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百合]逃婚之後gl(完結+番外) - 第318節

為此郁清棠嘗試過設鬧鐘,讓它在客廳響,剛好自己不在,程湛兮替她關掉鬧鐘,問她設鬧鐘有什麼事,需不需要自己提醒她,就是不問她鎖屏密碼是什麼。
後來她想了個辦法,還是把手機丟在客廳,離開前先給向天游發了個消息,向天游這小子當然回得很快,程湛兮說她手機亮了,郁清棠在卧室揚聲說你給我回吧,密碼是XXXXXX,程湛兮解鎖屏幕,看見主屏幕壁紙是她的照片,立刻笑彎了眼睛。
點進微信,還是她的照片,笑得拳頭抵住嘴巴,肩膀一抖一抖的。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郁清棠若無其事地從卧室走出來,視線避開程湛兮手裡的手機,目不斜視,坐在她身邊,姿態那叫一個落落大方。
程湛兮看了她一眼,目光含笑。
只是一眼,郁清棠艱難維持的表象立刻破了功,臉和耳朵紅成一片。
“不要。
”她脫口道。
程湛兮笑道:“我還沒說話呢。
” 郁清棠羞得耳垂紅欲滴血:“我就是讓你不要說。
” 程湛兮說:“那怎麼行?我寶貝把我設成壁紙,必須讓所有人都知道。
” 郁清棠快哭了。
當然程湛兮並沒有真的通告朋友圈,因為她吻住了郁清棠,在沙發上這樣那樣。
郁清棠大概是害羞,越逗越緊繃,哭得也很厲害,程湛兮完全失控,罕見地沒有守住風度。
回到現在,程湛兮看見這個小木盒,還沒打開,唇角先揚了起來。
郁清棠又悄悄給她準備驚喜了。
她打開木盒,裡面收集的是程湛兮給她寫過的所有便簽,最上面是一張新的,郁清棠用彩筆在上面畫了兩顆連在一起的被丘比特之箭射中的心。
程湛兮把這張便簽拿走,寫了一張新的放進去:你的心我收到了,我的留在這裡。
換紅筆塗了個桃心。
程湛兮做完這一切,自顧自笑出了聲。
她上次做這麼幼稚的事的時候,還是在三歲,幼兒園作業,得了一朵小紅花。
王爾德說:愛情就是兩個蠢東西互相追來追去。
程湛兮和郁清棠在一起,做盡她以為從來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她越來越把郁清棠當成小孩,也把自己當成小孩,路上看到螞蟻搬家都要停下來叫對方看,大驚小怪得彷彿從來沒見過螞蟻。
如果說人生還有一次返老還童的機會,那就是遇見愛情。
幾天後,五一小長假的周六,郁清棠接到了衛庭玉的電話。
照例打的是座機電話,方文姣喊了聲默默,郁清棠便從廚房出來,接了起來,一言不發。
衛庭玉開門見山:“退婚的事對方答應了,條件是讓衛家出面,把悔婚的責任擔過來,現在他們想和你面談。
你願意進京的話我替你安排見面,你不願意的話我去說,橫豎是衛家要給一個交代,我或者你沒有區別。
” 衛庭玉第一次對她說這麼長的一段話,而且心平氣和,沒有厭煩。
郁清棠屏住呼吸,聽得很慢、很仔細,她閉上眼睛,許久沒有開口說話。
衛庭玉:“你還在嗎?” 郁清棠睜開眼,聲音不見情緒:“在。
” 衛庭玉:“儘快給我答覆。
”他像是交代完了任務,不耽擱道,“把電話給外婆吧。
” 郁清棠把聽筒交出去。
晚上她讓方文姣回撥衛庭玉電話,說她願意見面談。
婚事雖然是衛庭玉安排的,但是她曾親口答應,也是她出爾反爾,婚禮籌備了一半,於情於理都要當面和對方道歉。
那家少爺姓什麼來著? 陳還是鍾,還是王? 之前聽外婆偶然說過一次,似乎是姓陳。
(外婆南方人,前後鼻音不分)郁清棠想著無關緊要的事,讓自己不要去想衛庭玉,不要去想她答應的更深層次原因,是想和衛庭玉一起以父女的身份坐在陳家人面前。
衛庭玉安排郁清棠在一周后的周末,和程家人見面。
而程湛兮請了一個月的長假,去了威尼斯,她受邀參加威尼斯雙年展,並將展出最新作品。
它與德國卡塞爾文獻展、巴西聖保羅雙年展並稱為世界三大藝術展,被譽為藝術節的嘉年華盛會。
程默的名字再次在國內大放光彩。
郁清棠的希望在赴京以後落了空,衛庭玉沒有打算和她一起去,而是讓她單獨去見對方,對方也只有一個人,她退婚的“未婚夫”陳少爺。
過去的一年裡,郁清棠只知道自己的聯姻對象生病,中途想給她換別家,後來陳少爺病好了,又是他了。
不知道中間有哥哥換妹妹,妹妹換回哥哥的操作,衛家人說的話她一句也沒聽,從來不放心上。
唯一值得一提的是衛庭玉在周五晚上終於撥了她的私人號碼,告訴她陳少爺的手機號,如果明天到了約定地點找不到人可以聯繫。
衛庭玉是土生土長的京城人,發音標準。
郁清棠愣了下。
原來是cheng,不是陳。
郁清棠第一反應是程湛兮的程姓,旋即笑笑,她怕是想程湛兮想瘋了。
cheng作姓氏,還有常見的成,少見的乘、晟、城。
另外程是大姓,遇到同姓的很正常。
她沒作多想,反正明天見完就毫無王系的人,他們本來也沒關係,從前、以後都不會有。
她不問,衛庭玉更不會和她千叮嚀萬囑咐地多說,王脆利落地結束了通話。
東八區和威尼斯有時差,郁清棠早上七點起來,和程湛兮說晚安,程湛兮累了一天,沒精力視頻,發了幾句語音就睡了。
郁清棠打開行李箱,把特意帶來的黑色薄風衣拿出來,換上黑色長褲,還給自己的鼻樑架了一副黑框眼鏡。
她看著全身鏡里的自己,抿了抿唇,把長劉海放下來一點,遮住一邊眼睛。
從酒店大廳出來的時候,幾乎沒有人注意到郁清棠,和昨天截然相反。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不是郁清棠近朱者赤,被程湛兮帶得自戀,她只是不想因為自己的臉節外生枝。
因為第一次戴眼鏡,哪怕是平光鏡,郁清棠的視野有點受影響。
到了約定的咖啡廳,她向服務員報了“衛清棠”的名號,服務員領她往裡走,看到靠窗的清靜位置坐著一個相貌英俊的青年。
他一隻手端著咖啡,面前放著Ipad,目光專註,穿著深灰色的西裝三件套,上身挺拔,鼻樑上一副細邊眼鏡,氣質優雅,像個貴公子。
郁清棠遲疑地放慢了腳步。
青年看見面前走來的年輕女人,將咖啡放回桌面,禮貌地含笑望了過來。
鏡片后的桃花眼溫柔多情。
太像郁清棠熟悉的一個人。
程淵兮站起來,一手壓著西裝袖口,紳士地為她拉開了對面的座椅。
“衛小姐,請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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