心情順便緩解緊張,郁清棠體力弱,但在維持平衡方面的能力還不錯,來了兩三次已經能驅策著小馬駒小步跑圈了,如茵的綠草地上,四蹄輕揚,馬蹄嘚嘚,舒適的風吹拂在臉上。
郁清棠一直沒給這匹馬取名字,到今天才來取名,叫大白。
小馬駒沒照過鏡子,對這個名字暫時接受良好。
郁清棠想學吹口哨就能叫馬的本事,但一來她吹不響口哨,二來教練說這個不一定能成功,得看和馬的緣分,郁清棠有些氣餒,但沒有就此放棄,來日方長。
中午程湛兮去拜訪了開私房菜的叔叔,吃了一桌好菜。
時間一晃到了傍晚。
程湛兮來到包廂門口,讓郁清棠站在外面,她伸手輕輕推開了門。
往上看,沒有什麼奇怪的整蠱,往前看,沒有手持的禮炮,往裡看,所有人老老實實地坐著,玩牌的玩牌,打電話的打電話,搖骰盅的搖骰盅。
程湛兮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所有人一起望過去。
此刻顯得疑神疑鬼的程湛兮特別尷尬。
程湛兮笑了聲,對放她一馬的朋友感激地一抱拳,出去帶郁清棠進來。
包廂所有人表情興奮,翹首以盼。
程湛兮讓開路,讓大家完整地看見她身後的女人。
這下所有人都站起來了。
一身紅色西裝的郁清棠氣質冷艷,清冷道:“你們好。
” 一群人異口同聲:“姐姐好。
” 突然特別的乖巧。
智囊1號道:“姐姐坐我這裡嗎?我這有空位,兩個喔。
” 智囊2號一屁股把智囊3號擠走,道:“姐姐來我這!” 智囊10號舉手道:“姐姐選我,我和兮兮是同一天出生的!” 一時間包廂里被叫“姐姐”的各種聲音充滿了。
姐姐本人站在原地不動,程湛兮收在她背後的手捏了捏她顫抖的手指。
程湛兮說:“好了,差不多可以了。
” 一群人瞬間收聲。
程湛兮牽著郁清棠坐到了沙發靠邊的角落,讓郁清棠坐在最裡面,回頭看諸位好友。
朋友們其實準備了一些惡作劇,但是新來的姐姐一看就是個正經人,還是那種高嶺花類型的,這……玩起來局勢不好掌控。
怎麼辦呢? 朋友們看向唯一有經驗的靳斯月。
但他們沒有想到靳斯月跟程湛兮串通好了,第一次見面,最好大家就是文靜一些,想瘋以後有的是機會瘋。
所以靳斯月給了一個否定的眼神,惡作劇就這麼破產了。
話說回來,神仙姐姐是真的好看,賞心悅目。
程湛兮還是沒讓大家太無聊,經過郁清棠的允許,主動爆了一個大料。
程湛兮道:“我去年不是逃婚 么?大家都知道吧?” 大傢伙窒息,頻頻朝她使眼色,你是傻嗎?當著女朋友的面說自己差點弄出個未婚妻的事。
她身邊的好友直接照著她的腰來了一下,程湛兮眼疾手快地按住,她這截腰是郁清棠專屬的了,不能亂掐。
“既然大家這麼著急,那我就長話短說了。
”程湛兮笑道,“當時要和我結婚的衛小姐就是我現在的女朋友。
” 朋友們:“???” 反應過來的朋友們:“!!!” 場子瞬間熱起來。
哈哈哈哈。
怎麼回事兒啊這? 程湛兮就差被掐著脖子要求她把話說長,程湛兮從朋友們的包圍里艱難地掙脫出來,朝旁邊的郁清棠笑了笑,繼續道:“事情是這樣的……” 說到郁清棠到京城來向程家退婚,結果直接見到了女朋友的媽媽和哥哥,晴天霹靂。
一個朋友直接倒在了沙發,說:“救命啊——我代入我自己,我已經社會性死亡。
” 另一個朋友想聽故事,追問道:“那姐姐當時說了什麼?” 程湛兮看了眼郁清棠,清了清嗓子,道:“她說,我是程湛兮的女朋友,婚約不用取消了,我要妹妹。
” 朋友們哇的一聲,頓時整齊劃一地看向郁清棠,表情震驚。
姐姐不愧是姐姐,在那種時候居然還能那麼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